林海儿喝了一口:“我也觉的挺好。”
“等雪化了,我带你去北陵城逛逛。”林海儿眉眼带笑。
苏言澈眉头这才慢慢舒展:“我不喜欢人多。”
林海儿笑道:“巧了我也不喜欢人多。”
林颂儿托腮坐在一旁,直到打哈欠,贾舒雯催促才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天……
北陵城乱了……
北陵一夜间乱了,流民裹着席子躺在大街上,街边开设粥棚,不少人为了抢粥发生口角。
险些还大打出手,还好北陵王府官兵及时镇压。
林颂儿看着长街景象,又揉了揉眼睛。
她该不会一夜间又穿了另外一本书吧?
这是北陵城吗?
之前熬了这么多天都为乱,怎么来了粮食还乱了。
苏言澈走了出来,喃喃自语:“昨日我还寻思怎么北陵百姓这么乖觉,天灾面前居然岿然不乱。
原来都是表面现象罢了,这才是正常的。”
林颂儿看了一眼傅远渊,又看了一眼苏言澈。
想起北陵城门一向是紧闭不开的,没有外面流民进去,所以北陵城是一个巨大的封闭城。
城中住着二十万百姓,却始终没有对外通婚,出了北陵的再也不会回来。
来了北陵的再也不会出去。
甚至每一个出了北陵城的都会说北陵野蛮,目无王法土地贫瘠荒凉。
之前,她以前也是觉得北陵是传闻中那样的。
他们对外城人一向谨慎带着防备之心。
唯独有一人在外,那个例外的人正火急火燎噗呲噗嗤赶来。
姗姗来迟的王雨扶了扶官帽,大雪纷飞的也顾不上打一把油纸伞,官袍落满了雪。
“苏大人,傅大人,下官来了!”
王雨快到眼前时地刺溜滑,摔了个底朝天。
后面小厮慌了,赶紧上来扶:“大人没事吧?”
林颂儿看了一眼摔得四脚朝天的王雨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王雨爬了起来,怨恨的瞪了一眼林颂儿,转身一脸谄媚朝着傅远渊。
隔壁的苏言澈一身墨绿衣袍,怎么看也不像钦差。
还是旁站着这位更具有气场和钦差的仪态啊!
根据他多年判断,王雨果断转向傅远渊。
“想必这位就是来赈灾的钦差苏大人是吧?大人真是仪表堂堂……”
傅远渊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苏言澈:“这位才是苏大人。”
王雨笑成狗头的脸微微一僵,白了一眼傅远渊。
真的是,不是钦差站这么前面作甚?!简直是成何体统!
看看他王雨,哪回敢站上司前头的?!这么重要的场合敢抢上司风头,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他瞧着,这傅大人如此不会来事,以后怕也是没有前程的了!
王雨把腰弯的更低:“下官拜见苏大人。
苏大人果真是威风凛凛啊!此次不远千里赶来救我北陵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下官真是,真是感动涕零啊!大人!”
说完还真抹了一把泪,眼里红彤彤的氤氲着泪花,把林颂儿都看呆了。
这世界欠王雨一个奥斯卡奖!
林颂儿看王雨哽咽抽泣:“下官前些时日巡视时,不小心感染风寒而卧病在床动弹不得。
本想前来恭迎,奈何身体确实虚,又不敢将病气过给大人,这才缺了席,大人千万别怪罪下官无能。”
苏言澈清澈的眼神里分明有几分动容,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王大人辛苦了。”苏言澈看了一眼长街。
长街的人打架的打架,被镇压的镇压。
如此乱的北陵城,在这当官一定很辛苦吧!
林颂儿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王大人,你最近是在哪巡视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王雨看了一眼苏言澈,又看了一眼林颂儿。这厮还真是刺头,林成武怎么教养出这么一个女儿的。
林海儿拉了拉林颂儿低声道:“他一向如此,你别惹他。”
为何不能惹,自从北陵有雪灾,这王雨天天闭门吃喝玩乐。
北陵王府都节衣缩食,他王雨家的泔水桶还能找出半只鸡。
天天烧着地龙缩在家里,什么时候踏出来过半步。
这演技倒是了得,官场混的圆滑,活都是别人干了功劳全他占了。
别人喝清汤他吃肉,别人吃肉他吃大鱼大肉!
林海儿捂着林颂儿的嘴把人拉到一旁:“爹说了,要我管住你的嘴。”
林颂儿气急败坏的瞪了一眼林海儿。
正将人拉扯时,前面一阵喧闹声,原来是刚拉出来的米粮遭哄抢了。
这一幕把王雨看呆了,这群刁民是疯了吗?
平日里乖巧的很,怎么钦差大人在这里还如此猖狂?!
而且怎么北陵王府的府兵也出动了?
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难不成北陵要造反了?
傅远渊敏锐捕捉到王雨神色:“王大人,北陵一向如此乱吗?”
王雨结结巴巴:“没没有,绝对没有的事。”
林海儿欲言又止,片刻叹了一口气。
林颂儿也觉得反常,但她不敢说。
谁不知道北陵归北陵王府管,然后她爹是二把手。幕后还有一个赵聿锦。
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然乱了起来,肯定是他们合谋好的,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环顾四周,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聿锦戴着面具,领着一群官兵在街头走来。
王雨上前呵斥抢粮食的人:“你们干什么?无法无天了都!”
一身穿破烂的妇人紧紧抱着孩子,吓得手抖,急忙跪了下来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们实在是饿的没办法了。
要是再也不把米拿回去,我夫君怕是要活活打死我。”
林颂儿认出来那妇人了,上回砸鸡蛋时,她就站隔壁!
砸了两筐鸡蛋,百发百中啊!
她这么彪悍的人,她夫君敢打她?活的不耐烦了。
可看她声具泪下的模样,真不像演的。
王雨脸上眉头紧锁,有这事?北陵哪个汉子如此硬气?真给他男人们长脸了!
不等王雨反应,赵聿锦身边的人已经将妇人擒制。
赵聿锦走向穆澄,微微鞠躬,穆澄挥了挥手,街道的府兵退去大半。
“刁民,都是一些刁民,让两位大人见怪了。
只要本世子在此,他们这群刁民就不敢放肆。”
林颂儿咽了咽口水,今日的穆澄气质真的好差。
那动作油腻又纨绔……
二世祖算是演活了。
看到这,傻子都看明白了怎么回事。
偏偏王雨这真傻子没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