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京城来的那位赈灾大臣还没被召回京城。
他留在京城时日太久,怕是皇帝派来的眼线。”
穆澄想起苏言澈,苏言澈未必是皇帝派来的眼线。
更大可能是可有可无的一步棋,且是当废子来下的。
皇帝没那么聪明,背后下这步棋的很大可能是沈暨白。
但沈暨白也不可能选苏言澈来,苏言澈是林大姑娘特意选的。
“烟儿去了京城可有给你写信?”穆瀛突然说道。
穆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大家写的算不算?”
穆瀛拆开信封,穆澄出了营帐外。
穆瀛一字一字看着,最后叠好收进信封。
穆澄离开了北营,去了六营。
六营是关刀头的地盘,营中放满了木头疙瘩,还有铁矿铁粉。
关刀头拿着刨刀刨木头,看穆澄来了,换了一只手继续刨着。
“嘿嘿,你来了?”
穆澄扔了一坛酒给关刀头,关刀头接住扒开喝了一口。
“我听说寒城路被堵住,是林家三姑娘用了巧妙法子才快速过去的,有机会带她来六营给我关刀头看看,看看她是何方奇人。”
穆澄喝了一口酒:“那丫头,还是别来的好。她可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没她那么虎!
“我可请不动她。”穆澄无奈的喝了一口酒。
关刀头放下酒坛,神秘兮兮:“世子,上回你送过来那张图,成了。”
穆澄眉头一松:“成了?”
关刀头把人带到营中,营中暗藏玄机,底下有一个巨大的空间。
空间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弓箭,小巧的暗器,铁甲还有各种伸缩杆长矛。
关刀头拿出一东西,对着箭靶轻轻一扣,砰一声,箭靶穿心。
穆澄走近一看,箭靶后面的铁甲早已经刺穿。
“神兵利器啊,世子,谁给你的图纸这么厉害。”关刀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穆澄手稿是在他祖母那拿的,他祖母说这是初代最简单的,要是关刀头能造出来,她再上难度。
“弄一件这东西时长要多久?”
“五天。”
关刀头用布擦干净:“这把给世子你用。”
穆澄摆了摆手:“这东西你收好,千万不能露面。关键时候能派上大用场。”
关刀头点头:“放心,六营全都是我拜把子兄弟,他们绝对会守口如瓶。”
关刀头把火铳放回去:“世子,说正事。”
穆澄挑眉:“这不就是正事吗?”
关刀头翻了翻白眼:“铁矿石快没了,造这玩意要用很多铁矿石。”
穆澄也为难,这一时间很难弄来这么多铁矿石。
关刀头看出穆澄为难,拉到一旁:“你知道我老关当初为什么敢占山为王吗?”
关刀头也不卖关子:“其实在我寨子里背后十里地,有一座铁矿山。”
穆澄暴跳,关刀头赶紧按着穆澄肩膀一脸谄媚:“世子待我如亲兄弟,我老关出来混也是讲义气的。
之前不敢告诉你那是情况未明,我老关怕你卸磨杀驴!
我死了不要紧,我背后的兄弟可不能死啊。
现在情况摸清了,在六营吃香喝辣的,比当匪好多了。
这铁矿我也送上给世子,世子赶紧去挖吧!”
穆澄摇了摇头:“现在挖不得。”
关刀头急了:“为啥啊?”
“情况复杂,等清明了再挖。”
“清明再挖?还有这讲究?”
穆澄无语:“我说的是情况清明。”
“北营军营占地几千亩,一共分十六营。
每个营都分工明确,除了六营和九营比较特殊,别的都是差不多大同小异。
澄儿是北营统帅掌握北营兵符,至于为什么跳过了他爹。
他爹不能吃苦啊,身体也不行。”
太妃嗑着瓜子,吐着瓜子皮。
林颂儿提问:“这么大军营,靠穆澄一个人能兼顾过来?”
“澄儿是执掌军权,但还有瀛儿协助他处理军事要务。”
“瀛儿?你们家老几?”
“我孙子辈排老三,他娘是花魁头牌,当年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为了他母亲那是一掷千金。
瀛儿他娘要离开北陵,他是为红颜夜袭八百里,把人硬抢了回来。
后来是有了瀛儿,他娘才安心做了妾。
只是红颜薄命,生了瀛儿后她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在瀛儿六岁那年就撒手人寰了。”
“王爷还真是个用情之人。”
太妃两眼一翻:“他确实多情,你知道瀛儿他娘死了多久后,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才隔多久时间就跟另外一个女子爱的死去活来吗?”
才?
林颂儿觉得信息量有点大。
没想到陵王府的瓜这么劲爆。
“半年?”林颂儿觉得半年已经很快了吧。
“一个月零三天。他便在长街与另外一个女子一见钟情了。”
一个月零三天,太妃记得也还挺清楚的。
太妃叹了口气:“生了这么个糟心玩意,生了一堆好孙儿孙女,我都不知该骂他还是该夸他。”
“那老王爷也是风流如此?”
“那不能,他就娶了我一个,我就生了一个。”
太妃突然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还有点想那死鬼了。人挺好,怎么就是个短命。早知道不嫁给他了。”
说起来,太妃眼眶红了。
林颂儿拍了拍她的肩膀,太妃话锋一转:
“你怎么没带我送给你的袖箭,要不然也不用这么狼狈。”
林颂儿说起来也悔啊!
“谁知道发生这种倒霉事,还是在北陵城眼皮底下。”
太妃跟林颂儿对视:“要乱了吗?”
“我觉得像。”太妃放下瓜子。
“颂儿,我在北陵往南的水城东行百里有一座叫三花山的虎水寨的地方养了一千精锐。
这事我只告诉了澄儿,如果有一日真有危难,你拿着我给你的这块牌子去虎水寨。”
林颂儿看了一眼那牌子,牌子是玄铁做的,上面刻着一个陵字。
林颂儿收进衣袖:“好嘞,要是无事发生,这也归我了哦。我与太妃你都是老乡,就当送我的嫁妆。”
太妃看着牌子,想拿回来已经晚了。
林颂儿笑得一脸真诚:“太妃啊,你可还有没有别的大宝贝,我想给海儿要一个袖箭。”
太妃抽回衣袖:“海儿不用,海儿没你那么菜鸡。”
林颂儿冷哼一声:“我就是菜鸡,我菜鸡怎么了,菜鸡没尊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