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儿继续说道:“当年白太傅白家祖上也是在淮城出去的,听说当年的白家家财可敌三军。
白家先祖在太祖皇帝粮草困难时曾帮助过太祖皇帝,太祖皇帝登基后封了白家当官。
直到白太傅,官至一品。要不是出了事,很可能是配享太庙的。”
“白老先生是我们天下读书人的典范。他的学生更是桃李满天下,可惜的是他的子嗣后代再也不能科举。”
“白家以前真的富可敌国?那岂不是留下很多金银珠宝。”
林海儿做出噤声动作:“哪来的什么金银珠宝,要真的有,现在的白家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
就连白老太傅死后的棺材板都是寒城百姓送的。
你这话让有心之人听了,会给白家带来祸害的。”
林颂儿眼睛提溜转看了一眼赵聿锦,赵聿锦抿紧嘴唇,不跟林颂儿对视。
林颂儿总觉得赵聿锦已经觊觎上白家家财了。
进了后院,后院种了许多奇特的花花草草,袁家大夫人跟其他几房夫人出来相迎。
“母亲身子不好,不宜舟车劳顿,这次就由我跟颂儿妹妹来给老夫人拜寿。”
袁夫人脸上带着笑意:“早就得了你娘的消息了,客房都已经安排好了,改天有空我再去王城拜访拜访她。”
林颂儿看着袁大夫人是上了年纪,但也看得出保养的极好。
袁夫人是江南商贾大户苏氏的嫡女。
林氏,袁氏,余氏还有苏氏是当朝四大商贾,除了余氏其他三人多有往来。
余氏是老牌皇商,根基强大,人脉甚广,也不屑跟其余三家相比。
可近些年,余家的子孙不成器,当街打死了一个小官吏的儿子。
小官吏本不是大官,可不巧的是那个被打死的男子他的姐姐不久后就从爬了龙床,还怀了龙子。
这一下低阶宫女母凭子贵摇身一变成了元妃。
元妃给皇帝生了第一个皇子,这些年来也是唯一一个,搞不好就只剩这么一个独苗苗。
元妃的身份贵不可言,那得了势的元妃自然不会放过余家。
余家多年稳如磐石的皇商地位也在元妃手段下成功将皇商位置让了出来。
万事俱备的林家趁机捡漏,成了新的皇商!
而余家,现在听说已经开始变卖产业了,产业还大多落入了元妃手里。
苏氏在南,袁氏在北,林~余在京。
林氏当了皇商,其他产业慢慢让利给了苏,袁两家。
苏袁两家也常竭力帮助林家坐稳皇商位置。
林颂儿晚上听林海儿分析一通,托腮:“如此说来,整个天下财富都快揽入他们几个人的口袋了。”
林海儿喝了一口雪尖茶,茶盏用的是白玉瓷。
屋里全是紫檀木和金丝楠木,床铺被褥全是真丝。
如此富贵奢靡,林颂儿真的好喜欢!
“你这话出去可不能乱说。”
夜里苏言澈在院子来回踱步,林海儿出来恰巧碰上。
“怎么,这么晚不睡,想我了?”林海儿没个正经。
苏言澈脸一红,片刻变得严肃。
“这哪是商贾之户该用的,太过奢侈了,这是僭越,如此僭越张扬怕是不好。”
林海儿目光也变的冷清:“所以苏大人回京要写折子了?”
苏言澈以为林海儿开玩笑:“女子怎能议论朝政。”
林海儿眼眸变得空洞一会,不可以吗?
哦,那对不住了,她家大姐跟她议论了不少。
颂儿跟她说的更大逆不道。
“女子不该议论朝政,那应该做什么?”
“女子议论朝政,会招惹祸事。”苏言澈语气带着淡淡忧伤。
林海儿看着苏言澈侧脸,还是这么儒雅。
可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林海儿低低应了一声:“哦,可能北陵女子太野蛮了,从不需要循规蹈矩。”
苏言澈走上来,目光有些温柔:“北陵女子不野蛮。”
林海儿眉心一皱:“可我不喜欢循规蹈矩。”
苏言澈对上林海儿目光,苏言澈很难言明:“海儿,你能学习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吗。”
林海儿没搭理苏言澈,抽身离开了。
月容走后朝着苏言澈呸了一口,她家姑娘都为他快得失心疯了。
凭什么要她家姑娘要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娘,从小到大她家姑娘都是上树掏鸟窝,有时候还舞刀弄剑的。
说的她姑娘非他不嫁,也只有他才会娶一样。
京城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数不清的条条框框。
宝栀不远处蹲着,她也不是本意想偷听,只是刚刚蹲着捡东西。
他们聊着了,这时候站起来多不好多冒昧啊。
等人走后,宝栀审视苏言澈背影。
宝栀回去一五一十告诉林颂儿,林颂儿嗑着瓜子。
“呆瓜。迂腐啊!他就适合京城那些高门大户嫡出小姐。
什么锅配什么盖,也没说呆瓜不好,但我不觉得他好。”
林海儿第二天就带着林颂儿逛了淮城,两人大包小袋的买的好畅快。
林颂儿全是彻底了解淮城了,这就是现代版义乌啊。
北陵人鲜少外出北陵以外的地方,他们做的东西大多由袁氏价格公道收购,然后由袁氏代销到各处。
袁氏负责以北,苏氏负责以南,林氏负责京城附近八小城。
她之前在京城看见的许多新鲜小玩意就是出自淮城,但淮城从不认是出自他们。
所以很多货物在江南那一带倒卖转手。
也是,要是皇帝和沈暨白以及李浍等人知道淮城这么一个金宝贝,这北陵又有兵权又有经济,早就找个名义灭了北陵了。
“早知道淮城这么好玩,我就应该一早来的。”
林颂儿瘫软在床上,宝栀端过来茶水:“奴婢刚开始来北陵时很不习惯,但越久发现北陵风土人情真的好。
不像在京城,欺男霸女的事随处可见。
姑娘,要不你也别回京城了,找个北陵姑爷嫁了吧。”
林颂儿嬉笑:“呦,你的心上人不是在京城?”
“什么心上人,你也信?”宝栀说的极其平静。
夜里,赵聿锦躺在屋顶上,林颂儿出来看了一眼,好似乎今日赵聿锦让苏言澈跟着出去了一天。
赵聿锦也是胆大,也不怕身份暴露。
正沉思,一道女子惊呼声音打破寂静:“公子你怎么在这么高的地方,危险啊,还不快下来。”
林颂儿顺着声音看去,女子打扮的十分俏丽,一看就是府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