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栀蜷缩着,手被粗绳磨得生疼,嘴里塞的粗布还有一股汗臭味……
呕……
宝栀一阵恶心,然后酸起眼泪,不知道姑娘死了没。
应该没死,她家姑娘是个有福之人,几个小喽啰怎么可能要了她家姑娘的命。
她就不一定了……
呜呜呜……
早知道早点告诉姑娘,跟她说自己藏了好多细软。
就埋在院子里那棵树下面,有几对玉镯子还是她祖母给她的嫁妆,是郡主娘娘赏给她祖母的。
现在要死了,那些东西也不知道被哪个人挖出来,占她大便宜了……
还不如给她姑娘,她姑娘对她还挺好的。
下辈子,下辈子她要投胎当姑娘的姐妹,不要当丫鬟了。
“真他娘倒霉,早知道要那人一千两银子!人没杀成,害得老子被踹了一脚,现在还疼!”
宝栀伸长耳朵,听见一嗓音,嗓音判断那人肯定长得不好看,而且应该很老了。
带头的呸了一声,一旁的人接腔:
“谁知道那男的竟然这么厉害!不过大哥,我们也不亏,绑了这么水灵的丫头。”
“那丫头我看过了,屁股大,能生!”
宝栀一阵无语……
他才屁股大好生养,他全家都好生养!
带头的干咳一声:“这丫头的主意你们都别打,这是要献给寨主的!”
几人讪讪一笑,挠了挠头:“我们哪敢啊!寨主还没成亲,怎么可能轮到我们兄弟。”
九曲十八弯,宝栀缩在箱子里都快颠吐了。
外面的光越来越弱,箱子里越来越黑。
宝栀又困又累又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咔嚓一声,箱子被撬开,匪贼看了一眼睡得跟猪一样的宝栀。
“嘿嘿嘿,大哥,这妮子睡得还真香,能睡!”
啪!
啪!
匪贼扇了两巴掌那土匪:“老六,你嘴巴放干净点,好睡什么好睡!这是大哥的女人!”
那被叫老六的土匪捂着红肿的脸,他也没那个意思!
单纯夸她睡眠好,又没那个意思。
大哥的女人,谁敢睡,他也是要命的。
宝栀闭着眼,手里握着一颗石子,要是等会那人好靠近,她一小石头砸过去!
宝栀心里沉沉呼吸
三……
二……
一……
宝栀被两根竹子架了起来,宝栀懵逼了。
“六哥,为啥不能直接把人扛进去?”
老六拍了一下那人脑袋,指了指自己的脸:
“老子就说了那么一句就已经被扇两巴掌,要是碰她,这十根手指不得都剁了!”
宝栀吓得身子一缩,好残暴的土匪。
宝栀偷偷看了一下,前面的土匪长得都很歪瓜裂枣!
尤其带头那一个!
浑身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
还有那身高,都还没她高呢!
这土匪窝能出什么好人,呜呜呜!
怎么办……
宝栀默默流泪祈求,祈求老天爷开眼一个雷劈死他们吧。
盼她家姑娘赶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她这可怜的黄花菜!
正当宝栀哭唧唧时,她被架在门口晾一边了,里面正吵着架。
a:“我叫你下山是卖山货,谁叫你收钱杀人的!”
这声音很凶,气场也好大!声音沙哑低沉,听起来也还好听。
b:“大当家,卖山货能值几个银子,兄弟们出生入死打一只老虎,剥出来的虎皮只能卖一百两!
山寨里多少老弱病残,她们光吃药一年就得两三百两!
寨子里兄弟们的开销呢!吃喝呢!
大当家,你还能补贴多少?!你至今还没娶媳妇!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寨子好!”
这声音她熟悉,绑她来那个土匪!
a:“你这是强抢民女!”
b:“老子是土匪,老子就强抢了,你是大当家,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不要,我要!”
“你敢!”
“老子有什么不敢,老子十六岁出来当土匪,要不是当年你只身杀上白水寨把我打服了,这里谁是老大还两说!
这女的你要么娶了!不娶我老钾娶了!明天就洞房花烛!”
老钾气冲冲推门出来,门外抬着宝栀的人瑟瑟发抖:“二当家,这怎么办?”
老钾气吼一嗓子:“把她扔进去!把门给我锁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好吧!这里面的可是大当家!
老钾回头瞪了一眼:“听我的还是听你们自己的?!”
几人麻溜将宝栀扔了进去,宝栀屁股腚落地,疼的心里嗷嗷哭。
别啊!好汉们,问问她的意见啊!
不尊重人的土匪不是个好土匪啊!
宝栀闭着眼,吓得直哆嗦。
脚步声越来越近,头顶传来冷清声音:“别装了。”
宝栀倏尔睁开眼睛,这么一睁眼,宝栀看入迷了。
谁说土匪窝里出不了好人的,这土匪窝也能淘出金子的。
这土匪气质真好,身材挺拔,容貌清秀俊朗。
身上衣服虽不华贵但穿在他身上跟穿在别的土匪身上还是不一样的!
宝栀目光越来越放肆,盛川目光落在宝栀身上。
这丫头没有大哭大闹,还这么明目张胆打量自己。
她不怕自己?
“姑娘,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
宝栀酥酥麻麻,这人居然叫她姑娘诶。
“知道啊,土匪窝。你是土匪头子,我是你的压寨夫人。”
宝栀纯真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看着盛川。
盛川冷不丁抽出长剑对着宝栀脖子:
“按理,正常人不可能是你这种反应,你是不是官府派来的细作。”
“那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宝栀坦诚,然后脖子一凉,宝栀老实了。
“我是不是淮城的人,我前两天随我家姑娘来给袁老夫人贺寿的,今天碰到你们杀我家姑娘,我就被刚刚跟你吵架那个人绑回来了。
他们说你这么久了还没成亲,我屁股大好生养,给你当压寨夫人正合适!”
盛川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女人怎么一点也不怯场,口无遮拦的。
思来想去,这么开放的只能是从那地方出来的。
“你家姑娘开窑子的?”盛川抽回剑。
宝栀腾一下站起来:“你家姑娘才开窑子的!我家姑娘是……”
宝栀还是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要是让土匪头子知道她家姑娘是官家女眷,情急害怕之下把她杀了怎么办。
宝栀咽了咽口水:“正经姑娘!我们家做正经生意的,跟袁家多有生意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