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盏茶功夫,刘妈带回来一个婆子,婆子面色严肃。
刘妈挥了挥手,丫鬟将门关了起来。
袁雨桢缩在床角落:“你,你们要做什么。”
林颂儿看着林海儿,那婆子自报家门
“我以前是在是春喜院干事的,姑娘你放心,老婆子嘴严实得很。”
“春,春喜院?娘,娘,你怎么能让人这么糟践我。”袁雨桢瞬间惊慌了起来。
林颂儿:“你慌什么?你不是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吗?”
袁雨桢幽怨瞪了一眼林颂儿,恨不得将林颂儿凌迟刮骨。
二夫人有些不安看着大夫人,大夫人面色从容:“弟妹放心,她绝不敢乱说半字。”
“那能查得出来吗?”
二夫人一下拿不住主意,这春喜院的婆子本事这么厉害,还能看出是谁干的?
婆子一声道:“姑娘,开始吧。”
袁雨桢咬着牙不肯,大夫人把林颂儿两人请了出去。
一出门外林颂儿问林海儿:“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海儿低声:“你就等着看戏吧。”
不一会,里面传来袁雨桢崩溃的哭声,林颂儿急忙跑进屋里,婆子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二夫人一巴掌打在袁雨桢脸上,袁雨桢屈辱得不敢说话。
“你明明还是处子之身,怎么能污蔑是沈大人昨晚强要了你?!
你这是想作甚?!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你是想拖着全家陪你一块去死?!”
二夫人恼怒达到了顶峰,撸起袖子想要继续打。
一旁的大夫人三夫人冷眼相看。
林海儿缓缓走过来:“她一满嘴谎话,苏大人一个正直善良,如此,能算证据证明苏大人清白了吗?”
林颂儿脑子拐弯拐过来了,但她又不安起来了。
刚刚她才吩咐宝栀去办事,这眼下事该办成了吧。
要是这时候有个男人出来认了,此事就真的蹊跷到家了,那袁家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到底?
袁雨桢哭得很厉害,摇着头说错了,这事她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这受害者刚刚嚷嚷得挺厉害啊,斩钉截铁说昨晚的人就是苏言澈。
袁雨桢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但这事对袁雨桢来说就是耻辱……
袁雨桢目光突然如毒蛇一样看着林颂儿:“肯定是她们姐妹俩做的局!”
被冷不丁的提名,林颂儿眼睛瞪圆了了,指了指自己:“我做的?”
林海儿觉得林颂儿装无辜真像,本来就是她做的。
二夫人又一巴掌下去:“你还不知清醒,还在胡乱攀咬!”
袁雨桢突然像疯了一样,愤然起身,也顾不得身上只有一件肚兜。
“就是你,是你,肯定是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林颂儿问袁雨桢,袁雨桢语塞。
手指颤抖,眼神狠毒看着林颂儿。
二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还有不寻常的话,再看看林颂儿。
二夫人觉得事出蹊跷!
正眼下,门外敲门:“大夫人”
是刘妈的声音,刘妈又敲了一下,袁大夫人明白了是有要紧之事。
刘妈进来,手上递过去一封信,压低声音:“门外有一个男的,指明要把信交给二姑娘。”
二夫人一把夺过来,拆开信看了一眼,下意识读了出来。
“原定十五那日绑人,收取定金一百两,事成后再给五百两。
你却言而无信,不言明绑的是官家女眷,害我山寨弟兄死伤十余人。
昨晚偷顾春宵,想想你这女子实在恶毒可恨,让人无法情欲波动,固然离去。
剩余五百两速速缴纳,不然小心你名声尽毁。”
二夫人手指发抖,袁雨桢面色惨白……
林颂儿觉得侮辱性极高,一看就是赵聿锦手笔!
大夫人眼眸微微一缩,看了一眼二夫人,二夫人此时死死盯着袁雨桢。
信中说的一半是真的,前半部分是真的……
一半是假的,就是昨晚那一段,但眼下袁雨桢肯定是以为真的。
袁雨桢已经快疯了,嘴唇哆嗦,眼神空洞。
她居然被一个土匪剥光了,但土匪没有碰她,嫌弃她……
“大嫂,动家法吧。”三夫人冷声道。
大夫人点了点头,二夫人没有反应,要说真有反应,那就是现在二夫人想亲自杀了这孽障。
她知道袁雨桢心比天高,但没想到这么狠毒,居然敢买凶杀人,还敢污蔑朝廷命官。
但心又揪着疼,这是她生的孽障。
“弟妹,你可有意见?”
二夫人憔悴下来:“我没意见,一切由大嫂做主。”
袁雨桢看二夫人弃她而去,哭的凌厉,嘴里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林颂儿出了门口问林海儿:“袁家家法是什么?”
“男的族谱除名,女的送去尼姑庵削发为尼。”
林颂儿觉得这结果也还算满意。
袁雨桢当天就被送去了尼姑庵,听说不肯去把屋里东西砸了不少。
最后还是几个粗壮婆子强行拖了上马车。
林颂儿刚回屋,二夫人就叫住了林颂儿:“林三姑娘。”
林颂儿警铃大作,这货大晚上的来找她作甚?!
该不会为了袁雨桢的事,找她算账的吧?
“林三姑娘请我进屋喝口茶吧。”二夫人语气直爽。
林颂儿点了点头:“这是袁家,二夫人跟我不用这么客气的。”
林颂儿进了屋,二夫人一坐下来就有些疲惫:“林三姑娘,对不住了。”
林颂儿吓得不敢动,这怎么像要杀她灭口似的?
林颂儿不自觉拉开一段距离:“二夫人说的是今天的事?”
二夫人点头:“我知道,今天的闹剧是桢儿罪有应得的,我是来谢姑娘你的,谢姑娘宽容大量,还是饶过了桢儿。”
林颂儿背脊骨一凉,她知道?
应该不知道吧?这是来诈她的?
二夫人自顾自喝了一口茶:“是我管教无方,让这孽障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姑娘,桢儿她已经罪有应得,还请姑娘莫要怪罪袁家。
要怪,就怪我吧。”
林颂儿含糊道:“我怎么会怪袁家,我现在还吃你们喝你们的。
况且当年是你们帮了我爹,在京城,大伯母对我就很好,我是念你们的情的。”
林颂儿肺腑之言,但也不想提袁雨桢的事。
这事过了就过了,反正袁雨桢出家了,对袁雨桢来说就是人生噩梦。
活着有时比死了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