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宝栀拉了拉林颂儿,等赵聿锦走后,宝栀压低声音:
“姑娘,是个女的,长得很是妖娆妩媚。
至少我是男人,我肯定喜欢这类型。”
林颂儿弹了弹宝栀脑袋:“一天天的,正事不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扞卫姑娘幸福人生就是奴婢的正事啊
姑娘,姑爷你得看好了,这个世界上眼瞎又好看的真不多。”
“所以,盛川呢?”
“他要是眼瞎,我还能在这跟你混日子,姑娘,你清醒的好吧。”
林颂儿忍不住了,撸起袖子追着宝栀揍。
宝云坐在屋檐下,缝着宝栀破了袖口的衣裳。
不用看,姑娘肯定追不上宝栀,也打不着。
宝云看了一眼正屋,还是有些担心。
宝栀说的,也不全无道理。
但要是真的,那她可就放心了,裕王不是姑娘的良配。
墙上,林颂儿跟宝栀趴着,宝栀咬牙切齿看着扭着水蛇腰走近赵聿锦的女子。
“瞧瞧!瞧瞧!都贴上去了。”
林颂儿托腮,啧啧啧,这身材真好,前凸后翘的,她好羡慕。
宝栀看林颂儿眼神不对:“姑娘!”
林颂儿噤声:“你小点声。”
桃娘靠在赵聿锦耳边:“没想到殿下的人还是个墙头君子啊。”
赵聿锦没抬眼看,他要是一看肯定跟林颂儿对视。
说不准林颂儿摔个狗吃屎。
“就是她,此事只能成,不能败。”
桃娘眉眼带笑:“自然不负殿下所托,可是殿下,那位姑娘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吧。
殿下居然抛弃她,她会不会恨死殿下了呀。”
桃娘声音娇柔,带着几分笑意。
赵聿锦一个眼神,桃娘笑意僵硬。
“是桃娘僭越了。”
赵聿锦低头喝茶:“出去吧,她趴太久也不好。”
桃娘挑了挑眉,没说话就出去了。
林颂儿鬼鬼祟祟爬了下来,蹲在墙头边,桃娘扭着身躯到了偏房。
“姑爷居然让她住下了?
姑娘,这也太过分了吧!这是你出钱租的房子。
姑爷要金屋藏娇好歹也自己出钱在外面给他租一个房子啊!
姑娘,士可杀不可辱,奴婢这就替你去找回场子!好好给那个狐媚子一点颜色看看!”
林颂儿头疼的抓着宝栀:“回来。”
宝栀被林颂儿抓着脖领,不解:“姑娘觉得动武太低俗?”
“对对对!这不能明面动手,万一那狐媚子卖弱,就显得姑娘你更彪悍野蛮了。”
宝栀自言自语:“姑娘,你是想来阴的?”
林颂儿眉头紧锁,这丫头的宅斗技能是瞬间点满了吧。
林颂儿敷衍点了点头:“我们从长计议。”
能被赵聿锦请来的,也不知道何方神圣。
当天晚上,林颂儿坐在凉亭树下,大冷的天月色如霜。
当初在北陵时,还下着纷纷扬扬的雪。
“想什么呢?”赵聿锦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件厚重的狐狸毛披风。
赵聿锦将披风盖在林颂儿身上。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林颂儿看着赵聿锦,赵聿锦目光如寒潭幽静没有波澜。
“嗯。”
“嗯?”
“嗯。”
赵聿锦承认了。
但他不愿说。
林颂儿沉思:“什的事?”
赵聿锦没回应,林颂儿:“不能说?”
“嗯。”
林颂儿有些烦躁,赵聿锦伸手揉了揉林颂儿的头。
“江南的起义已经被苏埠镇压了,三日后,他镇兵于菇城。”
“苏埠兵有五万,你只有两百人。赵聿锦,最明智的选择是离开菇城,一路向北。
你现在留在菇城,既不招兵买马,也不部署兵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颂儿,你说的那些都是乱臣贼子所为。”
林颂儿不解:“所以你这本就死了的裕王如何不成为乱臣贼子?”
赵聿锦没有跟颂儿争辩,林颂儿气鼓鼓的扒开赵聿锦的手。
“你睡觉小心点,小心我把你迷晕半夜扛你出城。”
林颂儿说的是气话,赵聿锦嘴角微微上扬。
此时此刻的林颂儿不明白赵聿锦怎么还笑得出,迟点有他哭的时候。
夜里,林颂儿迷糊想起身,眼皮沉重得又缓缓闭上。
宝栀正做着美梦,床榻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只是静静看着宝栀,不发一言。
等林颂儿醒来已经是在马车里头,马车摇摇晃晃,晃得她浑身难受骨头疼。
“醒了?”桃娘一旁开口。
林颂儿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眼珠子看着桃娘。
桃娘眉眼带笑,她知道林颂儿想问什么。
红唇轻启:“我们已经离开菇城两天了,现在一路往北走。具体去哪,姑娘你有没有想去的地?”
林颂儿脑袋一下炸开,她这才意识过来,她说的是气话,赵聿锦给她玩真的。
林颂儿想坐起来,桃娘道:“姑娘别白费力气了,我下的可是足足多出一倍的药,保准接下来三日,姑娘都下不得地。”
赵聿锦让她下三倍的药,她觉得林颂儿这么娇小的千金,多一倍药都够她软五六天跑不了。
林颂儿眼珠子飞快转动,看着桃娘,桃娘读懂林颂儿眼神。
“是殿下吩咐的,你的两个丫鬟在后面那辆马车,大的那个早醒了,小的那个现在还做着美梦呢。”
到了晌午,林颂儿恢复点力气嘴唇能蠕动。
在听到惊风的声音时,林颂儿心凉了一半。
赵聿锦在菇城没有胜算。
“姑娘尽管放心,殿下给了一百精锐护送,路上的草寇伤不了姑娘半分。”
林颂儿担心的是这个吗?
林颂儿是担心赵聿锦。
——
菇城,菇城知州开了城门,苏埠率领两万大军去入菇城。
盛川站在赵聿锦旁:“此次前来,按殿下吩咐,调了东夷老将武魁和刘秀两人以及两千精锐潜伏在南。
殿下,此举会不会太冒险了?”
盛川抬眼看着一言不发的赵聿锦,赵聿锦眼里的狠厉和沉默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京城,林恬恬回了林府,林恬恬抬眼看了一眼满府挂白,眼眸微微有一丝神伤和不忿。
前世,她当了贵妃,沈暨白死后她才成了太后。
她追封生父林成昆为国公,让林府一家荣耀显贵。
而这一世,林家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对她可真是一点血肉亲情都不念了。
林楚瑶站在门口挡着林恬恬的脚步。
林恬恬挑眉:“让开。”
“弑叔杀姐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这家已经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