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消息不灵通,不然我偷摸进京第一个就把你给杀了。”林颂儿道。
“杀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可有一堆为我舍命相救的知音。”
“呸!”林颂儿翻了翻白眼。
贾梧齐突然笑得不明:“听说你跟裕王殿下可谓是同生共死互生情愫?”
“没有的事。”林颂儿走快几步。
“我打探的消息怎么会有错,看来我们恒国公府又可以光宗耀祖了。”
“舅……”
入了通道,两人一路往下,天黑前,通道出口在城外一处宅子。
宅子里有两个暗卫,贾梧齐抖了抖衣袖:“你自行离去吧,一天一夜都嗖了,我也得沐浴更衣了。”
军营外,惊风骑马下来:“殿下,林姑娘回来了。”
赵聿锦失神片刻:“哪个林姑娘?”
“颂儿姑娘。”
赵聿锦拨开帐子,林颂儿狼吞虎咽的咬着鸡腿。
饿!
躲在柜子这么多天,怕别人怀疑,天天不是吃包子就是吃糕点。
赵聿锦心里松了一口气,片刻面色严肃:“你胆子大了!敢给我下药。”
林颂儿油乎乎的嘴嘀咕:“又不是第一次了。”
赵聿锦恼怒了:“你可知你这么做的危险?!”
林颂儿擦了擦嘴巴:“殿下,现在没工夫吵架,赶紧点兵,要精锐!”
赵聿锦恼怒至极,这女人还想去送死。
赵聿锦拿起绳子将林颂儿捆起来,林颂儿一旁解释,赵聿锦丝毫不听,最后塞住林颂儿的嘴。
宝栀进来,刚想离开就被赵聿锦叫住:“看着她,她再跑就是找死。”
林颂儿呜呜呜的,宝栀一旁道:“姑娘,我也不帮你。”
不帮个球啊!
她这是有正事啊!
还是宝云好!要是宝云在肯定不会为虎作伥!
“钦天监说了四月十五,大吉。姑娘,还有三天就是四月十五了。”
林烟儿去过两趟福寿宫,发现她外祖母神智已经有点不清。
段妈妈也不出一声。
几次徒劳无功,林烟儿听着前面赵聿锦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不出三日,便会攻城。
宫里热热闹闹,宫外人心惶惶。
曾经热闹的大街只有稀疏几人。
永安侯府外禁军闯了进来,将府中幼童悉数抓走。
林筝荣被禁军拖出去那一刻,顾锴之死死上前拉着。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是永安侯府!”
“抓的就是永安侯府世子夫人林筝荣。”
“那与我孩子何干!”林筝荣头发散乱。
“自然是有关系,你们林家出了逆贼,你自然也是逆贼。”
永安侯夫人拉着顾锴之,顾锴之眼睛发红冲上去。
林筝荣看了一眼顾锴之,分清利弊和缘由,抹了抹泪:
“不用你扯!把孩子还给我!我们自己走!
你要是不把孩子还给我,我就现在撞死在这里!我看你们如何交差!”
林筝荣爬起来,抱过孩子,回头看了一眼顾锴之,片刻决绝离开。
“荣儿!”顾锴之被死死按在地上。
永安侯夫人哭骂:“早就说过了!她就是扫把星!害苦了熠儿,还那么小啊!”
城外乱成一团,宫里管弦丝竹歌舞升平。
大臣坐在大殿惴惴不安。
赵聿锦绑了林颂儿一个时辰,等宝栀把林颂儿洗干净就气消了。
林颂儿沐浴完出来看到玉树兰芝的赵聿锦,赶紧坐过来。
“你怎么不好奇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赵聿锦看了一眼林颂儿,林颂儿没忍住
“还记得阿姐说过的西南吗?”
赵聿锦眉头一紧,怎么不知道,天天派人盯着。
西南现在已经是重兵防守之地了。
“原来我们都错了,不是西南,外祖母说的是犀南通山庙!”
赵聿锦眉头一紧,犀南通山庙,涉及皇家丑事的地方,皇家向来不谈。
“原来阿姐说的没错,外祖母确是给我们筹谋了。
犀南通山庙佛像有一条通道,五舅舅说那直通皇宫的金銮大殿。
这条通道是当年太祖皇帝秘密修建,兰妃不过是个借口。
这条通道你爹没告诉你哥,但告诉了你非嫡亲姑母知晓。
你说,你爹是不是当年有意传位给你?”
赵聿锦勾起旧事,眼眸冷漠。
只是在练蛊罢了。
“而通往犀南通山庙的通道就在这里北去三十里,我外祖母的一处郊外宅子里头。”
赵聿锦赞许的看了一眼大功臣林颂儿!
不得不说,林颂儿脑子有时候会掉线,但运气是一直在线的!
靠天靠地靠自己都不行的时候,还得靠林颂儿这个大聪明。
赵聿锦即刻调兵遣将,他跟林颂儿穆澄率领大部分将士攻城。
穆瀛和盛川率领精锐进入暗道,趁今日沈暨白大婚,杀他个措手不及。
皇宫内,林烟儿一身大喜凤袍。
沈暨白这几日把她幽禁,殿内除了宝云伺候,门外就是禁军。
林恬恬也坐在镜子前梳妆,一身大红色喜服看的云宁心惊胆战。
林恬恬是疯了吗?
林恬恬抿了抿朱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一世还不如上一世痛快,林恬恬摸着自己的脸,脸上刚结痂的伤口狰狞恐怖。
心里一道声音响起,猛然意识,何必呢?
林恬恬低头垂下眼睑,既然得不到,那就都别想得到。
林恬恬眼眸一缩,手里握着火铳。
“不好了,敌军开始攻城了!”
沈暨白微微蹙眉,真是厌恶,大喜之日都不能让他安生。
“钦天监说今日是大喜之日,那就用他的血让今日喜庆喜庆。”
沈暨白毫无温度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其余大臣个个浑身发抖擦着额头的汗。
这几天,除了傅远渊,但凡开口的人都死了。
傅远渊此时也沉默不语,他已经做的够多了。
重兵之下放走了林颂儿,林颂儿躲藏在永安侯府当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龙椅上那位状若癫狂的皇上,城门外名正言顺的清君侧大军。
这一局,沈暨白败了。
“陆国公,你去镇守城门。傅相,你守住宫门。”
傅远渊微微低身:“微臣领旨。”
城墙外,林颂儿一身铠甲凝视城墙上的人,忽而一道熟悉身影让她呼吸一滞。
“荣姐姐。”林颂儿确定城墙上死死抱着孩子的那人就是林筝荣。
“城下的人听着!你们也看到这些个孩童妇孺,要是好强行攻城,我就把他们扔下城楼活活砸死。”
赵聿锦抿紧嘴唇,陆国公看着赵聿锦:
“裕王殿下不是一向有以仁厚爱民美名吗?”
陆国公笑了起来,赵聿锦抬起眼眸:“陆国公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
堂堂国公爷,不敢打一场,只敢缩在龟壳里拿着一城妇幼性命做要挟。
你那跟随太祖皇帝出生入死替的老祖宗都替你脸臊。”
陆国公被骂的面红耳赤,一把拽过林筝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