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胤禛经常去给太后请安,蒙语都精进了不少,和五贝勒胤祺的关系从点头之交,变成了君子之交,胤禛特意去翰林院找了一些蒙文杂记给胤祺,让胤祺很开心。
胤禟又被胤禛气到了,找到胤祺问:“五哥怎么和老四走那么近,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他。”
胤祺看着亲弟弟一脸为难:“你别生气,我只是和四哥说了几句话,他送了我几本书而已。”
胤禟冷哼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四心黑着呢,五哥你别上当了。”
胤祺憨厚地笑了笑:“我没什么东西能给四哥。”
胤禟只能气呼呼地去找宜妃,狠狠地告了自己兄长一状。
谁知宜妃狠狠拍了他两巴掌:“你个混账玩意儿,还嫌你哥哥过得不够辛苦吗?德妃和你额娘不和,惠妃、良妃就是你额娘亲姐妹了?你天天围着老八转也就算了,如今竟管起你哥哥了。我不管你和谁关系好,更不会拦着你哥哥和老四好。再敢告刁状,本宫就把你吊到树上抽鞭子。”
想到胤祺,宜妃不由悲从心来,第二天竟病倒了。
德妃知道后,叹了一口气:“这是心病,治不好啊。”
然后,对胤禛的态度好了不少,让胤禛受宠若惊。
胤禛发现苗嘉卉说的那十六个字,他照着去做,都得到了回馈,心里对苗嘉卉的态度彻底有了改观。
他心道,只要她不再指着爷的鼻子骂,爷便尽量容忍她吧。
又过了两个多月,到了秋收季节,苗嘉卉来这个世界快一年了。
“侧福晋,小铨子从沧州回来了。”
从朝颜走后,苗嘉卉就送小铨子去沧州学功夫了,并且交给他一个任务,找几个愿意签身契,会点功夫的女孩。
小铨子带回了一男一女,女孩梳着大辫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单眼皮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凌厉。
苗嘉卉端起茶盏:“枫叶,试试她。”
女孩跟着枫叶出门,庭院响起了打斗声,苗嘉卉气定神闲地喝茶,没给男人一个眼神。
等女孩走进来,苗嘉卉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眼里露出失望。
女孩跪在地上给苗嘉卉磕了个响头:“请侧福晋收下我,我一定好好和枫叶姐姐学。”
苗嘉卉轻笑:“那要问枫叶答不答应?”
枫叶面无表情:“资质不错。”
听枫叶这么说,苗嘉卉心里有底了,问道:“叫什么名字?”
女孩恭敬回道:“我姓花,叫招娣。”
苗嘉卉微微皱眉:“以后叫木兰吧。”
“花木兰。”女孩连忙摆手,“我配不上这样的名字。”
苗嘉卉惊讶:“你知道花木兰?”
枫叶冷着脸说:“侧福晋赐名,你不能拒绝。以后要自称奴婢。”
女孩忐忑不安,再次磕头:“奴婢谢侧福晋赐名。”
苗嘉卉满意点头:“很伶俐的丫头,等会儿让隽语教你识字,背《木兰辞》。”
她这才转头看向跪着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不卑不亢的回道:“回郡主娘娘,草民李卫。”
苗嘉卉心里十分震惊,是同名同姓,还是命根子被她扇掉了?
她惊疑不定:“小铨子,他和你不一样?”
枫叶立刻把苗嘉卉挡住,木兰有样学样,爬起来站到苗嘉卉身边,瞪向李卫。
两个人将苗嘉卉遮得密不透风。
小铨子急道:“回侧福晋,他说他愿意自宫,已经签了身契。”
李卫高声道:“郡主娘娘,草民不识字,被他骗来的。”
小铨子气急:“你,你,你血口喷人。我见你是个有本事的可怜人,想拉你一把。你竟这般害我。”
苗嘉卉淡然道:“小铨子莫急,我自然信你。枫叶,把这个狂徒拉下去阉了。”
李卫顿时急了:“郡主娘娘,我是听说你貌似天仙,才高八斗,又不仗势欺人,还总帮穷苦百姓,所以才来投靠你的。就像李太白找玉真公主那样,草民想向郡主娘娘求个官。”
“不懂就别乱说!”妙言又气又急,“休要污侧福晋的名声。”
苗嘉卉哭笑不得:“枫叶先放他一马,李卫,你可有字?”
李卫抹了下头上的汗:“有,有。草民虽然不认识几个字,但求书院夫子取了字,草民李卫,字又玠。草民真的只是来求个官。草民要是当了官,一定像包青天一样,好好地为老百姓做事,惩治那些贪官恶吏。”
他竟真的是那个李卫。
苗嘉卉从缝隙里好奇地打量他,面白无须,清瘦俊秀,阉了就能变成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她要是无缘无故地给他一个官,胤禛肯定觉得头顶绿油油。
“本格格没做过官,先罚你先留在外院洒扫,等王爷来了,让他试试你有什么真本事。”
安排好这尊大神,苗嘉卉随口问新收的木兰:“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木兰忽然扑通跪倒在地,全身颤抖:“侧福晋,奴婢身子不干净。”
苗嘉卉瞥了眼好奇的李卫,吩咐小铨子:“还不把他拉出去,送到外院。”
小铨子哭丧着脸把李卫拽了出去,找了两个人,都有问题,侧福晋交给他的事情彻底办砸了。
苗嘉卉起身拉木兰起来,伸手握住她的手:“别怕,慢慢说。”
不是她故意揭木兰伤疤,而是怕木兰失手伤人,更甚者杀了人,如果不去解决,以后都是致命隐患。
木兰声音颤抖,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她十岁被卖给镖局镖头的儿子冲喜,结果镖头的儿子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就一命呜呼了。然后,她就被镖头强占了,每次走镖镖头就带着她,刚开始只有镖头自己,后来被其他人发现,噩梦就开始了。
她只能偷偷练武,希望有天能逃走。直到她遇到了小铨子,小铨子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做贵夫人的丫鬟。她便隐瞒了自己的经历,默认她是镖头的养女,让小铨子花大价钱买下了她。
一直装高冷的枫叶,气愤道:“畜牲!哪家镖局?姑奶奶去砸了它!”
妙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天底下怎么有那样的恶人,老天爷怎么不降雷劈死他们?”
隽语眼眶微红,揽住木兰的肩膀沉默不语。
只有苗嘉卉分外冷静:“让李卫和小铨子去查,用别的罪名将他们送进牢里,所有刑罚都给他们来一遍。罪名必须真实,不许构陷!”
女子名声重要,木兰的事如果曝露,木兰和镖头都要浸猪笼。
她也不能为了给木兰报仇,给别人害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