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宗挥了挥手,示意他的下属先下去休息。
张景问道:“你本有更好的方法拯救这里,如果你愿意,一纸书信传到王家,这里的灾难就将不复存在,至少,也不用死这么多人。”
王白宗双手抱头,蹲坐在地,沉默不言。
张景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与你的因果,在我把王老的计划和盘托出之前,已经彻底了解了。”
王白宗双目震惊,盯着张景,他很清楚因果了解是个什么状态,他还是很诧异的说道:“那你,还认识我?”
张景点了点头:“因果的结束,按照常理来说,绝对不是这样突兀的结束。”
“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是你,还是钱多多他们,我们身上都有各自的秘密。”
“这些秘密或许关于自己,或许关于家族,又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因果。”
“至少,你们是幸福的,你们都有选择的机会。”
张景委屈的嘟了嘟嘴,他闭上了双眼。
缓缓把自己识海之中的因果树具化而出。
那是一条,参天巨树,根本数不清它有多高,树上的枝芽何止上万。
“这,这是你的因果?”王白宗非常震惊,他不知道张景怎么能经历这么多。
对于因果修士来说,没有因果才是最好的因果,如今众多业障缠身,他一辈子,甚至是几辈子都还不清。
张景轻轻摸了摸那些枝桠,轻轻拽断一支,但很快,它又重新生长了出来。
明明没有因果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但是为什么要向徐师刺一剑呢?”
王白宗笑了出来,太阳漏过树叶,打在二人脸上。
王白宗伸出手,挡在了眼前。他的双眼这就看不到了太阳,太阳也照不到他。
一只小蝴蝶缓缓飞来,停在王白宗的手上,他小心的挪开挡在眼前的手,生怕蝴蝶飞走。
然后细细端详这只蝴蝶。
不知何时,蝴蝶早已飞远。
张景也缓缓睡去。
“既然你师父没有告诉你,我也不能说。你懂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因果既然已经结束,那就,各自安好。”
“真不懂你到底背负着些什么,看似大大咧咧,不谙世事的背后,你肯定活的很辛苦吧。”
“我会送你一份礼物,在你醒来之前,我会准备好他。”
王白宗在张景的耳边轻轻呢喃,说罢,他坚定地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之前,王白宗又回头了一眼,快步走回去,把自己放在怀里,从来不离手的那把刀放在张景的手边。
神奇的是,王白宗的手脱离了这把刀后,他那苍白的头发渐渐转黑。
“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唯一一件礼物,希望你能好好待它。”
“哦对了,我父亲的名字,也叫王白宗。”
王白宗头也不回,坚定离开。
他确实有更好的办法可以一个人都不死的解决问题,可是他不想自己死,不想重新回到王家的那个大环境中。
他无时无刻都在注意,警惕三王山这里是否有修行王家声望道的修士。
只要有一人,他就打算带着王月他们离开这里。
试探了很久,他也没有等到,王家人对于彼此的感知是非常明显的,所以不会出现感应不到的情况。
这也是这个功法的一个小弊端。
为什么王白宗那么惧怕王家?
王白宗小时候,曾遇到一个老道人,替他卜过卦,告诉他,他的本名其实是叫,王白宗,而不是叫什么王忠。
王忠是他当时的名字。
就这样,老道人一语成箴,王家所有人都不再叫他王忠,而是全都叫他王白宗,就连和他最要好的朋友刘镇,也这样叫他。
等到王白宗稍微长大了些,便听到了外界的一些议论,他也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名字。
王上带个白帽子,这不就是皇,皇宗。
可是王白宗并不在乎这些言论,他曾玩笑般的和刘镇讲起这个。
刘镇只是哈哈大笑,满不在乎。
王白宗开始疑惑,向爷爷问,为何自己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他们在哪儿。
王老只是告诉他:“他们都是王家的英雄,英雄去了英雄的归宿。”
后来,王白宗被道人告知,他的路,在青山宗,就这样,王家嫡长孙,居然去了一个刚刚成名不久的小宗门。
走之前,老道人递给王白宗一封信和一把小刀。
信的落款只有二字—白宗。
内容只有让人一头雾水的四字—勿当白宗。
其实那日,王白宗根本就没有行刺,一切不知是巧合还是误会。
徐师想要看那把刀,但那把刀似乎是有自己的灵性,转头刺向徐师。
徐师躲开了,他向王白宗讲了一些往事,王白宗也真正明白为何自己要来这个地方。
来此地,说的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因为徐师的存在,此地也成为了王家永远接管不到的地区。
王白宗婉拒了徐师的提议,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给青山宗留下很多灾祸。
恰好有弟子看到了这一幕,不如顺水推舟,离开此地。
只要不回王家,去哪儿都好。
直到来到了三王山,他才知道,自己这辈子到底应该怎么活。
哪怕是,为别人而活,也算是真正活着。
想要彻底解放三王山这里的修士,既然徐徐图之行不通,那他就兵行险招了。
他准备从三王祭下手。
他对于三王祭的了解已经很深了。
三王祭,远远没有表面祭献尸体那么简单。
经调查,三王祭最初分别在三王各自的主峰里,可后来,逐渐化为一处。
当时最令王白宗疑惑的就是,三王祭死那么多人,在很多地方甚至都是死绝了快要,可修士却依旧是一波接着一波。
没有尽头。
这其中的一切,都透漏着诡异,或许也是三王祭最终的秘密。
“王月。”
“在的。”
“通告云,月,花三王,告诉他们,我愿意与他们何谈,止戈。”
“哦不对,还是不要通知花王了。”
“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花王生气的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脸色很不自然。
他刚刚接到消息,王白宗你小子再与另外二王进行友好谈话,而他被落在一边。
在他看来,这肯定是个大坏事,三王中就属他实力最弱。
万一,王白宗那个小子想把他剔除在外,取而代之,想必月王和云王也会欣然乐意。
毕竟,死的又不是他们,可,当下这个情况,他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损失过大呢?花王甚是疑惑。
他秘密联系了两个人,分别是在云王和月王处的卧底,当下这个境遇,由不得他不谨慎\"。
“我要知道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越详细越好,事罢就回来吧,不必再留在那里了。”
两人的声音似乎都带有一些激动,:“谨遵王命。”
与此同时,王,云,月,三王。
“什么?你要杀掉花王?”月王震惊的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王白宗装作一脸不屑。
云王坚定的拒绝了王白宗的要求。
“公子,无论是要,封地,臣民,还是矿脉,甚至是三王祭的份额,我等皆可商议。”
“你就算是要我的云王山,我也会毫不犹豫,只愿我们相安无事。”
“可是,花王的性命不仅仅是关乎三王之地的稳定,更是三王祭的核心要务,因此我绝不赞同。”
啪啪啪,王白宗鼓起了掌。
“云王好说辞,可关于祭典一道,我倒是比你精通许多。”
“何为祭?”
“向先祖,神灵,寻求庇佑,或有所求期望如愿。”
“祭又分大小,生与正,你以为,但单凭你们三个元婴境,自封为王的存在,能主持这么大的祭典?”
“究竟是什么,需要每隔数十年,投入一大笔修士的性命,甚至,还有刚出生的孩童。”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还涉及到生死循环,一个人死了,每隔三十年,就有一个新人被创造出来,我说的对吗,二王?”
“够了。”云王甚至是恼羞成怒,袖筒一甩,一股扇风吹过,王白宗站在原地,毫发未伤。
“如果我把这一切,上达天听,你认为,无论是你们,还是你们背后的一群人,还有活路吗?”王白宗赤裸裸的威胁道。
其实这一切也只是王白宗大致的猜测,但是涉及到祭典,就没有比王家人还懂得了。
王家主修声望道,如何让声望传得更深更远,留得更久,祭自然是一个很大很远的问题。
王家很多辈人在这上面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也有很多有的结论。
王白宗此刻的结论,正是他的道法得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