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有人落水啊!”
“有知青落水了,快救人!”
许娇娇呛了几口水,一睁眼,发现自己直往下沉。
附近有人游过来救她,就在对方快要拉住她时,又一道身影砸进水里,直往对方怀里钻,对方只好搂着那人往上游去,再空不出手来救她。
许娇娇:“???”
许娇娇不用人救,她会游泳,水下伸过来一双手想占便宜,许娇娇一脚把人蹬出去,正准备游回岸上,忽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呼啸而来,痛得她眼前一黑,晕过去之前,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奋力向她游来……好像是,顾长川?!
许娇娇做了场浑浑噩噩的梦。
梦里,她是被算计下乡的女知青,来了不到半年,几乎没怎么下过地,一直靠钱票过日子,结果到了农忙,谁都得上工,原主只能跟着去,结果没熬到半天晕在地头里,抬回来烧了三天,直接去了半条命,卫生所差点救不回来,一再叮嘱让她多休息。
这下也没谁敢再要求她下地,要不然故意逼死知青的事情闹出去,他们大队的先进也别想评了,再说就她干的那点活,谁多搂一把都干完了。
她好生养了几天,刚把自己养回来一点,却没想到会被人推进河里……
她这是穿越了!
许娇娇睁开眼,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她惊愕出声:“顾长川!怎么是你?”
上辈子,顾长川一直护着她,最后更是为她送了命。
她眼睛一闭一睁穿越了,没曾想老天待她不薄,把顾长川也送来了。
灵魂的感知不会错,就算顾长川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也是她的顾长川。
小姑娘的声音娇娇软软,顾长川脸都红了。
他今天下水摸鱼,不曾想看见有人推人下水。
原本见顾长泽已经前往救人,他便没有过去,谁知还有人故意跳水,往顾长泽怀里钻的,更有村里的二流子想在水下占小姑娘便宜,他才不得不出面救人。
小姑娘刚才声音里的惊诧他也听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在村子里名声差,她那么小小的一只,会怕他会嫌弃他也是正常的。
可别人怎么嫌弃他都无所谓,他不想被小姑娘嫌弃……
顾长川把人放下来,脱下身上滴水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遮挡住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又赶紧退后两步,和她拉开距离,道:“你刚才溺水了,我要是不把你捞上来,你就……”
许娇娇见他这避之不及的样子,一下就委屈了。
上辈子,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顾长川都想办法给她摘来,这辈子,顾长川居然连离她近点都不愿意。
见她委屈的模样,顾长川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他这是碍着小姑娘的眼了?
顾长川紧抿薄唇,又往后退了两步。
许娇娇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耳边传来叽喳的声音,同样落水被救的沈冰玉在向顾长泽道谢:“多谢顾长泽同志救我!要是没有顾同志,我今天肯定没命了。”
她对着顾长泽深深鞠了一躬:“顾长泽同志救命之恩,我一定报答。”
顾长泽目光放肆打量着她,最后停在她鼓囊的胸脯上,一点也不客气的问道:“沈知青想怎么报答?”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沈冰玉可是自己主动往他怀里钻的,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没想到骨子里这么骚,主动让他摸让他抱,一看就是缺男人缺狠了。
她自甘下贱,就不能怪他看轻她。
沈冰玉一怔,似是没想到顾长泽会问得这么直白,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匆匆赶到的钱桂芳高声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她嫁给你就是报恩。”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这下都不用她找理由,就能跟顾长川在一块儿。
许娇娇眼神亮了,目光灼灼看向顾长川。
在顾长川看来,就是小姑娘恶狠狠瞪她,却因为性子太过娇气,那目光不但不凶狠,反而有些情意绵绵。
顾长川心里呸了自己一声,什么情意绵绵,真不要脸,肖想人家小姑娘。
他面红耳赤转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许娇娇更委屈了。
顾长川你好得很,看来你这辈子是不想要媳妇了!
紧随其后赶到的大队长刘福生,听不得钱桂芳这般胡说八道,厉声喝斥:“钱桂芳!闭嘴!”
又对几人道:“你们几个赶紧回去先,喝点姜汤驱驱寒,小心感冒了。”
“我又没说错,干什么要闭嘴?”钱桂芳不依,大声嚷嚷:“这城里的女知青被我儿子从水里抱上来,身子被我儿子摸光看光,早就不干净了,我儿子要是不娶才对不起她们。”
她可打听清楚了,这两个女知青都是大城市来的,家里条件好,手里钱票不少,要是都嫁进顾家,那长泽买工作,长河娶城里媳妇的聘礼,可全都有了。
看热闹的村民一片哗然,有人道:“钱桂芳你可真敢想。”
“娶女知青进门,你们顾家也不怕养不起!”
“就是,还想娶两个!”
钱桂芳:“去去去,人家女知青都没反对,你们说什么酸话?”
“沈知青,许知青,你们自己说,要不要嫁进顾家?”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声问道。
许娇娇沉下脸没说话。
什么摸光看光?顾长川好心救人,倒被说成个占便宜的流氓?
顾长川这个后妈,可真是会恶心人。
她想到顾长川家里的情况,有后妈就有后爹,顾长川这些年吃了不知道多少亏,名声更是被败得差不多。
这里可不是末世,对名声看得极重,一旦坏了名声,等于将把柄主动递到别人手里,有什么好机会可就沾不上边了。
她要嫁给顾长川,堂堂正正的嫁,而不是被人说成坏了名声,不得已遮掩着嫁给他。
顾长川的名声不能有一点瑕疵,她要收拾钱桂芳,把顾长川这些年被她败坏干净的名声,全都捡回来!
见许娇娇脸色沉沉,顾长川心里刚生出的一点喜意也跟着一点一点往下沉。
是他痴心妄想,城里来的娇花一样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他这种地里刨食的糙汉子?
他敛眉,攥拳,身体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