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生看向顾长川,总感觉他是故意的。
不然怎么就这么凑巧,他今晚去找自己了,顾家今晚就出了这事?
顾长川对他笑笑:“刘叔,我是有对象的人,可不能让娇娇误会。”
刘福生目光一顿,转过头,对上顾家打成一团的混乱局面。
顾长海一脚踹开门,发现屋子里的人不是顾长川,而是顾长江后,钱桂芳就疯了,一把冲进去,薅着寡妇的头发就把人拽出来。
“贱人!一个死了男人的骚货,也敢勾引我儿,不要脸的贱货,我打死你!”
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拳头巴掌更是不要命的往对方身上招呼。
那寡妇自然也不是好惹的,怎么可能让她打不还手?当场就打了回去。
虽然身上的衣服都没穿好,露着白花花的胸脯和腿,但她都已经是个寡妇了,今晚这事又闹得人尽皆知,还有什么豁得出去?
她根本不管身上几块遮不住肉的衣服,高声骂道:“谁不要脸?”
“难道不是你让媒婆特意去找我来的?”
“你说是家里儿子多,养不起,只要我出一百块生养钱,就让我坐产招夫!”
“又说儿子面皮薄,让我先来成其好事,只要睡过了,不认也得认?”
“我还纳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亲娘?把亲儿子送出去给别人养儿子。”
“合着原来不是你亲生的,才这么往死里糟贱呐!”
她年轻且个子高,也是做惯活的,几下占了赢面,压着钱桂芳打!
她劈头盖脸,边打边骂:“如今我钱给了,人也让你儿子白睡了,你们顾家便宜占够了,现在想反悔?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而刘春桃听见寡妇跟自己男人睡了,也疯了,冲进去对着正在穿裤子的顾长江又踢又打又挠:“顾长江你个畜生!”
“我和儿子还在家,你就敢把寡妇带回家里乱搞!”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良心都被狗吃了,做得出这种事!”
“你怎么不去死?”
顾长江一来心虚,二来手里拽着裤子没法还手,被她挠得满脸血,怒喝道:“够了!你个疯婆子!”
“这寡妇怎么来的你不知道?”
“这事难道是我愿意的?我也是受害者!”
“那寡妇又老又丑,身上还一股味儿,我都快恶心死了我,你不体谅我,不站我这边,还跟我闹!”
“刘春桃,你怎么这么拎不清!”
“你再闹,别怪我把你送回娘家!”
“我闹?我拎不清?把我送回娘家?”刘春桃狠狠一巴掌甩他脸上:“不用你送,我自己回!顾长江,我们离婚!”
她又扇了顾长江一个耳光,返回屋里收拾东西,带着三个孩子就走。
三个孩子吓得够呛,眼里满是惊恐,跌跌撞撞跟着她走了。
顾有德还是那副老实人的样子,嘴里时不时喊一句:“别打了。”
“有话好好说!”
其他一律不干。
顾长海和顾长泽两人倒是想拉架,可那寡妇身上这会儿根本没几块布,万一碰到她,还不知会惹什么麻烦,要是去拉钱桂芳,那寡妇趁机多打几下,他们岂不是拉了偏架,让自己亲娘吃亏?
所以也在边上看着,任由几人打成一团。
至于二房媳妇李玉芬,五房媳妇沈冰玉,还有小女儿顾艳红,都跟聋了似的,躲在自己屋里房门紧闭。
刘福生厉喝一声:“都给我停手!”
打生打死的两个女人总算停了下来,本来打了这么久,也打累了,就是刘福生不喊也快停了。
钱桂芳嚎道:“大队长,你可要给我们老顾家做主啊!”
“这寡妇把我大儿子给糟塌了。”
此言一出,众人一阵哄笑。
提着裤子出来的顾长江,顶着被刘春桃挠出来的满脸血气急败坏:“娘!你胡说什么?!”
他一个大男人,什么叫他被人糟塌了?这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活了?
若是个美艳寡妇,他睡了也就睡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可这寡妇实在埋汰,比他大了十来岁不说,还长得丑,还一身臭味,可把他恶心坏了!
顾长江忙不迭撇清:“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让她滚!以后别再出现!”
那寡妇也不是个善茬,高声道:“顾长江,你让谁滚?”
“你睡了老娘想不认账?”
顾长江现在只想跟她撇清关系,脑子更是转得飞快:“什么叫我睡了你?”
“分明是你自己不要脸,死活往我身上扑!”
“你也别想说什么去告我耍流氓,我在自己家里睡得好好的,你一个外村的寡妇,大晚上跑到我家来,往我床上扑? 就这还想告我耍流氓?”
“要是这样都行,那些死了男人的,嫁不出去的,又或者看中哪个男人的姑娘,都可以找机会跑到别的男人家里去陷害人家,然后要挟对方结婚!”
此话一出,原本看热闹的村民们若有所思。
寡妇快气死了:“是你们喊我来的,是钱桂芳推我进屋的!”
顾长江又说道:“一个外村的寡妇跑到我们村来颠倒黑白,这是有多不把我们村放在眼里?”
顾长海眼珠子一转,立即帮腔道:“大队长,要我说,还得把隔壁大队的大队长请过来,问问他这事该怎么解决。”
“难道因为他们大队的寡妇不要脸,我们大队就要出个流氓犯!”
“隔壁大队连寡妇都这么大胆,队里的姑娘指不定是什么性子,就问问他们大队长,这传出去,谁敢和他们大队的姑娘结婚?”
要是顾长江变成流氓犯,整个顾家都落不到好,他身为顾长江亲弟弟,受的影响肯定最大,所以顾长海肯定要帮顾长江把这事糊弄过去。
这话说到大家心里了,一个大队要是出了流氓犯,整个大队都要受影响,大队的姑娘小伙,婚嫁都会受到影响。
虽然这事一看就知道是顾家做得不地道,但这种时候也只能一致对外了。
大家看向刘福生:“大队长!”
刘福生快烦死了,老顾家这都叫什么事儿!
事关整个大队,他还不能不管!
刘福生看向寡妇,道:“这晚的事情到底如何,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是对是错我就不说了,只问你这事想怎么解决?”
“要是你们双方能商量,那就早点商量出个结果来,大晚上的,你们不睡,我还要睡,没时间陪你们耗。”
“要是你们觉得不能商量,那就报公安,该劳改劳改,该批斗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