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川从医院离开后，王主任十分不满道：“小李，你怎么回事？”
“你怎么能把王发贵的地址告诉他？”
小李也很不满，道：“王主任，那王发贵是你弟弟，往日里你带着大家给他行方便，我们也就不说什么。”
“可这回他明显跌到铁板，还把我们一起拉下水，王主任愿意为了亲弟弟承担后果，我们和王发贵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
这话说得不客气，王主任看向其他几人，见大家神色都有些躲闪，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好好，是我小看了你们！”
“我给我弟弟行方便，你们没得好处吗？”
“这些年，你们从我弟弟手里拿好处还少吗？”
“还有这回的事，是我逼着你们干的吗？”
“是你们自己听说有一百块钱的好处，争着抢着出头，生怕慢了一步，一百块钱的好处飞了。”
“现在踢到铁板了，也好意思说是我弟弟连累你们？”
他说到这里冷笑：“你还真相信那顾长川会放过你们？”
“他要是会放过我们，就不会一直追问王发贵的下落。”
“我拦着不让你们说出王发贵，到底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弟弟，还是为了你们大家？”
“一群蠢货！”
“如果不把王发贵供出来，就算他手里有录音，我们咬死不认，也还有脱身的余地，但是让他把王发贵找来对质，这事就是板上钉钉，谁也逃不脱！”
众人脸色大变。
小李呐呐道：“这这，王主任你怎么不早说？”
王主任：“老子有机会说吗？老子一直拦着不让你把王发贵说出来，你还以为老子一心护着亲弟弟，要害你们。”
其他几人也埋怨小李：“你说你，怎么就不听王主任的？”
“王主任还会害我们不成？”
杨爱国愁眉苦脸问道：“主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要，找个人去通知王发贵，让他去别处躲躲？”
王主任目光闪了闪：“躲？他能躲到哪儿去？”
“再说，他躲了，你们说顾长川找不到他，会不会继续来找大家麻烦？”
他倒是想给王发贵通风报信，可王发贵走得了吗？
黑市那边不会放过他，上头批条子也不会放过他……
如今只希望顾长川说话算话，这事到此为止，不要揭发他们。
小李等人沉默，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主要是他们在打投办多处，也没遇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那种放狠话叫嚣着报复的遇见过，甚至拿刀子冲着他们来的都遇见过，那种没有脑子当众行凶的，无一例外都被制服，下场很惨。
反倒是顾长川这样不声不响，但转头就让他们全都折了胳膊的，更让人害怕。
这回只是折了胳膊，谁知道下次是不是扭断脖子？
打投办的人如何提心吊胆，不在顾长川考虑当中，他此时正找许娇娇算账。
“顾长川，你回来了？怎么样，找到什么把柄没有？”
顾长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本来是没有，不过有娇娇帮忙，找到了。”
许娇娇顿了顿，眼里认过一丝心虚，道：“我早就回来了，能帮什么忙？”
顾长川：“娇娇真的早就回来了？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上挑，有点勾人，但是吧，也可以理解成有点阴阳怪气。
许娇娇：“当然！你不是看见我先回来的吗？”
她决定先发制人：“倒是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都凌晨了，再过几小时天都亮了。”
顾长川：“本来是可以早些回来的，我跟着那王主任去了医院，谁知今晚医院特别热闹，打投办的人像是约好了，齐齐断了胳膊。”
“医生接诊到凌晨才完事，我为了拿他们的把柄，只好等到现在才回来。”
许娇娇假装惊讶：“啊，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断了胳膊？”
顾长川被气笑了：“是啊，娇娇你说，他们怎么都断了胳膊？而且胳膊断的位置都一样，伤势都相同。”
许娇娇不承认：“我怎么知道？我早就回来了。”
她说着转身就想跑：“天都快亮了，明天还要想办法把赵成他们捞出来，赶紧休息吧。”
顾长川捉着不让她跑：“娇娇真不知道？”
许娇娇被他箍在怀里，目光闪啊闪，脑袋摇啊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顾长川就看着她不说话。
许娇娇被他看得心虚：“好吧，是我干的。”
她理直气壮：“打他们一顿怎么了？”
“谁让他们陷害我们的？还抓了赵成他们！”
“你要是敢说我打人不对，我要跟你翻脸的！”
顾长川叹口气：“娇娇，你这样确实不对……”
许娇娇大怒，用力推了他一把，就要挣脱开来：“顾长川，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都说要翻脸了，你还敢说我不对！”
“我打几个人怎么了？”
“下回谁再犯在我手里，我不但断他胳膊，我还断他的腿！”
顾长川抱她得紧，她扭钴糖似的也没能挣脱出来，反倒把顾长川的火气给激出来了：“娇娇，别动。”
许娇娇：“……顾长川！狗男人，臭流氓！”
“我都跟你翻脸了，你还精神得起来！”
她恶狠狠：“你放开我！”
顾长川一把捂住她的嘴：“娇娇，祖宗，你消停点！”
“不然我们就要先办事，再来说正事了。”
“唔唔唔唔，”许娇娇掰开他捂嘴的手，十分气愤：“谁要跟你办事！”
“你为了几个该打的外人指责我，我不跟你过了。”
“你混蛋！你滚蛋！”
她气得俏脸通红，眼睛水汪汪的，生动而娇俏，顾长川差点把持不住。
但顾长川了解许娇娇，她骄傲，娇气，在他这里受不得半点委屈。
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那一套在她这里行不通，他敢不把事情说清楚，学着人家亲上去抱上去滚到床上去，别说和好，许娇娇明天就能让他滚蛋！
他得把道理说通了，让她心气顺了，人哄好了，才能欢欢喜喜做快乐事。
顾长川把人脑袋按在怀里，在她耳边道：“娇娇，娇娇！你误会我了，我从没说那些人不该打。”
许娇娇：“狡辩！”
“你刚才还说我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