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耐心的解释,希望于依依能够明白,可是气头上的于依依无法理解景泽的。她这么信任,这么依赖的景泽,怎么能够在这种大是大非上面做出这种糊涂事。
于依依看着景泽,眼神越来越疏离,脸色也越来越冷,最后冷笑一声。
“我不同意。”于依依语气坚定,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乖顺。“杀人偿命,她既然是背后的主谋,就应该获得应有的惩罚,否则要律法何用?”
景泽轻叹一声,他知道于依依现在抗拒他的接触,于是在于依依旁边坐下。“气性这么大?”
“当初肖被捕入狱,我虽能使用计谋让他承认罪行,可是我无法强迫他交出解药。肖没有族人亲友,此生唯一的软肋就是明扬,而他救你的条件就是放了明扬。我知道你恨明扬,也痛恨肖。可是他们的性命加起来也不敌你万分之一,我不能因为两个蝼蚁就不顾及你的安危。肖与明扬就如同狼与狈,没了肖,明扬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狈。而且我当初只是答应不杀明扬,明没有说让她去哪里。”
景泽耐心的解释,他想于依依懂他的,就像他懂于依依一样。此时小姑娘眼中含泪,却倔强的不肯流下来。景泽抬手,覆上于依依的双眸,含在眼眸中的泪珠顺着景泽的指缝流下。
泪珠挂在景泽手上,看上去那么脆弱,轻轻一碰就碎的不成样子。景泽的心也被刮的生疼。
景泽抬手,用指腹拭去于依依脸上的泪珠,他用心护着的姑娘却因为他的一个决策流泪。
景泽忽然感觉自己做错了,或许他不应该那么轻易的答应肖。可是当初的情形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只是面上看着平静,静静的看着肖的嘶喊,看着明扬发病。没有人知道他内心多么着急,他也会担心。于依依没在他身边,他不知道于依依是否发病,只能用连接两人的血契感受对方。
景泽轻叹一声,三分无奈,七分心疼。他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幸好于依依没有抗拒。
怀里的人儿因为哭过,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你打算怎么处置明扬。”
“我会将她流放汉元城,此生不得再出。肖当初藏匿的院子是明扬大哥的一处别院,或许她是想借我之手除去她大哥,好等她掌握了西区之后,成为凤羽族唯一的继承人。”
明扬确实计谋深远,可是沉迷于男宠,倘若她生的男儿身,或许真可以和明煦一较高低。
“你之前说不会让她好过?汉元城里皆是凤羽族上层,她留在这里只会受到优待。”于依依虽然能理解景泽的难处,也知道他当时答应肖的条件是不得已,可对于景泽的决策仍然不满。
景泽摸摸她的头,宽慰道:“不会的,因为她和肖的行为,已经让汉元城内的凤羽族不满,不会有人帮她。”
景泽没有明说,当初在汉元城为了找到肖,他下令搜查的时候,凡是有包庇者轻者杖责,重则就地斩杀。当初在明昊的别院发现肖时,就以窝藏逆贼、帮助明扬假死的罪名将阖府上下一律问斩。
因为明扬导致两兄弟先后丧命,明昊的母族岂会轻饶她。虽然明昊母族已经失势,可要对付手无寸铁的明扬却是绰绰有余。
而于依依不知道景泽的打算,她认为既然有律法存在,违法者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既然律法不能正常行使应有的职责,让作恶者逍遥法外,民众的安危仍然无法保障。且她于依依从来都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作恶者没有受到应有的代价,对受害者不公平。
于依依希望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能够建立起一套弥补律法空缺的机制,这是她在炎荣皇宫就有的想法。
待景泽离开后,侍从送来一份请柬,是恒珂登基大典的请柬,就定在本月底。当初离开炎荣皇宫的时候,恒珂还邀请她参加登基大典,眼看着日子马上就到了,他这是怕于依依忘记了。
于依依浅笑一声,那就去一趟吧,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能寒了恒珂的心。此时江秋和静柳走了进来,于依依看到熟悉的人,心里的雾霾也扫了大半,还不等二人上前行礼,于依依就急切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很久没有见到于依依,静柳掩不住心中的欢喜,说话时声音也带着愉快。“是王上派人接我们过来的,夫人你是不知道,自从你失踪之后,我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终于见到你了,还好你没事。”静柳说着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
于依依拿出帕子一边给静柳擦泪,一边安慰她,“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江秋是个懂事的,她担心影响到于依依,就上前岔开话题。“夫人身上的毒刚解,不说这个了。”
“刚才我还收到炎荣国的请柬,江秋,正好你来了,你去帮我准备一份参加登基大典的贺礼,务必重视些。”人情往来方面于依依不善于处理,她也懒得费这份心思。
江秋一直跟着母亲打理内院,这些事情做的也妥善。经过前段时间的观察,于依依发现江秋确实是个有本事的,把她院子里这些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条,下面的侍女都服江秋。
“你再飞信给李威,告诉他那件事情尽快办理。”江秋过来正好可以帮于依依解决一些琐事,索性她将李威调查的事情也安排下去。
江秋都一一点头应下。
现在于依依身上的毒已经全解,韩医正同鹤孛都说她身体当中没有余毒,可因为中毒时日过久,导致灵力受阻,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完全恢复灵力。现在西区尚不稳定,以她目前的情况出门太危险。而且还有很多隐藏势力处于律法之外,这部分危险不能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处置,那就用一些特殊手段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