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村也去卖蝗虫了,有白铁英“通风报信”,今天抓的蝗虫自然就都拿去县城卖了。但现在村里的蝗虫依旧很多,这也没办法,谁让这是蝗虫的必经之路呢?照旧给三新们加了餐,给经丽和王路远说表现好的孩子发了糖,又给叔爷和大福叔做了饭,白铁英才将一千多军士带回了空间。
晚上在穆清秋的引路下,白铁英偷偷拿走了下河村给她准备的四条船,还顺便把下河村的蝗虫都收了一遍。
她也没着急回去,有穆清秋的陪伴,确实进村儿容易多了,狗都不带叫的。这就让她一晚上把县城西边儿的五村一镇都走了一遍,回来时天都见亮了。
待他俩补完觉起来,白铁英就去找刘押司商量今天谁跟他去捕鱼,刘押司一见白铁英,笑呵呵地道:“这可新鲜了,铁英居然睡懒觉了?”
“刘伯伯!”白铁英不好意思了,谁知道白铁熊今天早上咋没咋咋呼呼地来叫她啊?不然她就醒了,也不用被笑话了。
穆清秋见状赶快说道:“刘伯伯,她让铁熊叫她来着,是我看她睡得太晚了,就没让叫。昨晚她在外面收虫子了,一直收到卯时初才回来,睡到刚才也不过才睡了两个时辰。”
“诶呦,是伯伯错了,对不住啊!伯伯给你道歉!”
“刘伯伯,这又值当什么道歉了,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对了,刘伯伯,您看今天安排谁跟我去捕鱼啊?”
“那就让你丁伯伯带队吧,村里还得我去。”
“行,那您就帮我张罗吧,我先去高大爷,张爷爷那儿收鱼线、鱼钩去!”
……
“三、二、一,拉!”
白铁英一声令下,穆清秋和丁阿发飞速向上拉线。只一上手,他们就知道肯定是有鱼了。
果然,一条黄色的小鱼首先浮出水面,空了一个钩,后面是条估计得有十多斤的鲫鱼。水中的鱼线仍旧不停地摇晃,分不清是鱼动还是船动。
“青根棒子!我认识,这个青根棒子!”
“看我们的,是大白条子!”
“哈哈哈哈哈……我这鲤拐子比你那条大多了!”
“我这是啥鱼?咋长这么丑?”
“鼍龙!妈呀!你那是鼍龙!”
“净瞎扯!哪来的鼍龙?那是七粒浮子!”
……
四条船上不断传来阵阵惊呼和笑声……
“赵伯伯!我来给您送好消息啦!”白铁英一迈进县衙清阁,就对赵将军笑道。
“呵呵,铁英可真是我的报喜鸟,每次来都给我带好消息。今天又是什么好消息啊?”
“您猜猜?”
“你又给我想出挣钱的法子了?”
“您好歹瞎猜两个啊,我这一点儿也没成就感啊!”
“成就感?呵呵,铁英说话总是这么言简意赅。”
“不过,可能要让您失望那么一点儿了。”白铁英用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与其说是挣钱的法子,不如说是省钱的法子,应该够让百姓吃到来年开春的了!”
“真的?对了,你说你去下河村儿学捕鱼,难道成了?人家真的肯教?”
“教是教了,但我不能用啊,那是人家谋生的手段,我这只能说是简化版,但幸好结果不错。”
“看你这样子收获不小啊?”
“您是没闻到我之前那身上的鱼腥味儿啊!不过我给您带来了,马车停外面了,要不您去看看?”
“好,李将军,你去看看衙门里头还有谁,不行你就搭把手。”
几人来到衙门外,李将军把县衙里留守的两个小吏,两个衙役,再加上门房都带去了。
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鱼腥味儿,白铁英一掀帘子,满满当当一车厢,后面哪一架也一样。
“这得多少斤啊?”一个小吏惊叹道。
“回大官人的话,两车约么十六石。”白铁英回复道。
“白小娘子辛苦了!”小吏赶快抱拳行礼。
“大官人过誉,这都是赵将军的安排。”
白铁英这么说也不算错,毕竟船是看赵将军面子借到的,划船打鱼的人都是退役军士,她就起到一个“储藏”的作用。
赵将军看起来很满意,先是让人将鱼卸下车,又挨个筐看去,不认识的鱼还要问问。幸好今天跟去的军士都是多少有点“专业知识”的,教白铁熊游泳的水斥候樊师傅也去了,所以白铁英也能给赵将军当把“顾问”,介绍得头头是道。
“没想到啊!御北河里居然有这么多的鱼。”看着小吏他们把鱼搬进县衙,赵将军感叹道。
“是啊,咱上安真的是个风水宝地。只可惜大部分地方并不适合捕捞,不过这倒也正好能像这次这样救急了。”
“呵呵,也是你这丫头能折腾,不然我到这儿这么多年了,都没听说什么雪蛤髓,雪蛤脂的。这又是什么‘三花五罗十八子’的,顺口溜编得也不错。”
“那侄女能不能请您和诸位大官人今晚赏脸惠顾八方客啊?什么顺口溜都不如吃到嘴里顺口,您说是吧?”
“呵呵呵,你啊!行,我代他们答应了,正好晚上回来汇总各村情况,我跟他们说一声。”
“好嘞,我这就去安排!对了,之后大量捕捞的时候我再拿来其他品种的鱼给伯伯尝尝,总不能叫您说上安没点儿特产不是?”
“诶,我可没说,你这丫头别给我下套。”
“哪儿能啊?就是想问问伯伯,您每年不往家里送点儿年货啥的吗?”
“看看,我说什么了?你怎么不问秋哥儿啊?他不是快回去了吗?上行下效,你问他不是更便利?”
“您不是我伯伯吗?我这当侄女的怎么能跟伯伯见外。”
“哼,你这般厚脸皮的侄女不要也罢。对了,你这鱼是打算怎么卖的啊?”
“赵伯伯,我是这么想的……”
……
离开了县衙,白铁英先去八方客卸了两车鱼,告诉周淑琴今晚县衙的人要来吃饭的事儿,随后又往她相识的各家送菜和鱼。
对于这些人家来说,鱼倒是其次,新鲜的菜是太招人稀罕了。周家老祖宗瞧见那顶花带刺儿的嫩黄瓜,非说想吃黄瓜蘸酱,跟之前的樱桃一样,就是想吃“小时候的味道”。最后弄得白铁英都看馋了,送人家一筐,肚子里又揣回来一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