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听到孙建党这话,原本他已经躺在地上疼的说不出话了,但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
“你......闭嘴......”孙建军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无法再支撑自己站立。
他的双腿发软,眼前一片模糊,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最终,他的身体像一棵被砍倒的树一样直直地倒下。
孙海棠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她的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当她看到弟弟真的晕倒在地时,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一下子涌上心头。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大声哭喊:\"弟弟!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两个人从小相依为命,孙海棠不知道要是孙建军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办。
张树梅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也担心孙建军今天真出什么事,那样她有口难言啊。
“大志,建军晕倒了,我去叫王大夫!”张树梅说完就要去找家属院里,在医院上班的王雅兰。
“站住!你去找她要点止血消炎的药就行,别让她到家里来。”孙大志无奈的说道。
他这会也算清醒了,但是自己差点把儿子打死的事,可不想让家属院里的人知道。
张树梅点点头就出了门,直奔王雅兰家走去。
孙建军还躺在地上,孙海棠想要把他扶进屋里,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搬不动孙建军。
看到这边的情况,孙大志扔下手里的皮带,上去把人抱进了屋里。
孙建军身上的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原本就破旧的衣物在皮带的大力抽打之下,已经深深地陷入了他的皮肉之中。
每一次皮带落下,都会带起一片血肉模糊的痕迹,让人不忍直视。
孙大志正准备把孙建军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却被孙海棠拦住了。
“不用你在这假好心!”孙海棠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当初打人的是你,这会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等弟弟养好了伤,我们就离开,从此你是你,我们是我们。”
孙海棠瞪着孙大志,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对父亲的失望和恨意。
她觉得自己的父亲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疼爱他们的好父亲。
孙海棠这次算是彻底记恨上孙大志了,如果不是无处可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个家,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人渣般的父亲。
孙大志被闺女眼里不加掩饰的恨意给惊住了,可是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儿子,一身伤痕突然开始后悔今天的种种行径。
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孙大志还是选择了闭嘴。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孙海棠,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性格温和、心地善良,但实际上她内心非常坚定和执着。
一旦她决定了某件事情,就很难改变。
对于孙海棠这个闺女,他很了解。
她从小就聪明伶俐,勤劳善良,对家人充满着关爱与照顾,这也包括同父异母的孙建党。
她的性格看似柔软,但其实她有着坚韧不拔的一面。
只要她认定了目标,便会毫不犹豫地向前迈进,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挫折。
就像现在,她明知道自己和弟弟没有独自在外面生存的能力,还是依然觉得的要带弟弟走。
这种性格使得孙海棠成为了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也让她在面对生活中的各种挑战时能够坚强不屈。
平时看似性格好性子软,但是真要生气起来,谁都没有办法。
“海棠,我……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听爸爸解释?”孙大志一脸愧疚的说道。
虽然了解闺女的性子,但是他还是想要尽力试试,能不能让今天这事过去。
“你看看,好好看看,建军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你怎么下得去手的?”孙海棠一脸愤怒地看着父亲,眼中充满了泪水和失望。
她将建军拉到身前,让父亲清楚地看到建军身上的伤痕。
这些伤痕触目惊心,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孙大志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伤的儿子,心中一阵刺痛。
毕竟,建军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可是,当他看到建军身上的伤时,他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了,甚至有些过分。
孙海棠愤怒地质问着:“建军才多大?,他有什么错?”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让人听了心疼不已。
“就为了那并不能证明就是弟弟拿的两百块钱?没有证据的事是不是太可笑了?”孙海棠歇斯底里地喊道。
面对女儿的质问,孙大志感到无地自容。
他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家里的钱就是建军拿了,但却在没有经过仔细调查的情况下就认定是建军偷的,并对他动了手。
“就是他拿的,妈妈说了就是孙建军这个小崽子拿的家里的钱。”一道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孙大志和孙海棠都是一愣,因为他们都听见了孙建党说的话。
孙大志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皱着眉头看着孙建党,心里暗自琢磨:“孙建党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孙建党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更让他感到困惑的是,张树梅又是如何得知拿家里钱的人是孙建军的。
这一系列的疑问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孙大志的心头,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努力地思考着这些问题背后可能隐藏的真相。
随着思绪不断深入,孙大志越发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
之前他是被气昏了头,这才没有仔细考虑这件事,现在想想还真是漏洞百出。
建军这个儿子,孙大志也知道,为人老实诚恳不像是会偷拿家里钱的孩子。
但是当时他满脑子都是两百块钱没了,一时心急这才动了手。
后来加上建军不断和自己顶撞,一气之下下手重了,就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建军被自己打成这个样子都不肯承认,那只能说明钱家里丢钱的事,真的和他没关系。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重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还儿子一个公道。
十多分钟后,张树梅就从王雅兰家回来了,手里拿着治疗伤痛的药。
这些药都是西药,价格可不便宜,有止血的;消炎的加起来三种药花了七八块钱。
要不是怕孙建军真的被孙大志打死,张树梅可舍不得花这个钱。
张树梅想要在孙大志面前,树立一个良好的后妈形象,她一进门就假惺惺地要去给孙建军上药。
然而,孙海棠再也:不吃她这一套。
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顺,她愤怒地一把夺过张树梅手里的药,自己去给弟弟上药。
她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后妈的厌恶和不信任,她决定亲自照顾弟弟,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今天从孙建党嘴里就能听出来,张树梅背后没少说自己和弟弟的坏话。
之前在他们面前说的好听,但也只是演的,现在这算是被孙建党说露嘴了。
孙大志看自己闺女的对张树梅的态度这么差,心里还有点不舒服。
但是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他最终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但是孙大志没有再说什么,不代表别人就想息事宁人。
张树梅对于孙海棠对自己的态度很是不满,但没有明着表现出来,只把这一股怒气暗暗藏在了心底“总有一天老娘一定要你好看,一个丫头片子能耐了啊!”
面上却是一副温柔和善的面容,让人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
“我都是要的最好的药,相信明天将军就没事了。”
一边安慰孙大志和孙海棠,张树梅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找到那十块钱。
她知道孙大志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是孙建军拿了家里的钱,但只要让他们看到孙建军身上有钱,就能坐实他的罪名。
想到这里,张树梅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大志你回去休息吧,还有海棠你也早点休息,建军这里的事交给我,今晚我在这看着他。”张树梅温柔地说道。
孙大志有些犹豫:“还是我来吧,你去睡。”
“不用了,你明天还要训练呢,快去睡觉吧。”张树梅坚持道。
孙大志想想也是:“那好吧,你辛苦点,照顾好建军。”
孙大志能放心把孙建军交给张树梅照顾,可是孙海棠可就不一样了。
家里就这几个人,说不好就是张树梅把钱拿走的,然后怕爸爸发现就将这事扣在弟弟头上。
这样一想,孙海棠就更不敢让张树梅照顾孙建军了。
“你们都走,这里不需要你照顾!”孙海棠说的异常坚定,摆明就是不想看见孙大志和张树梅二人。
孙大志想替张树梅解释两句,但没想到张树梅却先他一步。
张树梅对孙海棠说:“海棠,你也回房间休息吧,这里有妈妈就行了。”
孙海棠态度坚决地说道:“我说了我不需要。我会留下照顾弟弟的。”她的语气坚定而执着,仿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张树梅看着孙海棠,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冷静。
毕竟孙海棠是她的闺女,而且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破坏了关系。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温和的语气与孙海棠沟通。
“海棠啊,你知道吗?我们家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你爸爸打建军也是一时冲动。但是你毕竟还小。要是晚上建军醒了要上厕所,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可怎么办?”
然而,孙海棠仍然不为所动,她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不行,我一定要看着弟弟,不然我放心不下。”她的声音充满了坚持和决心。
张树梅感到十分无奈,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孙海棠。
但她知道,如果不能说服孙海棠,那她后边的计划将毁于一旦。
“这样吧,你要是不放心,我们两个都留在这照顾建军。”张树梅决定退一步。
孙海棠听到她这么说,一脸的不情愿,但是一旁的孙大志不想再惯着她了。
“就听你妈的,你们两个留在这照顾建军,我带建党去我屋里睡。”孙大志一锤定音。
说完带着孙建党就走了,丝毫没有给孙海棠反驳的机会。
等两人都走了出去,张树梅关上门,就去忙着铺床。
别看孙海棠现在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但是在张树梅眼里毕竟还是个小丫头,肯定过不了多久就睡着了。
不出张树梅所料,孙海棠今天一下午直到晚上都在忙着找孙建军,后来还和孙大志大吵了一架。
时间才过十二点,就忍不住困意来袭睡着了。
张树梅躺在孙建军另一侧,听到孙海棠呼吸均匀就知道她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起身,立刻开始翻找孙建军的衣物。
她想尽快找到那十块钱,以免夜长梦多。
可是找了半天,都没发现那十块钱的踪影。
难道自己记错地方了?不可能啊!张树梅不死心,继续仔细搜寻每一个角落。
就在这时,孙建军突然发出一声咳嗽,吓得张树梅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紧张地看着孙建军,生怕他醒来。
过了一会儿,见孙建军没有动静,她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孙建军没动静,不代表孙海棠没动静啊。
在听到弟弟的咳嗽声之后,孙海棠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张树梅听到孙海棠醒了过来,赶紧压低嗓子,躲到了门边趴着。
孙海棠听到弟弟在咳嗽,赶忙翻身去查看孙建军的情况。
手伸过去往额头上一探“不好!”孙海棠感受到手上的温度之后吓了一大跳。
弟弟发烧了,而且根据自己的经验来看还烧得挺厉害的。
“怎么办?”孙海棠着急地想着办法。
在惊慌着急的情况下,孙海棠都没有发现张树梅已经不在她的位置上了
张树梅假装出门的样子回来,偷偷打量孙海棠根本没有发现异样,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去茅房上了个厕所,听见建军咳嗽了,是不是发烧了?”张树梅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