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替珊珊找个安心的住所,以免被无眼之辈挑衅生事。\"薛楠神色严肃,显出长辈威严,\"你整天在琢磨些什么呢。\"
\"不必为我解释。\"薛柔吐舌,流露出一丝狡黠,\"到时告诉爷爷便是了。\"
老爷子如今日日笑容盈盈,望眼欲穿盼着长子成亲,薛楠无可奈何,\"珊儿过于羞涩,我计划过些时日公布,你以为我不急吗?\"
医师所言甚是,薛楠的问题多为心结,遇佳人尚能勃发情致。这些年来压抑如此,却在最后关头因何珊珊含羞未允。她的性格太过古板,恐婚期未定之前,薛楠不得不另想办法自行解决。他的婚愿比任何人都迫切,只能耐住性子等待佳人的应允。
\"革命尚未成功,大叔仍需努力。\"薛柔微微打趣,薛楠忽然想起一事,向她问起。
\"下月便是你及笄之日,有何打算?\"
薛府千金的生辰,定要宴席盛大。即便是喜欢宁静的薛柔,此等关乎家族颜面之际,亦难以低调。更何况,宠爱她的老爷子,期望天下皆知爱孙女已十六芳龄。薛柔欲低凋此事,实难如意。
\"我想清淡而过。\"薛柔轻轻摇头,那氛围实在让她不喜欢,来来往往的笑脸之下,如戴上伪饰的面具,谁也不知真实心意。尤其赵梦与薛景,她是避之唯恐不及。如果两人的生日都不出席,外人难免会有传言。
赵梦的产业已被薛渠收回。虽明知对方用尽手段变现,但薛渠视若无睹。他念在赵梦乃是薛柔生母,不过,对方便未必如此顾虑。
\"还有一月,到时候再商议吧。\"
薛楠见薛柔烦扰,宽慰道,\"最近似乎准备拍一部全息影戏,要大伯出资助你否?\"
\"不必,资金已有安排。\"薛柔微笑着说,\"只是演员人选还在筛选中。\"
\"嗯,这样最好。\"薛楠一向支持薛柔的决策,\"如有困难尽管说,不必独自扛着。\"
少女嘴角浮现柔和的笑容,言语间却透出的自信令人不敢小觑,\"困境二字,真的鲜少在我词典出现。\"
柔美可人的外表,却配以嚣张至狂妄之语。薛楠抬眼看去,这侄女却无可挑剔。薛柔年轻,但她做的每桩买卖均有利可图,更甚者坑了王元启一笔。想难为她,实属不易。
可偏偏王元启和竹叶就是这样悠闲找事的人。
那片郊北之地转让予薛柔后,王元启起先还有疑虑,怕这是薛家的阴谋。但多年过去,薛柔并无异常举措。地震之后,那地块市值暴跌,让王元启相信此举确为因竹叶之故而愚蠢至极。
此事之后,王元启对竹叶的对待也温和不少,平日责罚减少了,信用卡额度提升,令竹叶得意不已,竟忘乎所以,昔日困窘之态烟消云散,昔日颐指气使的姿态渐渐回归。
她数次拨通薛柔电话,以傲慢口吻诉说自己中意何物,本以为薛柔傻有钱,未想那边事务繁忙,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便挂断,让竹叶愤愤不平,依旧自居薛柔姐姐的身份。
她近日常参与某些贵族沙龙,事实上,大多是无所事事的豪门夫人组织的聚会,聚首时美容、温泉或是牌局,虽然竹叶年纪尚轻,但身为王元启之妻,他人对她礼貌有加,平日常赢少输,颇有些牌场赢家的风采。
今日,竹叶向薛柔发送书简,邀请她在花间共度半日,薛柔回信依旧带着微妙的距离,语调似清泉潺潺,敷衍而婉转。竹叶放下信简,嘴角挂着一抹幽怨,侧目瞥见一旁轻笑的二八年华佳人。
“霜妹,何事心神不宁,莫非受人怠慢?”
竹叶挂下书简,慵懒抬眼回应:“无妨,不过是些许琐事罢了,咱们继续对弈。”
那女子却欲言又止,偷瞄着竹叶手中的纸笺,小心翼翼发问:“听闻是邀薛府千金共度,你们交情素深,怎的她这般冷漠待你,难道不一同赏景游玩?”
“我与雪妹妹自幼相识,情如姐妹,她岂会对我冷淡?只因事务繁忙,才会婉拒,许她空闲再议。”竹叶随口应答,望见对方眼中不信,不由皱起黛眉反问道:“汝有何意,难不成认为我欺瞒尔等?”
此话一出,众人窃笑不语。薛府之女身份高贵,然竹叶能嫁入王府,且地位超出众人,已令众人心生不平。加之想到王元启已是连丧三妻的独居之人,年纪又足以做她父辈,醋意稍减,然而听她常言薛柔对其言听计从、亲如骨肉,不禁心中不悦。此刻,闻及竹叶所言,一人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