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府邸内,徐辉始终用疼爱的眼光看着薛成安。后者坐于他身旁,温柔注视这位比自己年长一轮的男子。
“今日可还舒坦?”徐辉揽住薛成安,言语间的温润史无前例,“毕竟是伤了身子,拍摄之际切勿勉强。”
这话如若被他人耳闻,恐怕难以置信。虽生活中徐辉稍纵情些,但在影片制作方面,他是颇为严谨的。不称职的演员常受他斥责,直至涕泪横流。而此刻对薛成安,他竟是纵容无度,宛如父宠女娇。
“还好,大多恢复,只是偶尔有些不适,近时无法……”薛成安垂首,弱不禁风。“然有你挂念,些许病痛也就微不足道了。”
徐辉手臂收拢,语气更柔和:“如此甚好,我还在期待你能为我诞育虎子,如今你身子为主,其余事不急。更何况白恬之事已有安排,薛柔那里想必也在为此忧虑。”
“哎,实非我愿。奈何姐姐步步紧逼,我也只得反击罢了。”
“那当然,仗着薛家小姐的身份便骄纵无忌。哼,这回就教她见识人心难测。”徐辉冷笑,“只可惜白恬竟然走了绝路,让人质疑她是否太过恐慌。不过你安心,此事我已设法操作人心,将之变为一次布局。”
薛成安淡笑,亲昵地依偎入徐辉怀中:“就知你最好,白恬还以为死亡就能一了百了?此刻世人皆言,这只是另一层掩瞒罢了。怎的偏偏吃了那么多安眠药也能幸存。”
舆论的力量确是可怕,一旦怀疑某人,则其污点会被夸大无遗,视之为十恶不赦。白恬便是如此,意图用死亡证己清白,薛柔之及时救助,反而加重了人们的疑惑,仿佛是她挣扎的最后一搏。
徐辉认为他在操盘舆论,殊不知真正在操控的是他身旁那个看似弱柳扶风的少女。
“今日你没有戏份,好好在家休息,以养身子为重。”徐辉在薛成安额上印下一吻,然后出门而去。
薛成安望徐辉时眼波流转含情,然而人一出门,她脸色立刻变得厌恶,取纸巾拭去额头上的印记,仿佛要除去所有的依附。
“厌人。”
薛成安神情淡漠地道,徐辉这等年龄足以做她尊父的男子,若非图谋权位,何以她能与这般长者相处?心之所钟,至少该是像凌辰那样英挺的人物。
徐辉竟至今还蒙在鼓里,自以为她流产而满怀歉疚,殷切呵护,殊不知不过是个趁手的棋子而已。她拾起话筒,语调娇糯,“晨哥哥……今日午时,可有空闲时光?”
如今她已证明了自身价值,虽尚未公映,影视界已有她的美谈。及至影片真正上映之时,她必然跃为当红天后,也正是看中这一点,凌家才对薛成安愈发亲厚热络。
薛成安思及即将与所谓的未婚夫之约,彼处的徐辉却对薛成安痴心一片。即使此刻正于拍摄场地,他满脑海都是那个女子的身影,身旁有人看出他的魂不守舍,笑问:“徐导,今日您这位小郡主何故未至?”剧组皆知徐辉早已将薛成安捧在手心,待离婚事宜落定,势必与之共结连理。私下间固然评说薛成安手腕不低,但在面上皆表现出敬重,处处捧着她。“今日轮不到她出镜,让她歇息去了。”徐辉谈起薛成安并不避忌,柔情的目光在他人看来甚是刺目,但他们自然不会表露于言辞,顶多背后嚼舌根。
“薛成安本事不凡,眼看便能嫁给徐导为妻?短短数月就新人变红星,厉害啊。”
“嘿,徐导阅人无数,怎么会被这朵小白花勾住?看将来罢,我觉得薛成安并非就此满足。”
“提起白恬倒也颇惨,据说昨晚尚在抢救,今日方病情好转。那事究竟是真是假,你也难以辨别。”
“真假又何妨?这样的人多了去,只是白恬不幸被曝光。这回若连自杀都没人信,往后如何重整旗鼓。”
这些议论无法入徐辉耳内,就算听见怕也不会相信。在他眼中薛成安就是一朵清纯的花朵,受他所救,毫无城府,否则薛柔又怎会将其赶出薛家。
拍摄中的徐辉心神难定,眼前浮现的是薛成安欲拒还迎的画面,助理匆匆前来,面容焦急。
“徐导……”
徐辉移目于监视器,略显疑惑:“有何事?”他拍戏时不喜旁人干扰,此事助理心知肚明,除非重大变故,否则不至此刻发言。
“薛小姐来了。”
徐辉面带喜色,眉间的烦躁也消散了,“不是让她休息养身吗?体质差莫乱跑,怎么竟来到了拍摄场地?”
助手一听就意识到有误,急切解释:“不是薛成安小姐,是薛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