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脸色平淡,看着她,如同看陌路之人,无丝毫幸灾乐祸,也并无仇恨得偿的欢愉。半响之后,她轻叹一声:“兰馨,我见你,只是为了了却我们之前的过往,你应该了解,即便知道了诸多秘密,我也绝不会诋毁你的名声。为何你要让我陷入这样的困境?”
兰馨的瞳孔瞬间扩大,眼中掠过一抹讽刺的笑意,越来越浓重,脸部表情扭曲至异常。“我凭何相信你?我与你同样崭露头角,可每有一部上佳的剧集,得到机会的是你而非我,为何要让我屈居人下。”
“这一切是因为羡慕妒忌吗?”
兰馨冷笑:“起初,或许是如此吧。可就如负债,我的债越来越多,最终还债成了奢望,唯有拼尽全力除去债务源头。” 真情流露的刹那,她说:“我恨你,我每次见到你,就想起我所做的那些蠢事。你若自尽也许一切便结束了。”
白芷的目光在兰馨狰狞的神色上倒影,思绪翻涌,她记起了两人的初识,一起在公司的艰苦训练,曾相约未来成名,要在最辉煌的舞台上拥抱着彼此,又想到之后发生的种种。她的嗓音仿佛回响耳畔:“我们一起奋斗,做一辈子最好最好的朋友。”
在那夜深训练馆,桂丽敏坐在一旁,兰馨依依偎其胳膊:“恬恬,让我们一起努力,成为最棒的闺蜜。”
俱乐部的厢房,兰馨揽住桂丽敏的肩,举杯:“这酒,为我敬你,即使你不嗜饮,请给我点面子。” 一杯酒,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醒来之后,整个世界骤变。 试镜时,白芷总挡在她的前头,绝不允许她翻盘。甚至曾无情一掴:“白芷,凭你也敢与我较量?”
此时兰馨狠狠瞪着她,盼她离世。白芷嘴角一挑,无声一笑:“懂了,原来你并非没有心,只是一颗被黑暗彻底染指的心。” 她原是一腔热情之人,此刻,终于放下了这段过往,不论是旧日的情意或是如今的怨怼,都是烟消云散的浮生过客。
“我们走吧。”白芷望着薛婉,女子微微点头,正是想让白芷面对并解开内心的纠结,看来目标达成了。当她们转身欲离之际,兰馨突然疯狂呼叫:“白芷,给我站住!你别幻想能够永远得意,你永远不会赢过我!”
“区区薛氏家眷而已,离开了薛家,你何足挂齿!”
无视身后那谩骂,现在和兰馨针锋相对实乃不值。正当你薛婉和白芷开启车门的时候,兰馨歇斯底里喊出:“白芷,我明白了,原来你喜欢我,一个扭曲的人!你根本不爱男人,你现在看清真相,与费城在背地交往不是因为你爱上他,而是为了证明你厌恶女人,别自欺欺人,你就是个异类!我要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看你怎么被看待!”
白芷脸色陡变,凝视着狂笑不止的兰馨。 ”如你所说罢,我早就有疑惑了,你帮得过了头,已超过友人之间的界限,你其实是喜欢我。你不能接触男子,是个另类,怪物!我要把这丑事公之于众,让他们看看真正的你!”
白芷的双唇紧紧抿起,素净的脸庞泛起了恼怒,夹杂惊恐。面对费城的背叛和道歉尚能淡定,但愿亲眼见证此刻的兰馨,已经揭示了很多。爱情不只是局限于异性,兰馨之举对于白芷而言,不仅仅是友情的背叛,更是对她情感的侮辱…...
薛氏之花自兰芝口中诋毁,薛柔淡看其诽谤,朝车夫言道:“驱马前行。”轻挽住白恬衣袖低语:“我们走吧,莫要理她,无人会信她的胡言乱语。”如今,无论记者或是往日倾慕者,皆避兰芝如蛇蝎,其谎言再狡猾,亦无人听从。
白恬微颔首,重回车内,眸光迷离,车轮滚动后方悠悠言道:“小柔,她适才所言……”生怕触动少女思绪,然薛柔淡笑,“莫忧虑,此人之语,便是标点符号,我不予一信。”白恬悬着的一颗心方才微卸,却难掩一阵莫名失落。凝视薛柔秀美绝伦的侧脸,情不自禁低垂头颅。
此事渐归平静,诸人劝白恬诉冤于许辉,然白恬未应,作恶者终有天惩,据说许辉妻铁心分手,反常之下他乞求和解,乃至暂停影视工作,料必将自食恶果。费承则音讯全无,人们多猜测其谎言已被识破,羞于面对人群。白恬心中却浮现那少年身影,不自觉感到一股寒意,这一生恐难再逢费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