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有解毒之法,只要先生能为兄长解毒,任何条件都可以。”商时宜目光之中燃起了希望,褚天钧表现得很从容,也将商时纶的情况说的很清楚,这让商时宜看到了希望。
“解毒不难,至于条件我等你兄长苏醒,亲自和他谈吧。”褚天钧随口说道,而后转身看向屋外,这个方向正好是九霄圣地所在。
接着只见褚天钧在身前虚空随手画了几下,好像写下了几个字,而后这些字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商时宜一脸不解的看向褚天钧,不过很快一枚散发着璀璨光芒的丹药不知从何处飞来。
这枚丹药一出现,整个屋内香气扑鼻,庞大的药力四散,商时宜立刻发现自己萎靡的元神瞬间恢复到巅峰状态,甚至修为都隐隐有突破极限,疲惫更是一扫而空。
而这还只是丹药随意散发的药力,当这枚神丹悬浮在商时纶身体上时,一缕缕黑烟从商时纶体内窜出,似乎任何剧毒都无所遁形。
眼前这枚突然出现的神丹就是韩凝香的‘造化神丹’,要解‘真仙陨’的毒褚天钧也有其它办法,但都不如直接用‘造化神丹’来的方便快捷,并且对商时纶没有任何影响。
要借用造化神丹,不过褚天钧一句话,当韩凝香收到传讯,立刻就将神丹送来。
神丹在祛除商时纶体内剧毒时,褚天钧也做了另一件事,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指向商时纶眉心,同时身后六仪天书浮现,大推演术开始推演商时纶接下来最可能发生的经历结局。
商时纶虽然也有大气运,但毕竟只是一国权臣,只用了片刻褚天钧就看到了未来近十年将要发生在此人身上最可能的一种情况。
原来商时纶并非主角,说起来此人原本的命运与褚天钧还非常相似,竟然都是被定义为反派恶毒男配的。
而晋国真正的主角,是那位年及弱冠便连中三元,后娶了公主,多次代表皇家赈灾,安抚流氓招降匪患,如今已经成为寒门领袖,百姓心中的圣人,驸马爷左都御史秦风。
这段推演片段非常悲惨,商时纶的具体悲惨经历比起褚天钧那三十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各种误解背刺众叛亲离也算是被演绎到了极致。
而褚天钧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趁着商时纶还未苏醒,将这未来十年的推演打入了他的记忆,让商时纶也产生一种重生的错觉。
此时褚天钧对着‘造化神丹’轻轻一弹,神丹就又被送了回去。
这个过程很短,在商时宜眼中,只看到褚天钧身后有大金轮一闪而过,然后她就惊喜的看到,自己兄长手指微动,而后双眼缓缓睁开。
商时宜连忙上前握住兄长的手,只是当商时纶看到眼前之人时,他下意识的将手抽出,并且瞳孔微缩露出惊恐之色。
这反应正是商时纶自以为的记忆作怪,刚才褚天钧将未来十年的推演融入他记忆中,此刻的商时纶准确的说已经是十年后的他。
而十年后商时纶最终就是死在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妹妹手中,刺穿自己胸膛的,还是商时纶命最好的铸剑师,为妹妹打造的宝剑。
甚至自己最大的倚仗和资本,商家几代人打造出的玄甲军,也被这个妹妹送给了秦风,而在商时纶死后,整个晋国都沦为了信仰圣地的良田,一个只会产生信仰,实则是一群行尸走肉的国度。
“哥,你怎么了?我是时宜啊,你不认识我了?”商时宜一脸担忧的问道,她这个时候叫的是哥而不是兄长。
商时纶眉头紧皱,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虽然虚弱,但明显年轻了不少,而且这里就是自己的卧室,眼前的妹妹好像是十余年前的样子。
而且商时纶永远不会忘记,因为自己的教导,商时宜平时也非常注重言行,她只会叫自己兄长,直接叫哥只有小时候,而且是在她害怕紧张的时候。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商时纶到底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心中虽然有无数疑惑,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并问出了两个问题。
“现在是景安七年九月初三,五日前兄长中毒昏迷不醒,这几日我们用了许多方法都没能救醒兄长,幸得这位姬大夫出手......”商时宜立刻用最简单的话回答。
商时纶眉头皱得更深,他确定这是十年前,重生这个念头立刻占据了他的想法,随即他眉头舒展,眼眸深处更是浮现兴奋之色,如果是重生,他有信心改变未来。
“时宜,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姬先生烦请留下,本官有些话想问你。”商时纶挥了挥手让商时宜退下,他留下了褚天钧,而且称呼的不是姬大夫,而是姬先生。
褚天钧点了点头,他不会过多干扰商时纶,因为已经将未来最可能发生的事提前透露给对方了,如果商时纶这都还不能翻盘,那说明他能力也不行,就不值得褚天钧投资了。
很快屋内就只有商时纶和褚天钧两人,与此同时太傅苏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人不多,愁的人很多。
“先生不是晋国人吧?”商时纶问了第一个问题。
“我来自南荒。”褚天钧毫不犹豫的答道。
“先生救我付出的代价大吗?”商时纶问了第二个问题。
褚天钧依旧是直接答道:“对大多数人来说很大,但对我来说举手之劳。”
“那先生为什么要救我?”商时纶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褚天钧还是回答的很干脆。
“这确实说得通,只是时纶不明白,我是因为想要守护这亿万生灵万家灯火,先生是为了什么?与圣地为敌,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商时纶有些无奈的说道,显然他知道很多,心中所谋也甚大,不然也不会身中这种足以让真仙陨落的剧毒。
“我的理由简单的多,理念之争罢了,我理解的信仰,不是信仰圣地这种,救你也是想在晋国验证一个猜测罢了。”褚天钧说的云淡风轻,一国亿万生灵在他眼中,似乎也无关紧要。
此时商时纶顿住了,明显开始沉思起来,过了片刻他才如释重负的又问了一句:“先生知道这世间有重生之说吗?”
“时间无法回溯,过去是无法改变的,但未来可以。”褚天钧没有欺骗商时纶,他也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多谢先生,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先生若不嫌弃,不妨在府上住些时日。”商时纶一脸释然的说道,同时询问褚天钧的去留。
这种人确实不会纠结太多细枝末节,因为他们考虑的都是大事。
“我可以在这里停留一些时日,若是一些小事需要我帮忙,你也可以开口。”褚天钧没有急着离开,还许诺可以帮商时纶一些小忙。
很快就有消息传出,说太傅身边来了一位神秘的幕僚,太傅将此人奉若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