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知初朝楼上看了一眼,愣愣点头表示明白。
等她上楼时,顾景殊正在浴室洗澡,她站在门口敲门,“顾景殊,要我帮你吗?”
“……”
无人回答,她又敲了敲门,里面这才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伤的是头,不是手。”
“哦。”许知初略感可惜,“那好吧,你注意些,伤口别沾水了。”
言毕,门口再没了声响。
顾景殊烦躁地站在浴室里,抹点胸前的泡沫,将热水打开,整个身体沐浴在水汽里。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紧紧盯着面前的瓷砖,就着灼热的水蒸气,一笔一划在瓷砖上写下许知初三个大字。
水汽很快将她的名字染得斑驳,他赌气似的又在她的名字后写下自己的名字。
许知初真讨厌。
他在里面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许知初早就去隔壁洗漱结束了,正躺在床上刷视频。
顾景殊无视她,自顾自换了药,在大床另一侧躺下,背对许知初。
许知初转头看了一眼,见他这模样眼珠一转,无动于衷回头继续刷视频。
她的笑声响在耳畔,顾景殊听着视频里的音乐和她的笑声,心中越来越气。
他忿忿转头,透过她的肩膀恰巧能看见她手机屏幕里的小狼狗腹肌照。
自己就躺在她身边她不看,非要去看别的男人擦边。
那个男的一看就虚,细胳膊细腿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能有自己好看吗?
他暗暗记下那人的账号名称,打算明天让裴远联系一下对方。
给他三百万,退网吧,别擦边了。
顾景殊深呼吸三口,拳头握得死紧,啪地一声关掉台灯。
“很吵,你能不能关掉手机,吵到我睡觉了。”
“……哦。”
许知初默默地将手机调成静音,屏幕调暗,然后,继续刷视频。
心中默默计数,想看看他能忍多久。
顾景殊憋闷许久,心一狠,转身将许知初按进自己怀里,抢过她的手机关掉随意扔在地毯上。
许知初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你干嘛?”
“当然是做我身为小情人该做的事。”
“姐姐。”
这声姐姐几乎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的。
顾景殊掐住许知初的下颌,狠狠咬上她的唇。
这个吻极具侵略性,仿佛要将心中的酸涩苦楚尽数发泄出来,许知初只能被迫承受着。
她缓缓闭眼,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顾景殊被埋在废墟下状况不明时,她直接走了。
她知道他生气是应该的。
但如果她不想办法去救爱丽,爱丽就真的没人管了。
顾景殊跟沈月骄是这个小世界的男女主,她想,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所以,她选了爱丽。
许知初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捧着他的脸,杏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顾景殊,要不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么?”顾景殊瞳孔一缩,声音倏地拔高几分。
“我说……”
“等等。”他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别说话。”
说罢,一把掀开许知初打开灯冲进了衣帽间。
许知初侧躺在床上,单手支着头好笑地看着他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顾景殊从放腕表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红丝绒锦盒,确认般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目光扫过一排排叠挂整齐的高定西服。
等顾景殊再出来时,许知初就看见他穿着一身酒红色西服,甚至精致地做了发型。
碎发挡住额角的伤痕,帅得人神共愤。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许知初少见的被美色迷了眼。
“干什么?色诱我?”
顾景殊走到床边蹲下,朝她伸手。
许知初从床上盘腿坐起来,将手递给他,“干嘛?”
“结婚。”顾景殊将钻戒牢牢套在她左手无名指。
原本预想过的海岛求婚计划彻底被放弃。
“明早就去民政局。”
许知初伸直手指,硕大一颗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色彩,“可你不是不记得我了吗?”
顾景殊的手猛地僵住,他单膝跪在地上,微微垂头,眼睫投下淡淡阴翳,一语不发。
“嗯?”
脑中思绪万千,他倏地抬眼,紧紧攥着她的手,“失忆了也想娶你不行吗?”
“不管怎样,非你不可。”
即使他再次被丢下,他也不能没有她。
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同甘共苦,他早已认定许知初。
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手,灼热的温度烫得许知初心尖一颤。
许知初就着这个姿势俯身,扣着顾景殊的后颈,吻上他的唇。
两人重新滚到床上。
夜还很长。
许知初这一觉直睡到翌日下午,原本说要今天去领证的顾景殊并不在房间里。
浑身像被拆开重组一般酸疼难忍,原本被扔在地上的手机也被顾景殊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床头。
手机旁放着一杯水,玻璃杯上贴着一张钞票。
有急事出门,乖乖在家等我。
许知初看过字条,喝了一口水,穿着家居服下楼觅食。
不知道什么事比去领证还要急,看着吧,等他回来她也要生气。
刘嫂炖了佛跳墙,许知初吃到一半,手机疯狂震动。
爱丽:宝贝儿。
爱丽:初初。
爱丽:老公!
爱丽:你说句话呀!
许知初:……
许知初:您有事儿吗?
爱丽:倒也不用如此客气。
爱丽:[环球中心]
爱丽:快过来,顾景殊好像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