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双眉紧蹙:“我们先找户人家看看吧。”
她们在附近找到一座小屋。这座小屋古朴,却没有残破之感。门外泥泞的道路上,脚印纷乱,显示着屋内有人居住。
“叩叩叩。”
宋知意站在南悦黎面前,抬手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里面一片死寂。
宋知意看了南悦黎一眼,然后继续敲门:“有人在吗?没人我就进来了哦。”
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宋知意直接伸手推开了门。
房间内光线昏暗,弥漫着酸臭与苔藓混合的怪味,十分闷热。宋知意使劲推开门,更多的光洒进房间,在地上映照出一条明显的明暗分界线。
“啊啊啊啊啊啊!!!”一道沙哑的声音大吼道:“谁?是谁把我的门推开的!”
一个满脸沟壑,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明暗交汇线的黑暗处,脸色阴沉地盯着两个不速之客。
“老爷爷,我们刚刚一直敲门里面都没有反应,所以才想着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宋知意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神色自若地说道。
闻言,老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目光阴狠地看着她们,然后冷声道:“给我滚!”
“别啊老爷爷,我们真的只是好心。就是想关心关心怎么你们都不出门啊?”宋知意继续死皮赖脸地追问。
老人冷冰冰地看着她们,没有回答。
“会不会是畏光。”南悦黎突然开口道。
她觉得老人的眼神明显想将她们碎尸万段,可一直没有付诸实践。再考虑到屋内昏暗的光线以及他始终站在暗处,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宋知意闻言,挑了挑眉,然后突然伸手将老人往阳光下拽。
“啊!!!”老人被光照射到的地方瞬间变得滚烫,仿佛被置于熊熊烈火之上,发出“滋滋”的炙烤声,伴随着阵阵刺鼻的焦糊味。
他扭动着身体,企图逃回阴暗之地,却被宋知意牢牢揪住:“别走呀老爷爷,晒太阳有益身心健康,您看您现在多有精神啊!”
南悦黎由衷地钦佩宋知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这是她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老人难以置信地盯着宋知意,紧接着用嘶哑的嗓音咆哮道:“你快放开我!”
“那可不行啊老爷爷,多晒太阳对身体好呢。”
无论老人如何叫嚷,宋知意就是不松手。
在阳光的照耀下,老人逐渐消失,最终化为一摊血水。
宋知意灵巧地避开血水,故作惊讶地叫道:“呀!怎么融化啦。”
南悦黎对宋知意的话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转身出门。
宋知意见状,赶忙伸手拉住南悦黎:“你要去哪儿?”
“我们再去别的屋子找找。”南悦黎简洁地回答。
两人一起,将周围房子的门都给推开了。
一个个老人如幽灵般站在阴暗处,眼神冰冷地凝视着她们。
随着太阳逐渐西沉,光线愈发昏暗,他们一步步逼近门口,仿佛转瞬之间便会猛扑上来,将她们撕碎。
“我们得赶快回去了,导游说过,夜晚这里不太安全。”宋知意仰头望了望天,催促道。
两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但是南悦黎明显心事重重,似有满腹心事。
等快到时,宋知意停下脚步,偏头询问:“你怎么了,一路上一直心事重重的。”
南悦黎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说:“没事。”
然后先宋知意一步进入屋子。
大家此时都坐在大厅里吃饭,王文德见她们来了,赶紧站起身,热情地打招呼:“快来,今天的饭菜味道不错,快来尝尝。”
两人落座后,王文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关心地问:“悦黎,你身体没什么事了吧?怎么好端端地就晕倒了呢。”
南悦黎一边夹菜一边回答:“没事,就是低血糖。”
“哦,低血糖啊,那可得注意,挺吓人的。你得多吃点才行。”王文德说着,热情地用公筷夹了一些菜放在南悦黎的碗里。
孟林看着桌上的菜,叹了口气:“哎,我好想吃我妈妈做的红烧肉啊,那叫一个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哪像这里的菜,干巴巴的,难吃死了。”
“我妈本来都做好了红烧肉等我回家吃呢,结果我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莫名其妙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南悦黎本来还在无意识地用筷子戳着米饭,听到这话突然抬头:“你坐的是不是7路公交。”
“是啊是啊,你也在啊!”孟林双眼放光,激动的说,“那会不会我们这些人都是因为这辆公交车进来的啊。”
南悦黎转头问道:“齐燕,你呢?”
齐燕放下筷子,双手抱胸:“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
宋知意见状,赶忙站出来打圆场:“我也是,我也是。本来下一站就快到了,谁知道突然就被带到这里了。”
南悦黎眉头微皱,满脸狐疑:“你确定?”
宋知意被南悦黎的目光看得一怔,随即笑了笑:“当然了,怎么,你不相信我?”
南悦黎偏过头去,指尖微微蜷缩:“没有。”
“我……我也一样。”王文德见大家都这么说,也跟着附和道。
“你是从哪一站上车的?”南悦黎直接追问道。
王文德尴尬地笑了笑:“这……过了那么久,我咋记得。”
“这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不久。”南悦黎盯着王文德,像是要把他看穿。
“那王大哥,你随便说一些跟昨天坐的公交有关的信息吧。”孟林主动给王文德递台阶下。
王文德突然暴怒掀翻桌子,菜撒的满地都是:“都说了不记得不记得,怎么还问!你们是不是不信任我!”
“你生气就生气,至于把饭菜都掀了吗?这下好了,谁也别吃了。”齐燕翻了个白眼:“还有某些人,问题可真多,不知道是来吃饭的还是来问问题的。”
说完,便把筷子一摔,径直回房间去了。
孟林看了看王文德,又看了看南悦黎,最终什么也没说,长叹一口气也回房间去了。
现在大厅就只剩下南悦黎,宋知意和王文德。
宋知意拍掉自己身上的饭菜,也不顾自己的狼狈,笑着劝王文德:“别气啊王大哥,你先坐。”
然后宋知意主动开始收拾地上的残羹,边收拾边拉家常:“王大哥,你今年多大了啊。”
“四五十吧,怎么了。”王文德对宋知意的感观一直不错,也就没把火气对准她。
“诶,你参加过高考吗?我七岁就参加了哦。”宋知意伸出手指比了个“七”,满脸得意。
“参加过,我稍微晚一些,十岁才参加的。”王文德干笑两声,表情有些不自然。
“呀!怎么那么晚啊。不是都在七岁那年统一参加吗?”宋知意故作惊讶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