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江绾有些慌乱地把滴落在莱尔斯身上的眼泪给擦掉。
有些紧张地伸着手想帮他,却丝毫无处下手。
“遥遥……”
江绾带着哭腔看向司遥,泪眼朦胧。
她虽然知道莱尔斯做的事情都是要命的事情,但他从来没把这一面让她见到过,他明明手指划伤了一点点,都疼的带着哭腔找她的,现在这样,得疼成什么样呀?
他在监狱里过着的日子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他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硬扛过来的吗?
司遥见她这个样子,瞬间懂了,“他是你弟弟?”
江绾僵硬着点点头,有些担忧地看向司遥,“对,是,是我弟弟……能不能让我们先在这住两天?等他好了,我立马和他离开,绝不影响你们!求求了……”
司·情感迟钝·遥完全没理解江绾口中“弟弟”的含义,心里感叹了一下,果然世界上不会有两条无缘无故的毒蛇。
原来是姐弟啊?
“没事,先养好伤再说……”闻骁带莱蒙过来,她能理解,为什么会带着个前星盗首领过来?
兰濯池被机器人的声音惊醒,头上的耳朵都没收回来,迷迷瞪瞪地走到客厅,看着地上的一个元帅闻骁身上还穿着他丢失的那件军装,半个血人正在被机器人包扎着的莱蒙少将,还有一个全身是血几乎没什么气息了的前星盗首领莱尔斯。
兰濯池:???
他这是还没睡醒?
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怎么全在妹妹的屋子里?
他一定是还没睡醒。
司遥抬起头看向神情有些恍惚的哥哥,“醒啦?我……”司遥想了想该怎么解释这个场景,过了半晌,才说道,“我救了三个血人回来。”
兰濯池看着一脸认真的妹妹,又看向地上躺着的三个人,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后,才真真实实地意识到,妹妹居然带回来了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
还有一个蹲在莱尔斯身边的那个绿发的女生,他好像知道,是现在全网通缉的那个毒蛇。
兰濯池顿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把妹妹往自己身后拽了一下,上上下下确认妹妹没事后,原本耷拉下来的熊猫耳朵又重新立了起来,“你认识那个黑色头发的家伙吗?”
兰濯池生怕是妹妹善心大发,把人给救回来的。
说实话他虽是军队里的人,但是对这个莱尔斯并没有什么很差的印象,之前的星盗在他的管理下并没有如今这么猖獗,更多地是在救助一些贫困星和垃圾星上的星民。
那些星民没有星际户口,属于黑户,大部分人甚至都活不到成年,所以当时的星盗主打的是劫富济贫。
而由于需要救助星民,食物来源获取困难,他就萌发了从联邦和帝国捞一批种植师回去种植的想法。
然后就被抓了。
有种清澈的愚蠢。
妹妹救助他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把在逃的犯人带回家里也不是什么大事。把这个在通缉令里的剧毒毒蛇带回家里其实也不是很大的事情。
毕竟这些对兰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能给解决地干干净净的。
但他有点担心农夫与蛇的事情。
如果妹妹救了人,被人反过来害了的话,妹妹应该会很难过吧?毕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孩。
“emmm,也许算认识吧?”司遥歪了歪头看向他。
“你要救?”
“我要救。”
兰濯池看着司遥认真的小模样,感觉就像看着一个任性地孩子,叹了口气,一把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在这坐着,我去弄。女孩子家家碰什么男人的身体,脏死了,你待会把手给消一下毒。那些外面的男的脏死了,全身都是血,也不怕有什么细菌。”
司遥怔愣着坐好,看着哥哥念念叨叨地走到那三个人身边,忍不住轻笑出声。
嗯,哥哥有点可爱。
兰濯池嫌弃地看着这三个睡得死沉死沉的人,还是第一件事先给闻骁元帅进行检查。
虽然他看起来伤的最轻,但毕竟是领导,先检查一下。
闻骁虽看着不严重,但身上的弹孔也不少。全都已经被他自己简单处理了一遍,连药都没弄匀。
兰濯池把他搬到沙发上,从医药箱里拿出来新的药,刚简单地清理了一下。
就直接对上了他那双有些泛蓝的眼睛,清愣愣地看着他。
闻骁四周看了一下,对上了坐在一边喝茶的司遥的眼睛,浑身紧绷的神经猛地松了一下。
但下一秒又猛地提了起来。
完了,他……他……他为什么会昏睡过去?
他本来想着的就是在深夜的时候偷偷摸摸带他们两个进来先用一下医疗箱的,飞船上的医疗箱里的物资已经被他们给用完了,他在短时间只能想到她这里。
而且他在这里的几天发现了,他们晚上睡的极沉,所以他每天夜里都会在司遥门口守着以防万一。
才会想着今天晚上这样翻墙进来,不会被他们发现,之后养好伤,再回来和司遥解释他这么多天离开的事情。
司遥倒是没在意他心里的弯弯绕绕,看向自家哥哥,“他怎么样?身体方面的问题应该不会太严重?”
“他没什么事,可能是身子长时间没锻炼,连联邦军人的枪都躲不过去了吧。”
兰濯池面无表情地把他伤口处理好,然后用力系上一道。
闻骁猛地一疼,却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和善地看着兰濯池,咬牙切齿地道谢,“多谢。”
“元帅客气。”兰濯池一脸礼貌的微笑,然后松手去帮那边那个绿色头发的女生给莱尔斯上药。
江绾没用过这种药,平日里她做的最多的就是莱尔斯手指受伤,她给他上药,但这么多的伤,她都不知道从何处理,只能学着一边医疗机器人给莱蒙上药的顺序也给莱尔斯上药。
兰濯池看着上的一塌糊涂的药,蹲下身,看着这个可以说命都快被她弄没了的身体,叹了口气,“他身上的子弹还没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