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最大的日子乃太后寿辰
大辰朝重孝道,当今皇帝更甚。
因此早早的命人将悠鸣山行宫里里外外都好生布置了一遍,用来给太后贺寿。
又逢皇后胎象初稳,宫妃也进宫不久,这便是喜上加喜。
皇帝亲自下令让京中官员携家眷前往,共同给太后贺寿,因此今年太后的寿辰格外热闹。
帝京中无论大小官员,各家的女眷除了准备贺礼,剩下的便是忙着订做当下时兴的首饰,或选料子、制衣裳。
因着这一次会结交到不少世家权贵公子,因此除了帝京中待字闺中的贵女们会格外忙碌之外,亦有不少人欲扩展人脉,向上攀附。
固不管男人或女子,这段时间皆忙得两脚不沾地。
且在行宫,不必像平日里在帝京中严格守着男女大防不敢逾越,因着皇帝本就年轻,也正是热血爱玩的性子,因此此次会更随意些。
如此,倒方便公子和姑娘们相互接触,探知心意。
若心有良人的,也可以趁此机会多些接触,若是两厢情愿又门户相当,这好事就算是定下了。
况且帝京中向来不乏绝色佳人,端方公子,自然也不乏有人倾慕,亦可趁此机会接近一二,说不得还能得对方青眼,成就良缘。
有人瞄着那红砖金瓦之处,有人盯着深宅侯门,家世荣华,有人则看好未来权臣,脚下铺着青云之路的青年才俊。
总之,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打算。
这次往悠鸣山行宫去,亦是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到时候必定是一家人住在一处,不必像在府中,妾室不得随意入主子爷和主母的院子,若是裴词安不见她们,她们想要见一见裴词安,除了守在路上佯装偶遇,便没别的办法。
因此陆舒容亦给各处赏赐了各样布料,以及各种钗环首饰,香膏唇脂什么的。
虽然现在还未决定带谁去悠鸣山,但必定要打扮起来,否则如何引得裴词安注意?
况且这大半个月来,裴词安除了来她的挽月阁,便是在他自己的清音居,未曾听说在他人处留宿。
婆母也几番暗示,陆舒容自然也得顺势劝上两句,否则真得落下个善妒的名声。
只是裴词安自己不去,她也不能将他绑去不是?
因此劝过几次无果后,便不再说了。
毕竟男人往自己房里来,自然是好的,她也没必要将他往出赶不是?
今日裴词安早早的回来,二人并未去雅安居陪老夫人,而是在挽月阁中用膳。
二人用了晚膳,本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也不知说到了什么忽然就让他有了兴致,陆舒容被裴词安抱在怀里肆意的吻着。
这这这……天色还未暗呢!
陆舒容又羞又气的捶打,反倒叫这人越发的孟浪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越反抗就越兴奋,难不成裴词安也是这一挂的?
陆舒容“啧啧”两声,待她回过神来,二人已经是大汗淋漓,也只好命人准备了沐浴的水,将身上洗得清清爽爽。
虽然裴词安不知怎的,非要同她共浴,吓得陆舒容抖了抖。
看他这样子,若是应了,这水怕是更浑了!
于是硬生生的将他推到一边的耳室,为了防止他胡来,沐浴后还特地唤了霜儿和瑾儿进来伺候。
因此裴词安只能随意的穿了件寝衣,半躺在摇椅上,一手握着书卷,一只眼落在书页上面,一只眼盯着坐在镜子前的陆舒容。
这镜子并非常见的铜镜,而是晶莹剔透的如水一般,将沐浴后宛若芙蓉出水的陆舒容映得清清楚楚。
看着那木梳不知疲倦的一下下划过她的长发,裴词安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让耐心告罄,一挥手,用自己刑部侍郎的气势将二人赶了出去。
瑾儿无奈的吐了吐舌头,怎么说呢,虽然少夫人才是她们唯一的主子,可是、可是世子更可怕啊!
于是只能在陆舒容不悦的皱眉中夹着尾巴逃了出去。
裴词安这才满意的走过去,将陆舒容抱上了床。
床帐落下,便是独属于二人的一方天地。
“夫君吓到她们了。”陆舒容柔顺的躺在裴词安怀中,任由他解开她身前的衣结,探上她的身子。
“她们实在是太碍事。”裴词安温柔的覆在她身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一下下亲吻着她的唇角。
一点点的上移,进而吻住她的唇,纠缠。
“夫君!”陆舒容好不容易推开裴词安,气喘吁吁,“难道夫君最近没发现你的那些妾室们都分外喜欢赏花?”
眸子中的清冷已经被浓重的色欲取代,裴词安气息浑浊的望进她的眸子,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独属于男人的性感,“与我何干?”
薄唇压下,却被陆舒容偏头一闪,“去悠鸣山行宫,该带谁去,两日之内该定下才是。叶氏还在禁足中,剩下的”
“明日再说!”
裴词安吻住那张絮絮叨叨的小嘴儿,扯下她的寝衣,直叫她喘不过气,又挣扎不开。
……
对于悠鸣山的事,陆舒颜十拿九稳。
秦红螺怀着孕肯定是去不了。
谢婉虽然也怀着词安哥哥的孩子,但如今已经是废人一个。
叶芷芙又在禁足中,除了陆舒容,妾室之中词安哥哥会带的也只有她。
至于玉露、玉壶那两个侍妾,虽然各有各的美,但终究只是丫头,上不了台面,这等场合自然不会带她们。
因此这些日子,更是卯足了力气准备,花样好看的衣裳,样子正是当下时兴的,却又不失端庄。
钗环也是极为精致的,不说父亲母亲给自己的嫁妆颇为丰厚,就是陆舒容送来的那些首饰,也足以让她好好打扮。
这几日总是打扮得美美的,算着裴词安回府的时辰,一天换一种装扮,一如从前柔柔的唤着“词安哥哥。”
裴词安也会停下看她几眼,点点头,“今日这步摇很适合你。”又或是“今日这衣服很是俏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于是一连好几日过去,又一次在小道上“偶遇”了裴词安,陆舒颜也不再像前几日那般矜持,反而道:“不知去悠鸣山需要准备些什么?词安哥哥不说,颜儿也不知该如何准备。”
裴词安一愣,这才想起陆舒容的话,可后日就要出发了。
看了眼陆舒颜,只淡淡道:“一切自有容儿准备,这段日子你好生待在府里就行。”
什、什么?
陆舒颜拿在手中的铃兰花团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词安哥哥竟然不带她?
那……这几日的夸赞又算什么!
早知这样,还不如去求陆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