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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空间裂缝便是到了另一番天地。
孟舟涵打量着这别有风味的庭院，回过头看那空间裂缝，却是没有人再跟来。
在他的身前是一条石子路，通向远处的亭子。
有着觉世之眼在身，孟舟涵自然将亭中的人与物看了个明白。
心底估量着“开天”可能要耍的手段，他也一步步向着亭中走去。
途经落花树，耳边起鹊吟。
忽然在孟舟涵的眼前，那亭中的人影一变，变为了小衍。
“幻术...”
觉世之眼确保了孟舟涵绝对不会被区区障眼法蒙蔽，所以他能够完全清醒。
只是...
他依然缓缓走到了亭中，与“小衍”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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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中，云轻瑶听着脑海中自己母亲的声音，静静的备着茶。
数位破天境联手准备的幻术，必然能让孟舟涵迷住双眼，而之后就需要她自己发挥了。
当孟舟涵缓步落座于对面，云轻瑶抬眼看向他。
只一眼，就被孟舟涵那双眼睛给怔住了。
他没有太过浓烈的渴望，也没有俗世话本中的情深，他只是像在望着一块璞玉一般充满了欣赏，同时带着点点喜悦。
云轻瑶愣在原地。
她没想到孟舟涵居然这般有违常理。
在孟舟涵如今的眼中，她应当化作了他心中最完美的形象，可他的反应却有些平淡了。
两人之间就这么沉默着，对望了许久。
孟舟涵不开口，云轻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直到...
孟舟涵伸出了手，向着云轻瑶伸来。
然后...
“啊嗯？”
“云姑娘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实在...既然要用幻术，何必亲自上阵？”
云轻瑶眼神颤动。
他没有中幻术？
“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中招？其实我中招了，只是神志很清醒罢了...”
孟舟涵嘴角勾出些许笑容，随后将手收回。
“怎么说呢，你应该没她的大。”
云轻瑶：！？
当即，云轻瑶的脸就红了，明显是气的。
毕竟一个女孩子家被人咸猪手了，却还被评价一句“你不如她”。
这谁能忍？
不过很奇怪，孟舟涵只是笑笑的看着她，眼神并无异样。
“你要是生气，可以也摸摸我的。”
“谁要摸你了！你...而且这能一样吗？”
“那你给我一拳...我就轻轻贴了一下，再多我就要讨回来了。”
云轻瑶皱眉，看着笑容不减的孟舟涵，忽然问道。
“你现在到底是...”
“在看她呀？你在想什么？我被你们“开天”逼着过来，还得笑盈盈的是吧？”
云轻瑶缄默。
她知道孟舟涵说的是事实，但不知为何她有点心里有些堵。
如果说孟舟涵还处于幻境沉浸之中也就算了，但偏偏他是清醒的，知道自己不是他眼中的人。
可他却又不完全看破。
当真是怪人。
特别是现在这情况，让云轻瑶难以开展下一步，准备好的说辞也变为废稿。
她看着孟舟涵，孟舟涵看着她。
又这样沉默了许久。
“看够了没有？”
“没有，看不够。”
云轻瑶很是郁闷。
孟舟涵她是打不得也骂不得，还得想办法劝他加入“开天”，当真是一道难题。
望向已经变为撑着脑袋看向自己的孟舟涵，云轻瑶不解的开口：“莫非是此人已不在，所以...”
“咒谁呢？咒谁呢？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舟涵...”
！！！
孟舟涵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巧笑嫣然的“小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的嘴皮子在打架，眼眶在颤抖。
他仰起头，随后缓缓开口：“太犯规了...卧槽...别这样叫我...不然就别谈了。”
云轻瑶眼中半是无语半是惊讶。
明明是他要求说点好听的，现在却...不过也确实没想到叫个名字就...
意外的很青涩。
云轻瑶收回想法，咂咂嘴：“那你要我怎么办？”
“孟公子吧，用你的叫法...”
“那，孟公子可否愿意听我讲述“开天”的意向？”
“准。”
孟舟涵大手一挥，颇具皇姿。
云轻瑶微翻白眼，随后娓娓道来...
——
——
“...我们“开天”，实是为了将这天下归一，遂才如此行事，所以还望孟公子能够明白，到底怎样的未来对于荒天大陆才是最好的。”
云轻瑶说罢，便又变为安安静静的样子。
此时，孟舟涵正吃着两人面前桌上的蔬果，见云轻瑶停下，便点评了一句。
“你太压抑了，和她一点不像，少点活力。”
“...舟涵...”
云轻瑶看着孟舟涵的动作一顿，然后再次仰头，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笑容间也带着些许苦涩。
“又来...再来的话，我可就不和你聊了...”
“孟公子说这话，又可曾听清我方才所说？”
“有必要听吗？你说的可是真话？你自己可信？我虽然这么些年没回来，但我也不是没和“开天”打过交道...”
孟舟涵摆正脑袋与“小衍”对望，但很快眼中的“小衍”如泡沫般飞散，变为了另一位容貌端庄，仙气飘飘的女子。
正是如今的云轻瑶。
此时，云轻瑶的眼神有些怅然，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说的都是空话是编造的说辞。
但她无法承认，也不能承认。
于是，她只能看着孟舟涵沉默，同时她也发现孟舟涵的眼神中没有了那一点点欣喜，而是化作了打量。
忽得，孟舟涵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呀...我以为这么些年，你也该做好觉悟了...看来我的猜想没错呀...你确实受限于人...”
云轻瑶呆在原地，看着孟舟涵，眼中再也维持不住平静，似乎在祈求他不要再说了。
但孟舟涵只是停顿片刻，便缓缓吐道：“你娘可真不是个东西。”
这句话好似一根利剑刺入了云轻瑶的心头，她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
好比委屈的多年终于被人发现。
可接下来，她又很惶恐。
因为她的母亲，时刻在监听着她的一举一动。
“哦，别担心，我的神识虽然没练得太好，但隔断一下破天境的手段还是做得到的。”
这一刻，云轻瑶看着孟舟涵，好似看见了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