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舞厅不等夜幕降临就涌满了人,因为是周末,库拉索并没有起疑。
到了二楼,她找守在楼梯旁的侍者要了一件可以通过单向玻璃观察全场的包间。
“请跟我来。”侍者引导库拉索来到中间一处包间。
“这里是本店最大的包间,您看可以吗?”
库拉索扫了一眼巨大的落地窗,点头让侍者离开。
随着门被关上,良好的隔音材质隔绝了侍者的动静。
侍者,也就是伪装后的千原秋撕下面具,按下手机的遥控开关。
包间内,无味无色的气体悄然弥漫了整个空间。
过了一会儿,诺亚通过监控确认了库拉索的状态后,千原秋派人将昏迷后的库拉索转移出房间。
库拉索被人戴上帽子,遮挡住她那头白色的发丝,从后门抬到一辆车上。
等千原秋也上车后,伏特加开着车驶向行动组的新据点。
宫野志保已经提前得到了信息在地下室准备着实验室。
她听着从门口传来一阵骚乱声,接着是‘千’指挥的声音。随后,一名陌生男人扛着白发女人进了实验室。
“放在这就可以了,宾加。”
千原秋刚说完,女人就被叫作宾加的男人粗鲁地放在实验床上,宫野志保慌忙扶住女人的肩膀让她躺下来。
“就这个小不点?”宾加好奇地打量着宫野志保,毫不掩饰的组织气息冲着女孩席卷而去,让她大气都不敢出。
“你可以离开了。”
千原秋将人赶了出去,随后对苍白的女孩吩咐道:“可以开始工作了。”
宫野志保如惊弓之鸟,瑟缩着脖子说:“ 他也是组织的人吗?”
“你已经感受到了,不是吗?”
千原秋冲实验床扬了扬下巴,“给她注射完药,我会给你介绍的,你想见的人都在上面。”
宫野志保小心地看了一眼实验室的铁门,压下心中繁杂的情绪,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床上的白发女人身上。
她在组织里一直待在实验组,深居简出,和库拉索并没有交际,故而并不知道女人的名字。
她一边准备着药剂,一边问道:“我可以问这个人是谁吗?”
“是诱饵也是利器。”
千原秋给出的答案虽然不是宫野志保想要的,但也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这个女人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宫野志保没有多问,识趣地打住了。
三天的时间足以认清她在这里的地位和目的。
随着药剂被缓慢地注射进体内,库拉索的眉头紧皱,面上浮现痛苦的神情。
“这是正常的。”宫野志保解释道,“之后观察半个小时没有其他反应就可以了。”
半小时后,库拉索痛苦的神情消退,宫野志保通过心电图等一系列的检查,没有发现异样的反应。
“可以了,等她自然醒来就成功了。”
宫野志保看向青年,等待他的回应。
“要我带你去上面吗?”
千原秋说着,露出的表情却让宫野志保有些不祥的预感。
但既然选择加入青年这边,总要见识其他成员。
最坏的打算是这些人都是组织的原成员罢了。
做足了心理准备,宫野志保点了点头。
紧跟着青年的步伐,宫野志保的心跳越来越快,莫名的忐忑占据了她的情绪。
她不安地问:“可以透露下都有谁吗?”
千原秋回头看她一眼,眯起眼说:“还是你来亲自确认比较好。”
什么意思?
宫野志保带着不解和千原秋来到一扇房门前。
青年敲了敲门,说道:“我带她进来了。”
从门里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由于隔音效果听得并不真切。
宫野志保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将自己的身影藏在青年身后。
但一进房间,熟悉的烟味瞬间拉响了她脑中的警报。
宫野志保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先进入眼帘的是刚刚搬来女人的玉米辫男人,但他后面坐着的身影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
男人坐在宽大的木质椅上,银色的发丝肆意地垂下,如猎鹰般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她。
他的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搭在扶手上轻轻地敲击着,每落下一次都向她传递出危险的信号。
“琴……酒。”
宫野志保喃喃道,后退一步就想逃跑,却被千原秋抓住胳膊。
“放开我!”她剧烈地挣扎着,不敢回头看琴酒的方向。
“是你同意的,怎么要反悔了吗?”
千原秋‘啪’一声关上门,语气低沉带着威胁的意味说道。
宫野志保挣脱青年的手,如受惊的兔子躲在角落,惊魂不定地问:“你说,什么?”
千原秋只是冲她一笑,走到琴酒身后站定,“向你介绍我们的成员啊。”
“琴酒……”
宫野志保的大脑像生锈的机器,无法运转,已经不会思考了。
“雪莉,许久未见。”
琴酒平淡的声音在她听来也只是一道催命符。
“你……是来杀我的吗?”
这句话让宾加笑了出来,他搭起二郎腿说道:“小姑娘,琴酒想杀你还用听你的废话吗?”
这句话倒是真的,宫野志保一口气梗在心里。
琴酒没有给她喘气的机会,接着说:“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想留下的话,就发挥你的价值。”
宫野志保听出了这句话里的威胁,直到现在她依旧不相信琴酒会背叛组织。
但她不敢再确认,她害怕琴酒杀了她,早知道有这个杀神在,她说什么都不会来!
“……要我做什么?”宫野志保壮着胆子对上琴酒的视线。
正如玉米辫男人说的那样,他想动手自己早就死了。
“继续研发Aptx-4869。”
宫野志保有一万个疑问窝在心里,却不敢问出来,她没有拒绝的选择,只是低声应道:“我知道了。”
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孩,琴酒移开眼不再说话。
宾加趁着这个时机试图和宫野志保搭话,但后者并不了解这个人,一直保持着警惕。
之后,几人没有避开宫野志保,自顾自说着事情。这让她的心凉了一下。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把他她看作自己人,而是确信她无法再逃出去。
她这是进了什么绝望之地。
宫野志保抱着双膝,崩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