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听时透礼子这样说,时透无一郎赶忙去将所有的被子都扯到时透礼子的身边,一层一层帮时透礼子盖上。
“母亲,母亲……还冷吗?”时透无一郎将时透礼子头上已经发热了的毛巾取下,在水盆里换了又换。
这样的热度仅靠毛巾是没办法降下的。
时透礼子的意识模糊,口中依旧在呢喃着:“冷……”
炎夏的第一场雨其实并不清凉。
太阳已经消失在了乌云之后,可是雨水从天而降,没入大地时,将炎热重新带了出来。
空中弥漫着湿热和沉闷。
在时透有一郎回家时,见到了从远处跑来的叶歌和富冈义勇。
叶歌在见到眼前站着的小孩后,一眼就认出了那不是时透无一郎,那是时透无一郎的哥哥,他的目标人物——时透有一郎。
这个时候的时透无一郎还是个有些怯懦的小团子,眉眼间存着的是温柔和稚嫩,而眼前的小孩,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大人的神态,薄荷般透亮的眸子里蓄着眼泪,看起来像是生气的要哭,却因为什么在强忍着。
“你们是谁?”时透有一郎警惕地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两人。
叶歌在富冈义勇开口之前就抢先回答,“我们是接到了主公大人任务后路经这里的武士,现在已经下起了大雨,请问我们可以在这里躲躲雨?”
时透有一郎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一个穿着边缘有浅浅暖黄颜色的羽织,脸上带着些笑,那张脸和那双眼,是他从没见过的好看,似乎比自己母亲还要好看一些。
另一个穿着霁蓝色的羽织,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也冷冷的,但是给他的感觉却并不像坏人。
时透有一郎指着屋子边上堆放木柴的棚子,“你们就在这里躲雨吧,雨停了就走。”
然后匆忙跑进屋子。
两人在木棚站了会,叶歌脱下羽织抖了抖,再伸手将自己打湿了的头发捞到身前,双手一拧,再甩回脑后。
简单清理掉身上的部分雨水后,叶歌抬头看着身边站着的富冈义勇,“义勇,你的头发也长了。”
闻言,富冈义勇伸手摸了摸后脑的头发。
是有些长了,可以和叶歌一样绑在脑后了。
“是的。”
还没将手放下,一股属于叶歌身上的气息渐渐凑近,这股气息格外的清甜,几乎将富冈义勇身边沉闷湿润的水汽驱散。
叶歌笑着将自己头发上的发绳取下,主动凑近富冈义勇,“那义勇以后可以绑一个低马尾在脑后咯。”
海蓝色的眸子微微的睁开,似是心事被戳破一般,闪过些心虚,可是看着叶歌的脸后,富冈义勇伸手接下了那根头绳。
“嗯。”
解开头发后,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像是黑色的缎子一样,遮住了叶歌大半的身子。
看着十几远的屋子,叶歌眼神坚定。
他要进木屋,不然时透礼子会死。
咬了咬下唇,叶歌重新带上斗笠,小跑着出现在了木屋的门口,像是没看见屋内情况一样,口中还在说着:“请问我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像看见了很严重的场景一样。
“是你们的母亲生病了吗?家中只有你们?”
看见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叶歌,时透无一郎被吓了一跳,时透有一郎则生气的看着叶歌,“不用你管,快离开。”
时透有一郎摆出防御和戒备的状态,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呲着牙面对逼近的危险。
叶歌连忙伸出双手以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身上带着一些治疗疾病的药物,而且我自己也会一些药理,请让我看看她,好吗?”
时透无一郎将眼里的泪水擦去,转头去看自己的哥哥。
时透礼子还蹙着眉,口中发出的声音越来越低。
闷雷再次在天边响起。
等富冈义勇走来看看叶歌为什么进了屋子后,发现叶歌正在为时透礼子治疗。
若是普通感冒,叶歌自然是很轻松就能控制住,可是时透礼子的身体本来就因为长期的劳作而内里耗空,这个感冒又许久没得到彻底的治疗,已经发展成了肺炎。
时透礼子的身体情况,比叶歌收集到的资料上所示的,还要差很多。
时透无一郎戒备的盯着两个陌生人,守在时透礼子的身边,慌乱、紧张、担心……这些情绪让他带着些赌的成分,同意了叶歌的帮助。
紧跟在时透有一郎身边的时透无一郎拽着哥哥的衣服,小声问:“哥哥,他们若是治好了母亲,父亲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冒着大雨找药了。”
像是被提醒了一样,时透有一郎的头抬起来,担心的看了一眼屋外。
雨珠大颗大颗密集的砸下,已经将屋外的景色涂成了模糊的画。
一直在外处理任务的鬼杀队队员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上一些急需的物品,叶歌为了处理这次的任务,特地带上了自己制作的治疗感冒的特效药。
取出身上携带的药物放在碗里,倒了些热水将其化开,再悄悄将自己在系统商店里兑换的体力药剂滴进去。
碗里的液体透着浑浊的绿,这些液体虽然不能将时透礼子的病治好,但是延续她的生命是完全没问题的。
“将你们的母亲扶起来,她需要喝下这些药。”
为了防止这两个小孩担心自己另有所图,叶歌端着碗往嘴里倒了一口,因为没有让碗触碰到嘴唇,些许绿色的药汁顺着叶歌的嘴唇流下。
喉间滚动着,叶歌咽下了口中的药液,开口道:“没事的,这是专门治疗感冒的药,喝下之后,你们的母亲会舒服一些。”
时透无一郎再次看了一眼身边的时透有一郎,在时透有一郎点头后,两人迅速将时透礼子扶起。
端着药碗靠近时透礼子的唇边,几人一点点将碗里的药汁喂着时透礼子喝下。
等到时透礼子呼吸渐渐沉稳,口中也不再呢喃着冷。一直紧张的担忧着的两个小团子同时松了口气。
时透有一郎起身,牵着时透无一郎,兄弟俩一块对着叶歌深深鞠躬,“非常感谢。”
叶歌摇头,“没事,不用感谢,只是正好遇见,你们家中只有一位大人吗?”
许是叶歌的态度实在是温柔,也可能是时透礼子的情况得到缓和后时透有一郎的担心松懈,此刻的时透有一郎对叶歌的戒备心卸下不少。
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叶歌分心关注着监控画面上,时透真一那边的情况。
眼看着时透真一往深山走去,叶歌就在着急。
傻孩子,快点拜托我去找你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