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炮弹的威胁,清军的投石车终于得以缓慢而沉重地移动起来。
这些巨大而沉重的投石车,在士兵们费力的推动下,逐渐靠近战场,然后不断地抛出巨大的石块。那些石块犹如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凌厉的风声,飞向城头。
与此同时,弓箭手们排成紧密的阵列,密集地射出一支支箭矢。 这些箭矢如同黑色的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从空中落下,在城头上掀起一阵死亡的风暴。
一阵箭雨过后,一架架云梯架上城墙,清军士兵们呼喊着登上云梯,攀上城墙。
勒克德浑则身先士卒,亲自率领一队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精锐,向着城门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他们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喊着震天的口号,试图用强大的力量撞开这看似坚固的屏障。
大顺军的将士们,个个身着粗犷的战袍,那战袍并不华丽,却充满了岁月与战斗的痕迹。他们紧密地排列在城墙上,身姿挺拔,宛如钢铁铸就的壁垒,坚不可摧。
手中的长枪如林般林立,在阳光的照耀下,寒光闪烁,那冰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盾牌紧紧相扣,严丝合缝,结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守护着这座古老的城池。
当八旗兵如潮水般涌上城墙时,大顺军将士们毫不畏惧地迎敌。他们手持长枪,猛刺而出,与敌人的兵器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火花四溅,如同繁星点点,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有的大顺军士兵挥舞着大刀,勇猛无比,奋力砍向攀爬云梯的八旗兵。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劈砍而下,血花飞溅在空中,染红了云梯和城墙。
八旗兵亦是气势汹汹,他们身穿华丽的战甲,头戴铁盔,手持锋利的兵器。
他们行动整齐划一,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
前排的八旗兵手持盾牌,顶着大顺军的攻击,艰难地向前推进。他们的盾牌上布满了刀痕和箭矢,但他们仍然毫不退缩。
后排的八旗兵则不断射箭,箭雨如蝗般飞向城头,密密麻麻,令人难以躲避。
李过、田见秀眼见形势危急,心急如焚,连忙毫不犹豫地率领身边的护卫加入了这场激烈的战斗。 他们身先士卒,奋勇向前,如同两柄锐利的长剑直直地插入了战场。
他们的加入,犹如给顺军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让顺军士气大振。
原本略显疲惫和慌乱的顺军将士们,此刻仿佛被重新点燃了斗志,个个精神抖擞,勇猛无比。已经攀上城头的八旗兵,在顺军将士们的猛烈反击下,被斩杀殆尽。
然而,还在云梯上的八旗兵依旧攀爬迅速,毫不退缩。 他们口中喊着震天的口号,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企图凭借着这股气势登上城墙。
他们站在云梯上与大顺军在云梯上展开了残酷的近身肉搏。 刀光剑影交错,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喊叫声和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嘈杂之音。
城门前,一群强壮的八旗兵推着巨大的攻城车,一次次撞击着城门。那沉闷的响声仿佛要撼动整个城池。
大顺军的士兵们则不断抛下巨石、火罐等,试图阻止攻城车的靠近。巨石落下时,尘土飞扬,火罐爆裂时,火焰冲天。战场上硝烟弥漫,血腥气息令人窒息。
夕阳西下,余晖映照在战场上,一片金黄。然而,战斗的激烈程度并未因天色渐暗而减弱。双方士兵们依然拼尽全力,挥舞着武器,发出阵阵呐喊声和厮杀声。
勒克德浑站在高处,凝视着战场,眉头紧皱。他原本希望这场进攻能够一举击溃敌军,但事与愿违,对方的抵抗异常顽强,使得战局陷入僵持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落下山头,夜幕逐渐降临。勒克德浑深知再继续下去也难以取得明显优势,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道:“收兵!”
听到命令,清军开始缓缓撤退。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时已无力再战。战场上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血迹,见证了这一天的惨烈战斗。
吃过晚饭,李过召集众将前去拜见李自敬,赫然发现李自敬不见了踪影。
正当众人莫名其妙之时,突然张鼐的亲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报告:李自敬率领二百多亲兵开城向清军营帐方向跑去。
李过一拳砸在跟前的桌上,一言不发。
巩永固道:“诸位久经沙场,当知屯兵荆州不是长久之计,无粮无饷,靠抢掠地方又能维持多久?”
“诸位将军都是有才之人,理应为国效力,这样不但能洗刷‘贼寇’的污名,他日恢复河山,还能青史留名......”
“诸位若能无条件投降,助本督安定天下,军中粮草,本督必倾力供应!”
刘芳亮闻言发问道:“巩大人,非我等不愿随大人出力,实在是将军要整编军队,我等心怀疑虑。若我等交出军队,朝廷秋后算账,那时,我等后悔都来不及了!”
很多将领深有感触,纷纷出言支持刘芳亮。
载侯党守素一向低调,此时也出言道:“到那时朝廷追究我等,谁为我等做主?”
巩永固慷激昂:“本督乃今上亚父,又是朝廷阁老,本督可为你等做主!”
袁宗第眉头紧皱,语气急切地道:“大人口口声声带领我等安定天下,可如今清军势头正盛,锐不可当。明廷的官员、将领纷纷投靠,局势如此不利,大人又凭什么收复中原?”
巩永固目光坚定,掷地有声地道:“本督拥有精兵十四镇兵马,个个英勇善战,训练有素。另有三万水师正整装待发,装备精良。只要本督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定当勇往直前,收复中原易如反掌!”
张鼐冷哼一声道:“大人,话可不要说得太满。如今我等困守荆州,犹如笼中之鸟。大人若能击败外面如狼似虎的清军,我张鼐心悦诚服,今后甘愿为将军驱使,绝无二话!”
巩永固微微一笑,神色从容道:“本督今晚就去袭击敌人大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张将军若有兴趣,可随本将一同前往,让你亲眼见证本督的实力!”
张鼐挺胸抬头,大声道:“有何不敢?”
巩永固趁着夜幕的掩护,与五十名亲信以及张鼐部的五十人,小心翼翼地坠城而出。 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行动敏捷而又悄无声息,悄悄地来到了清军大营之外。
巩永固等人猫着腰,脚步轻盈,悄悄地摸到清军的前营。 趁着清军毫无防备,他们迅速点燃火种,开始纵火。火势瞬间蔓延开来,照亮了一方夜空。
看到清军营帐中原本沉睡的士兵们被惊醒,一片慌乱,巩永固与张鼐毫不犹豫地闯进清军大营。 他们手中的兵刃寒光闪烁,在混乱中如鬼魅般穿梭,瞬间杀了十几个清兵。
接着,巩永固毫不畏惧,又带着众人跑到勒克德浑的中军大帐纵火。
营帐内火光冲天,他们再次如猛虎下山般冲入,又杀了十几个清兵后,扔下几颗手雷,趁着夜色的掩护,毫不留恋地扬长而去。
勒克德浑怒目圆睁,令人叫来李自敬。
李自敬战战兢兢地来到勒克德浑面前,还没等他开口,勒克德浑就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并怒斥道:“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卧底!”
李自敬惊恐万分,连忙跪地磕头,泪流满面地解释说自己绝对不是卧底,对大清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然而,勒克德浑却根本不听他的辩解,认定他就是卧底。
勒克德浑眼中闪烁着杀意,手握着剑柄,缓缓抽出宝剑,一剑刺向李自敬的胸口,结束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