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济格远远看到杨震威提着姜镶等的三颗人头,步伐踉跄地前来投降时,他那狭长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轻蔑。
此时,在这座已然弥漫着浓浓血腥与无尽混乱的城内,守军在得知姜镶已死的这一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后,瞬间被绝望和恐惧的情绪所紧紧笼罩。
原本还存有的一丝抵抗意志,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们面如死灰,眼神中失去了光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整个城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绝望之中。
他们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慌乱地将手中的刀枪军械像雪片般从东城墙扔下。
一时间,各种兵器纷纷坠落,发出连绵不绝的撞击声,仿佛是这座城在发出最后的悲叹。
同时,沉重的东城门缓缓大开,守城的大小汉人官员兵士如潮水般鱼贯而出,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地跪在城墙边。
这些人个个神色惶恐,面容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命运的深深恐惧。
然而,阿济格在看到跪在地上的一众汉人降将降兵,都已剪掉了象征着归顺大清的辫子后,他那原本就阴沉如乌云密布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狰狞恐怖,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胆寒的黑暗。
他心中压抑已久的兽性瞬间被彻底激发出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在他心中疯狂蔓延。
他紧咬着牙关,牙齿咯咯作响,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恶鬼磨牙声,令人不寒而栗。从牙缝中挤出恶狠狠的话语,那话语仿佛带着无尽的诅咒:“这些汉人反复无常,毫无忠诚可言,留着他们也是巨大的祸患,给我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清军得令后,仿佛一群被放出牢笼、丧失人性的恶魔,发出狰狞扭曲、令人头皮发麻的狂笑。
他们挥舞着手中染血的兵刃,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如恶狼扑食般凶猛地扑向那些跪地求饶、瑟瑟发抖的汉人。
一时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卑微绝望的求饶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相互缠绕,汇成了一曲令人心碎、宛如人间地狱般的悲惨乐章。
这乐章充满了绝望与痛苦,仿佛是对这世间所有不公和残暴的控诉。
八旗兵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他们的神情冷酷如冰,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残暴和贪婪。那狰狞的面容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一心只想满足自己的杀戮欲望和掠夺野心。
霎时间,汉人投降军民的悲切哭声、愤怒骂声、苦苦哀求声、惊恐喊叫声再次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犹如一团乱麻。
但阿济格却丝毫没有心软,他那冷酷的心肠如同坚冰一般无法被融化。
他不仅下令割下这些人的头颅,堆积如山,还让自己的骑兵骑着高大的战马,从这些横七竖八的尸首上来回践踏。
马蹄下鲜血四溅,骨肉模糊,惨不忍睹。在清军的铁蹄下,降将降兵们的身体瞬间被碾碎,鲜血四溅,尸横河滩,没过多久,他们就都变成了肉酱,场面惨不忍睹。
杨振威瞪大了双眼,呆呆地、眼睁睁地看着御河岸边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心中瞬间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懊悔。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
那惨烈至极的场景如同一幅活生生的地狱画卷展现在他眼前,让他感到阵阵刺骨的胆寒。
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御河的河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他深知自己的投降之举可能会给所部六百人的家属带来灭顶之灾,这种认知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
想到此处,杨振威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迅速翻身上马,用马鞭狠狠地抽打马臀,赶忙策马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不顾一切地向着多尔衮的营寨飞奔而去,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一路上,他的心情忐忑不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挥之不去。
杨振威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多尔衮的营寨。他跳下战马,顾不上喘息,甚至连身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打,便急匆匆地闯进营帐。
一见到多尔衮,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王爷,小人知错了!小人一时糊涂,铸下大错,求您大发慈悲,下令不要伤害我所部六百人的家属啊!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从未参与过战事。小人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多尔衮听了杨振威这番声泪俱下、饱含悲切与无奈的话,微微眯起了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睛,目光中透着旁人难以捉摸的精明与算计。
他的神情凝重,双唇紧闭,整个人宛如一尊静止的雕塑,沉默不语,在心中仔细地思索了片刻。
他认为杨振威的所部在后续即将展开的战事中或许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毕竟这些人熟悉当地的地形和局势,能够为清军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和助力。
而且,在当前这个局势微妙的时刻,此时显示一下自己的“仁慈”,展现出宽容和大度,能够更好地收服人心,让更多摇摆不定的汉人放下顾虑,心甘情愿地归降,从而进一步巩固大清的统治。
于是,多尔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看似和善的笑容,声音温和地说道:“本王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你放心吧。本王向来宽厚待人,只要你们真心归顺,本王自会网开一面。”
说完,多尔衮立刻拿起桌上的毛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一道命令,然后唤来身边的亲信,神色严肃地叮嘱道:“你速速将此命令传递给阿济格,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杨振威所部六百人及其家属。如有违抗,定以军法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