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明福建巡抚张肯堂、礼部尚书黄道周及南安伯郑芝龙、靖虏伯郑鸿逵等,奉唐王朱聿键为帝,号隆武帝。
隆武帝朱聿键加封张肯堂为内阁大学士、户部尚书,加黄道周为内阁大学士,郑芝龙进爵南安侯,授水师提督,郑鸿逵进爵为靖虏侯、兵部尚书,郑芝豹进封澄济伯。
隆武政权的权力全部掌控在郑氏兄弟手上,而郑氏兄弟最大的依仗在于水师。
消息如同展翅的飞鸟,迅速地传到了宫里。
巩永固听闻后,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果断与决绝。
他当机立断,下旨徐州水师提督即刻南下松江。
徐州水师提督接到旨意后,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整顿水师,战舰一艘艘整齐地排列在港口,水兵们在甲板上忙碌地穿梭着,准备好粮草、武器等各种物资,然后扬起风帆,浩浩荡荡地向着松江的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巩永固又下旨登莱水师提督施琅率部南下松江。
施琅一接到旨意,便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
下旨完毕,巩永固将朝中大事一一交代清楚,然后自率梁佐、任七、马千锤三部南下。
这三部军队,每一部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梁佐所率之部,士兵们纪律严明,作战勇猛;任七的部队则以灵活多变的战术着称;马千锤的麾下更是个个都是勇士,他们的身影如同钢铁铸就的防线。
路途上,巩永固又得到消息,汉阳知府唐闻拥立楚王朱华廛起兵汉阳府。
巩永固听闻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担忧。
因为汉阳府紧靠武昌,有高斌镇守武昌,李过总督湖广,楚王起兵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当到达南京时,又有消息传来,前明兵部侍郎、漕运总督张国维,这位在军政两界都有着丰富经验的人物,还有丁忧在家的前刑部员外郎钱肃乐以及监察御史李长祥等起兵浙东,他们拥立鲁王朱以海为监国。
朱以海也没有自己的部队,他主要依靠的是浙江总兵方国安、定海总兵王之仁。
方国安拥兵近两万,被进封越国公;王之仁拥有三千水师,进封为武宁侯。
巩永固跟两江总督茅元仪谈起当下形势,茅元仪道:“方国安此人不敢打硬仗,不足为虑。王之仁虽只拥有三千水师,但此人智勇双全,有大将之才。如能劝降最好。”
“至于郑芝龙,一个公爵或是王爵即可摆平。不过此人麾下水师战力不可小视,早晚会成为朝廷大患,不如趁此机会将郑氏水师消灭!”
巩永固没有打过海战,心里没底,没有作声。
茅元仪又道:“我朝水师,已经配备了双层炮舰,威力巨大。其中镇海舰,配备二十四门大炮,定海舰,也都配备十六门大炮。臣愿率水师前往!”
巩永固微笑着摇头:“眼下松江诸事需要茅公护佑,马千锤部留在南京听你调遣。郑氏水师,我大夏商船从他的防地出入,都要缴纳巨额通关银两。朕必须御驾亲征!”
巩永固随即派人前往浙东调查王之仁、方国安,并下令任七、梁佐部合兵一处,由梁佐率领,南下江西,再进军福州。
巩永固经过深思熟虑,毅然召集由护卫八旗改编而成的虎贲八协,率领他们气势昂扬地前往松江府。
一路上,旌旗飘扬,马蹄声疾。当他们终于到达松江府时,徐州水师、登莱水师也如同约好了一般,相继乘风破浪而来。
巩永固在上海松江码头召集三支水师将领集会,宣布将江南、徐州、登莱这三支水师合并为一支强大的水师,命名为定远水师。
他任命施琅担任新组建的定远水师提督,将这支水师的指挥大权交到了他的手中。
命令一经下达,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三大水师的首领黄蜚、施琅、洪亮都感到万分吃惊。他们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重大变动。
从资历方面来审视,黄蜚的资历无疑是最为深厚的。
早年的时候,他紧紧跟随其舅东江镇总兵官黄龙的脚步,在辽东那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坚决地与后金军展开了艰苦卓绝的对抗。
在那漫长而充满艰险的岁月里,他凭借着过人的勇气和卓越的军事才能,一路从守备的职位逐步晋升,历经千辛万苦,最终升到了都督同知的高位。
不仅如此,他还担任过援剿水师总兵、提督关辽通津淮海江镇水师便宜行事等要职,在军中树立了极高的威望。
崇祯帝在绝望中自杀后,天下局势动荡不安,黄蜚经过深思熟虑,毅然决然地投到了巩永固的门下。
巩永固对他委以重任,让他出任定远军徐州水师提督。黄蜚也不负所望,率领军队积极参与了平定刘泽清之乱的战斗,为稳定局势立下了汗马功劳。
从年龄的角度来看,洪亮已年近五十。
他原本是张献忠巢湖水师的统领,在形势所迫之下投降了巩永固。
归降之后,他先后担任长江水师大都督、江南水师提督等重要职务。在任职期间,他兢兢业业,表现出色。
无论是训练水师,还是运送军粮,亦或是巡查海域等诸多重要任务,他都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以其丰富的经验和严谨的态度赢得了众人的尊重和信任。
施琅虽然也曾先后担任江南水师参将、长江水师都督、江南水师提督、登莱水师提督等职务,但其所立的功劳,无非是运送军粮、训练水师、运送军队前往辽东等常规事务。
最为关键的是,施琅此时年龄尚轻,才仅仅三十一岁。
在众人眼中,这个年纪在如此重要的职位竞争中,相对而言显得经验不足,难以服众。
巩永固担心黄蜚、洪亮二人因资历或其他原因而不服从施琅的指挥,从而影响整个水师的协作与作战效率。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巩永固决定授予施琅象征着无上权威的尚方宝剑,郑重地告知施琅:“凡在水师事务中,有不听从你指挥者,你可先斩后奏,不必有丝毫犹豫。”
施琅听闻此言,心中既感到重任在肩的压力,又充满了被信任的感激。
他诚惶诚恐,俯伏于地,声音坚定而颤抖地说道:“末将定当不辱使命,若有差池,愿以死谢罪!”
巩永固上前搀扶起施琅,道:“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施将军要留珍惜有用之身,莫要轻言生死!”
随即,巩永固回到主位道:“诸位将军,如今前明余孽起兵造反,所恃者唯水师耳。此次朕随军南下,正要看各位大显身手!”
“若能一战而下,朕一定不吝惜爵位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