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司夜寒和夏雨辉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洛书故作神秘地顿了顿，压低声音，像是在宣布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哥说，那小子亲口承认，高中就喜欢柳如烟了，加我哥微信都是为了她！\"
\"什么？！\"夏雨辉猛地弹起来，一把揪住李洛书的衣领，眼里的痛楚几乎要溢出来，\"你再说一遍！\"
\"我哥亲口告诉我的，李寒镜那小子，高中就喜欢柳如烟，加他微信就是为了接近她！\"李洛书被吓了一跳，声音都结巴起来。
夏雨辉颓然松手，跌坐在床上，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壳。原来，他竟然从高中就喜欢我？那我算什么？
我看着夏雨辉痛苦的样子，心像被撕裂般疼痛。可是，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有结果的。
\"那你呢？收到请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司夜寒的手轻轻落在夏雨辉的肩膀上，像是在无声地安慰。
李洛书苦笑一声：\"还能是什么感觉？当然是祝福他们啊！李寒镜那小子，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我还能说什么？\"
\"连命都不要了？\"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片段，却抓不住任何真相。
\"你不知道吗？\"李洛书惊讶地看着我，\"那次车祸，他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医生都说，是奇迹，他才活下来的。\"
我的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车祸……是他为了我……
\"那次车祸，是为了救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柳如烟。\"司夜寒的声音很淡，却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
\"他为了保护喝醉的柳如烟，自己受了重伤。\"司夜寒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原来，他为我做的，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多，要深，要痛。可是，他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
\"所以，你就认定，李寒镜是真的爱柳如烟？\"夏雨辉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深渊里发出来的一样。
\"难道不是吗？\"李洛书反问道，\"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这还不算爱吗？\"
\"可是，爱情不是占有，更不是牺牲。\"司夜寒意味深长地说道，目光却落在我身上，深邃而复杂。
\"你说什么才是爱情？\"李洛书问我，语气里透着一股迷茫。
司夜寒没看他，视线刀子似的钉在我身上，\"爱情啊，是尊重，是理解，是成全。柳如烟，你说是不是？\"
他这话像把刀，狠狠扎进我心里。是啊，爱情是成全，可我对李寒镜，算什么爱情？
病房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住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夏雨辉突然站起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司夜寒，李洛书，谢了，我没事，你们走吧。\"
\"你真没事？\"李洛书还是不放心。
\"真没事。\"夏雨辉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强求不来。我……我该放下了。\"
他说着，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像是要把我吸进去。我想要逃开，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如烟，我……\"他声音颤抖，像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却又在最后一刻退缩了，\"我……\"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尖利的声音刺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夏雨辉！你又在发什么疯？！\"
\"柳如烟……我……\"夏雨辉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要说什么，却又在触及到我目光的瞬间，狼狈地退缩，\"我……\"
病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张熠彤浓烈刺鼻的香水味就先一步飘了进来。\"夏雨辉！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僵硬地转头，看见打扮张扬的她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烈焰红唇勾着嘲讽的笑，目光像刀一样在我身上刮过。\"哟，这不是柳大美女吗？怎么，来看你那可怜的前男友？\"
\"张总……\"司夜寒和李洛书都有些尴尬。
张熠彤，夏雨辉的合作伙伴，也是……我曾经最不想面对的阴影。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张熠彤走到夏雨辉床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夏雨辉，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夏雨辉脸色惨白，却倔强地别过头。\"合作什么？跟你一起对付李寒镜吗？\"
\"对！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我要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张熠彤语气狠厉，\"你难道不想报复吗？他抢走了你的一切，你的公司，你的未婚妻……\"
\"够了！\"夏雨辉猛地掀开被子，痛苦地抱着头，\"我的事，不用你管！\"
\"夏雨辉，你真是个懦夫！\"张熠彤冷笑一声，猛地转头看向我，\"柳如烟，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曾经爱过的男人，窝囊，没用！\"
我浑身血液都像是冻住了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张熠彤离开的背影，而夏雨辉痛苦的低吼声，像是利刃一样，一下下凌迟着我的心脏。
\"雨辉……\"，他脸色惨白的吓人，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疼得快要窒息。
\"你管他干嘛！他就是活该！\"李洛书恨恨地说，\"张熠彤说得对，李寒镜那小子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逼雨辉放手！\"
\"李洛书！\"司夜寒厉声喝止，\"你闭嘴！\"
\"我……\"李洛书还想说什么，却被司夜寒一个眼神吓得乖乖闭嘴了。
\"如烟，你还好吧？\"司夜寒转头，语气温柔得像换了个人。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担心他……\"
\"担心他？\"司夜寒语气古怪，\"柳如烟，你不会还对他余情未了吧？\"
\"我……\"我被他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柳如烟，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司夜寒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夏雨辉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现在心里只有仇恨，你再和他牵扯不清，只会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
\"司夜寒，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被他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司夜寒眼神冰冷，\"柳如烟，你最好离夏雨辉远点，否则，后果自负！\"
他突如其来的警告让我害怕，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夏雨辉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雨辉！你怎么了？！\"我惊呼一声，冲到他身边。
\"我……我没事……\"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却猛地喷出一口血，血染红了他的病号服，也染红了我的眼。
\"啊！血！\"我吓得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