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大军停下休整,匆匆用过午食,队伍继续开拔北上。
直至申时初,行进队伍得到斥候传回情报,距离敌军已经只有二十余里,目测再有半个时辰双方将碰面。
“密切监视敌军动向,随时回禀情报!”
李耘阳对斥候营百夫长叮嘱一声,随即转头对王翦下令道:“王翦,你去指挥所有士兵,至前方开阔地列好阵原地坐下休息,让士兵快些补充食物和热水恢复体力,另外,让骑兵给战马喂食草料饮水,一会准备应战。”
说着话之间,李耘阳伸手指向前方左侧,一处背靠大山的开阔地。
“属下领命!”
“驭~驾!”
王翦抱拳接令后,双手拉扯缰绳,控制胯下战马跑出中军队列,紧随其出中军的还有王翦亲兵营的两百卫兵。
没过多久,在王翦的指挥下,队伍行军速度明显提高,不足一刻钟的时间,队伍就抵达了左侧开阔地。
经斥候提前侦查回禀,大军在一处有水源之地停下列阵休整,水源是数条自东面山坡上流淌而下的溪河,溪水表层虽早已结了厚厚一层冰面,但这并不影响士兵们凿冰煮水。
在王翦的指挥调控下,士兵们都在各司其职,列阵应战的士兵只管休息吃喝,其他分到任务的士兵,则煮水的煮水,伐木的伐木,拼接拒马防御工事的拼接防御工事。
“前方十里处就是宜城县城郭所在,拿下是不可能拿下了,待我等抵达城下,敌人也就离着不远了,攻城队伍容易两侧受袭!”李种田指着地上铺开的舆图,为李耘阳、王翦以及数名将领分析当下军情。
“这天寒地冻野外作战,于我等母江流域长大的士兵非常不利,我等不似他们北人那般,对寒冷的适应远比我等强的多。”几人后方,李健适时的开口分析道。
“嗯,小健分析的很对。”李种田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其他人也都皆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战事拖的越久,于我等就越不利,寻求战机速战速决吧!”王翦望向目光坚定的说道。
“此时临近傍晚,尚不明确敌军是直接进宜城城池休整,还是选择直接与我等一决雌雄!
倘若他们直接进城,我等则立即开拔至宜城南城外扎营。”李耘阳开口敲定了行军扎营计划。
外出侦查的斥候营,不断往回传递着敌军动向。
随着时间推移,两方军队离得越近,连侦查的斥候都出现了伤亡,两方斥候在相互侦查情报中时不时交手,从而有了伤亡情况发生。
李耘阳阵营所休整的营地外,一队队骑兵游离在外围,防止敌军斥候的渗透窥探。
半个时辰过去。
“报!回禀首领,敌军五万人马已是进驻宜城县城!”一名斥候风尘仆仆的骑马飞奔驰来,嘴上大声的禀报军情。
“哦?哈哈,看来我等是遇着朝廷派出的草包将领了?”李耘阳起身站起,笑着与一众部下分说道。
“哈哈,只要我等分出部分兵力堵住四门,他们再想出城摆开阵势与我等交战,那也得看我等的脸色,同不同意放他们出城交战。”李柱子大笑着,把心中所想到的见解娓娓道出。
“说的虽是在理,但我等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慢慢围困。”李车当即指出其中漏洞,开口反驳。
“好了,命令大军列阵行军,保持战斗阵势,朝宜城县城方向稳步推进!日落前,搭好营地!王翦依旧由你来指挥军队!”李耘阳打断了众将的议论,当机立断的做出应对决断。
“是,属下领命!”王翦抱拳再次接令。
片刻,休整中的士兵得到列阵行军指令,再次往北方的宜城进发。
宜城县城坐落于两座山脉之间的峡谷之中,县治范围约方圆四十余里,只有穿过南北的两道峡谷,方可至宜城县地界,属于南北交通要道,乃兵家必争之地。
北上可进军中原,南下可至淮北、瑞丰两府。
李耘阳一方大军前行约一柱香时间,便抵达了宜城县,南门外三里处驻扎。
大军停下的瞬间,李耘阳让李种田组织扎营,自己则与王翦率领一千轻骑,围绕宜城县城池跑了几圈。
……
宜城县城头上,京师主将蒋继业、副将雷同、于英杰、以及一群校尉,皆是怒目看向城下这帮贼寇绕城挑衅。
“贼子嚣张,何人愿率兵出城挫其锐气!”俊美男子蒋继业,咬牙切齿的看向下方不断围城挑衅的李耘阳一行,转头冲一众部下询问。
“将军,末将愿往!”一名身高有一米九的铁塔大汉,声音似金铁交鸣般,俯身抱拳请命。
“将军,末将也愿同往!”又一名稍矮些的精壮大汉,跟着抱拳请命道。
“好,雷鸣、纪青就由你二人领一千骑出城会一会这贼子。”
“末将领命!”二人皆是神色振奋的抱拳接令,随即转身走下城楼。
吱嘎!
“驭~驾!”
“踏踏踏……”
城门被数名官兵合力推开,两名壮汉全身负甲,手持长矛,驱使胯下战马率先冲出城门,紧随二将身后的还有千余骑兵鱼贯而出。
城外,围城溜达的李耘阳一方,听见城门处的动静,转头张望,见城内乌泱泱冲出一群骑兵。
在不明白敌人意图的情况下,李耘阳当即下令全军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