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那位公子算是彻底听懂了。这个情况他还真听说过,不过他只是知道病人会出现虚不受补的情况,可是,他不知道饿极了,也会虚不受补。
但是,听对方说完后,他还真有腹胀,腹痛的感觉,暂时还没想拉。因此,他觉得对方说的应该是对的。
“真的会死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说不好,得看个人的底子,底子好了,说不定就挺过来了,底子不好,那说不定就得拉死。”归海望难得碰到这么好的一位公子,能榨就多榨点儿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那位公子变得彻底沮丧了,要知道,他的身体可是不算好啊。从小他身体就弱,几乎是捧着药罐子长大的,大了后,是好了一些,但是跟身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比,自己可是最弱的一个啊,连他最讨厌的秦白莲都比他强的多。
越想越是悲从心起,堂堂一位公子,竟然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流起了眼泪,继而又哭出了声来,哇哇大哭。
归海望愣住了。不是,这哥们儿这么脆弱吗?难道是自己刚才说的太重了?这可咋整?
女人哭了,还能搂到怀里哄哄。这男人哭了,咋哄?给他唱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关键,自己只会那一句啊,循环播放的话,会不会显得有些苍白?
“这位公子……”,刚起了个头儿,归海望就再也插不上一句话了。
“我还不想死啊!就是死,我也不能是拉死的啊!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归海望很是费劲的听完对方一字一泣,梨花带雨(嗯,好像不太合适,但是,他确实很白。)的说完这一段话,他很想回一句:死了就没有感觉了,得别人来看你了。想了又想,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哪曾想,这还只是个开始。归海望不得不让自己的耳朵受一下委屈了。谁让这是自己造的孽呢?哎~,好端端的,你说,自己招惹他干嘛?
“可怜我秦怀志啊,壮志未酬,一身的本事还未得以施展,结果硬是天妒英才,怎么就让我活活的被拉死了呢?”
哭。
“我还没走到海边,看到海呢。我内心的烦闷和不甘,还没有被广阔无垠的大海所治愈呢,我怎么就要死了呢?还是拉死的。好丢人啊!”
继续哭。
“老天啊,你太残忍了,你为何对我是如此的不公平啊。从小到大,你就可着我一个人欺负是吧?你真是太狠心了。”
一直哭。
“从小,我就是所有兄弟姐妹中身体最弱的,别人是抱着蜜罐子,只有我,是抱着药罐子。”
伤心的哭。
“天赋觉醒仪式后,所有的兄弟姐妹得到的都是奖励,只有我,得到的是安慰。”
委屈的哭。
“连家里喂养的怪兽都能想吃啥就吃啥,只有我,给我啥,我才能吃啥。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我的体质,对太多东西都过敏。可是,为啥只有我过敏啊?”
难过的哭。
归海望听后愣了一下,这不对吧?这货刚才可没少吃啊,也没见他过敏啊?不会是哪里搞错了吧?
“别人都是千挑万选的取个好听的名字,凭什么,到我了,就叫秦当啷?”
不甘、委屈的哭。
秦当啷?还有这名儿呢?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归海望摇了摇头,继续听了起来,这怎么越听还越有意思了?
“凭什么,过了18岁以后,他们都能去家族的产业做事,就我不行?难道就因为我是天赋最低的?最不会说话的?最不会算账的?算了,这个不算,不说了。”
哭声渐止。
还能这么玩儿?这位秦当啷公子还挺会玩儿啊。
“凭什么,比我小的都比我得到的待遇更好?好像是他们确实都比我强啊。算了,这个也不说了。”
“对了,还有这个。凭什么,他们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只有我出门是一个人?也不太对,好像我是偷着跑出来的。”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咋还带自我攻略的?归海望越听那是越想笑,看了看对方,他只得努力忍住了。
“嗯,算了,不想说了,我的肚子越来越难受了,现在,我想拉了,快憋不住了。”说完就往远处跑去。
“你赶紧给我走远点儿。要是敢让一点儿味儿飘过来,我保证打的你爹妈都认不出你。”归海望毫不客气的威胁道。说完又有些后悔了,自己威胁一个傻子,好像不太道德吧?
“真的连爹妈都认不出吗?你先等会儿,等我回来,咱们再细说。”秦怀志边说边捂着屁股往远处跑去。
“往西北方向跑,那边才是下风口。”看着乱跑的傻子,不是,公子,归海望连忙指挥道。
“哪边是西北?”
“左边,左边。你转过去,你的左手边。”归海望很是无奈。
“哦,哦哦,谢谢,谢谢。”
“我靠,这真是个活爹。”
好半天,这边归海望都吃完,收拾干净了,那位公子才步履蹒跚的走了回来。
“别看我跑的快,我的耳朵可是很好使的,我可是听到了啊。但是,不行,咱俩的年纪差不多,我最多大也就大你几岁,我可不能做你的爹。我可以答应和你兄弟相称,最多,我允许你叫我一声叔。再说了,活不活的了,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呀。
唉呀,唉呀,又来劲儿了,先不给你说了。”说完,风一样的公子又跑了。
原地,只留下了满脑子凌乱的归海望。啥玩儿啊!自己这是运气用完啦?老天这是开始看不惯自己啦?真的就送个活爹过来折磨自己来啦?自己该怎么办才好?现在逃还来得及不?可是,这个秦当啷公子的钱真的很好赚啊。好纠结,怎么办?
看到当啷公子又回来了,归海望强行挽尊,连忙解释道:“没有,你听错了,我没有说什么活爹,我说的是活伢。”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小时候还有活牙,现在没有了,你看,我的牙都好好的,可结实了。”
归海望开始头疼了,这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啊?干脆,自己再弄点泻药,让这个二货直接拉死算了。
“对了,前面你说打的连我爹妈都认不出来,啥意思?咋打?”
“这个啊,一种是打肿,一种是打烂。”归海望有点儿小兴奋,不管对方选哪一种,他都很乐意效劳。
“怎么打?不会是打脸吧?”秦怀志后知后觉的道。
“你说呢?当啷兄。”
“谁?当啷兄是谁?”秦怀志有些心虚的问道。
“你啊。姓秦,名当啷。从小到大,过的老惨了,让人听了直想乐儿。”
“你咋知道的?你调查我?说,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秦怀志怀疑自己被仇家跟踪了。
归海望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