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人鱼瞪大了眼睛，对于这个答案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双手想抓住栏杆，但却扑了个空
即使这样，眼神还是没有从顾皖祁身上挪开
“那怎么会是……禁书？”
人鱼目眦欲裂，他看着顾皖祁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来
但顾皖祁从始至终，毫不避讳的一直看着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小秦伊航看着人鱼的眼神，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她站在顾皖祁身后，眼神冰冷
“把你那恶心的眼神收一收，自己看了什么书心里没点数？”
人鱼的目光触及到小秦伊航那冰冷的眼神，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缩了缩
顾皖祁微微歪头，她看着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人鱼，最终像是不忍的叹了口气
“你觉得，王知雨放在书房里不让别人看的书，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顾皖祁想抽烟，但是感受到身后人的视线后，便摸摸放下了要去拿烟盒出来的手
她双手环胸，因为没有尼古丁的辅助，心情开始有些暴躁
“你看了禁书，如今又使用了其中的禁术，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人鱼抬起头，那充满血丝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声音嘶哑
“后果……是什么？”
顾皖祁长吸一口气，她看着人鱼一字一句
“本身，你建造了一个特别大的幻境，这个幻境会把其他幻境一并并合，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人鱼点了点头
“好，因为那些人一旦在幻境中死亡，他们的精神力就会被幻境的制造者所吸收。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学的禁术是吧？”
人鱼又木讷的点了点头
顾皖祁看着人鱼的动作，越来越烦躁，她伸手顺了顺头发接着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只看了这个禁书的一半，才会现在这么冒冒失失的施展。”
人鱼有点了点头，在看到顾皖祁那烦躁的神情后，身子一顿，终于说话了
“当时我是和一群人去和王知雨商量交易的，但是我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翻到了一本书，因为怕被发现，我就只看了一页。”
顾皖祁看着他歪了歪头，眼神突然变得冰冷
“如果你当时看完的话，就不会因此而丧命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鱼看着女人突然转变的神色，有些害怕，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使用禁术的后果了
顾皖祁啧了一声，她蹲下身盯着人鱼的眼睛
“禁术，之所以是禁术，就是祸比利多。用的好了，当然可以瞬间提升自身实力。但……”
顾皖祁伸出手，虚虚的搭在人鱼的肩上，眼里不带一丝情感
“像你这种，只会因此丧命。在因此遭到反噬的时候，就会堕入无尽的痛苦深渊。”
“在你施展禁术的时候，你的性命和能量就被扣去大半，并且你的第二魂魄就会永远留在这里”
顾皖祁收回手，看着人鱼展露出的恐慌神色，勾了勾唇
“而且，如果你在外面的肉体被杀，你的第一魂魄就会陨灭，而第二魂魄只会永远留在这里。”
据说任何生命在遇到任何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事情时，都会有剧烈的反应
回光返照就是这样，因为不想死去，所以肾上腺素帮了你最后一把
现在，人鱼突然大脑清醒也是这样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顾皖祁，声音里带着颤抖
“也就是说，如果我在外面的肉体不被杀，我就不会这样了对吧。”
顾皖祁挑了挑眉，她看着似是找到生路而沾沾自喜的人鱼，微微摇了摇头
“就算这样，你的主意识也会留在这里，虽然可以操控那边的躯体，但却无法感知一切事物。”
“可以睁开眼睛，但是看不到。明明耳朵还在，但是听不到。可以操控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但是什么也感受不到。”
“你不信的话，大可以现在就试试。”
人鱼闭上眼，努力尝试着感受那边的一切，但是却可悲的发现
顾皖祁说的是真的
他可以操控眼睛睁开，但是却感受不到眼睛的存在了
现在，就算顾皖祁所说的话中有假话，但是人鱼也已经完全信任了一切
当一段假话中，掺进了一句真话
那他就会傻乎乎的以为，这一大段话都是真的
反之，一大段真话中，掺了一句假话
你就会开始怀疑这一段话是不是都是谎言
主要的是，你不能让对方对你起疑心。
否则，这个公式就会没用。
就像先前说的，人死之前，不管你的激素想要怎么帮你，但是死亡的结局无法逆转
顾皖祁现在就是这样，她不再去把注意力放在让人鱼相信她说的话上
而是把所有的谎言掺着真话一并说出，让他无法认真去思考顾皖祁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相信你此时也意识到了，你回不去了。要想解决眼前的问题，只有两个方式。”
顾皖祁没有给人鱼再次思考的时间，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一
“一，你操控外面世界的身体，停止吟唱禁术。我们就会从幻境中出去，并且你自己也会出去。”
顾皖祁接着又比出二的手势
“二，就是你不愿意放走我们三个。这样就好办了，我可以联系外面的人，或者王知雨杀了你的躯体。”
人鱼抬起头，看着已经站起身的顾皖祁
“不可能还有人没进入幻境，你这是在威胁我！”
顾皖祁耸了耸肩，却无意间扯开了肩膀上微微愈合的伤口。
她被压抑的情绪涌了出来，眼神冰冷的看着人鱼
“就这两个选择，你自己考虑吧。”
顾皖祁踹了脚笼子，这突然的一脚吓到了所有人
早在亲手杀了三个长着爱人和好友脸的怪物时，脑子里就已经绷紧了一根弦
现在，那根弦终于承受不了，崩开了
顾皖祁靠在一旁的铁笼上，闭上眼睛
“苏雪婷，如果十秒后他还没做出选择，你就联系萧彦和秦伊航，让她们杀了这个东西。”
苏雪婷看着闭上眼的顾皖祁，默默的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调到了萧彦的对话框
人鱼的瞳孔颤了颤，他看向顾皖祁，发现对方似是要跟他来真格的
连忙从铁笼中跌跌撞撞的扑到顾皖祁脚边，跪着砰砰磕头
“我选一！我选一！别杀我，求你了！”
顾皖祁睁开眼，眼底的暴戾神色尽数褪去，只留下厌烦
小秦伊航站在一边，一脚踹开人鱼，冷着脸开口
“那还不赶紧闭嘴！唱的什么东西，难听死了”
苏雪婷熄灭聊天框，看着人鱼重新闭上眼
下一秒，苏雪婷从床上猛地坐起
接着就因为用力过度，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她转头看了看身边也同样回来的顾皖祁，体力不支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