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学校准备了表演会。
很多同学都参加了,一一展现自己当年歌喉和舞蹈。
“刚才同学们的演出都很精彩,让我们叹为观止,现在,我们先听一听由F班的池荌同学进行的表演,钢琴独奏,掌声有请!”
随着主持人的话刚结束,有几个同学将钢琴推到舞台中间。
“荌荌,加油!”罗冉在给池荌打气。
乔舜也道:“是啊,我们看好你。”
池荌点点头,从台下走上去了。
她穿着很随意,一身宽松的校服,头发绑个高马尾,看起来青春又肆意。
刚一出现,舞台上那束光就照射在她身上,唯美得仿佛是这方天地的一抹姝色。
很多人都屏住呼吸,都害怕打扰了这一方美好。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刘晓琴不屑的甩过头。
她就是知道池荌之前一直被放在乡下养的,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学习钢琴,就算回到池家学习了,应该技术也好不到哪里去。
给她报的独奏,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见证她的难堪。
这可是沈舒雅小姐给她的任务,她一定会好好完成的!
池荌刚坐上去,双手搭在钢琴键上。
那束灯光照耀着她。
池荌微微勾起嘴角,抬眼对面楼顶。
场下窃窃私语:
“她怎么还不开始?”
“该不会不会弹吧?”
“你这问题问得有带你脑子行不行,人家要是不会弹,怎么会去报名呢?”
“是哦,那她怎么还不开始?”
男生的话刚问完,就听到台上响起声音。
叮咚,咣当——
稀碎的声音,被她弹出来,震惊四座。
满堂哄然大笑:
“哈哈哈,这就是她表演的独奏?”
“笑死我了,我好歹还会弹几个音符呢,她这完全就是在乱砸吧?”有男生抱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刘晓琴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她就知道,池荌肯定不会弹奏,没想到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差。
就像小孩子把手乱砸在钢琴上发出来的声音一样,简直好笑。
然,还没等她笑多久,就听到台上的池荌道:
“刚才是在试琴,真正的表演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她的手微微抬起来,轻柔的落下去。
优雅好听的钢琴声音从她的指尖流出。
刘晓琴的嘴角僵硬,眼睛瞪大。
“我去,刚才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荌荌不会弹奏呢。”罗冉小声道。
“我也是,她来这一手也太吓人了。”乔舜也小声的说着,随后摸了摸下巴,“不过,这个曲子从来没听过,不是哪国的曲子。”
“听了感觉好像是某个民间小调,真好听。”
在表演台的对面楼顶,一个男人正架着狙击枪,正对着池荌。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生,穿着妖娆红色的贴身旗袍,手中拿着羽扇轻轻摇晃。
“我说西蒙也太大惊小怪了点,这不过就是个小丫头,哪里能让我们亲自上门。”
“蝎子,你这从未失手过的狙击手,也要亲自杀这个小女娃,你不生气啊?”
被叫蝎子的男人身材高大,浑身肌肉,鹰钩鼻,眼神深邃,是个标准的m洲人。
“我只负责射杀,完成组织的任务。”男人情绪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手握狙击枪,犀利的眼神盯着倍镜中的池荌。
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
手指搭在扳机上。
只要他扣动扳机,子弹就会贯穿女孩的脑袋。
“呵,无聊。”女人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走到栏杆旁,翻身坐下。
“行了,快动手吧,我可不想耽搁时间了,我还要去做美容呢。”
男人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用力。
台上的池荌眼睛瞥了下楼顶,随即手指飞快动作。
那曲子从刚开始的柔和,优美,到后面咣的一声,情绪急转下滑,转变为宏大而明亮的大调,随即又转而哀愁,凄婉。
整首曲子,就好像在述说一个人在战场上四杀奋敌,从充满希望到绝望,最后又愤然拼命的感觉。
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呜呜……我怎么感觉,这首音乐,这么让人伤心啊……”罗冉瘪着嘴,眼里泪水汪汪。
“呜呜……让我想起了被我爹揍的日子,太绝望了……”乔舜也是有感而发。
楼顶。
男人的手指蓦然松开。
女人也是震惊的站起身。
两人相视,分明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敢置信。
“是她!”女人惊叫,眼中渐渐浮现意,“真的是她,她还没死!”
“不可能!”蝎子否定,“是我亲手注射的药水,那种致命毒素,没有解药,她不可能还活着。”
随即又猛然偏头,伸出双手。“是我们亲手将打了药水的她抛下悬崖的,毒蛇,你忘了吗?”
“不!”女人泪水终于落下,痛苦的摇头,“就是她,她还活着!”
“不管是不是,我要去问问她,这首曲子,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蝎子猛然收了枪械,背在身上。
径直朝着楼下去。
“等下,这里是华国,你别乱来!”毒蛇赶紧跟上去。
蝎子已经朝着楼下飞快的阔步而下。
一曲终了。
池荌起身,站在钢琴前,微微鞠躬。
“谢谢。”
随后下台。
直到她走在台下,人群才迸发出剧烈的掌声。
“哇啊啊……荌荌,你太棒了吧,这首曲子,你到底在哪里听到的啊?”
罗冉疯狂的拉着池荌的手,高兴得蹦起来。
“这首曲子是我们从来都没听过的,真的太好听了!”乔舜也是赶紧凑过来。
观众群中的翟元白隔着人群盯着池荌,有些羡慕的看着乔舜。
他抿了抿唇,又转开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躁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只见从教学楼上下来两个人。
一个身材高大,满身腱子肉的外国男人,一个是具有华国长相的美艳女人。
两人满身肃杀,一脸凶狠。
而那男人的背上,还背着一把枪,不知真假。
可从没见过血腥的学生们哪里见识过这样杀气重的人,下意识的感觉到危险,纷纷往后退。
露出了站在原地的池荌三人。
校领导和老师们也被震慑了,他们快步走过来。
“你……你们是谁,怎么擅闯亚兰蒂斯特学院?”
两人没说话,只是那锐利而具有煞气的眸子落在几人身后的池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