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烟没有出来干活,周氏就开始骂骂咧咧的,甚至把柴房门拍得哐哐作响…
中午李钰劳作回家吃饭,问起李烟:“周氏,小烟呢?”
周氏没好气道:“搁屋里睡懒觉呢,一早上我喊了那么多次,也没个回应。”
李钰蹙眉,起身去柴房。
敲了几下,没人开门,随后一脚踹开门。
李烟发着热,浑身滚烫,已经迷迷糊糊的。
李钰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就瞧见李烟的脸色不对,伸手一探额头,很烫。
李钰赶紧喊周氏,让人去请大夫。
周氏一听后,过来查看一番,见是发热,心里不以为意,假惺惺道:“妻主,屋里不是还有小晓吃剩下的退热药吗?我去拿那个来煎,功效一样的。”
李钰想到上次给李晓抓得退热药没用完,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李晓的退热药是温和的,见效慢,而李烟的病情需要见效快的,因此这一场发热,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月。
对此,周氏越发不满,家里的活计堆积起来,差点把周氏累倒。
李烟躺在床上,精神满满,听着院里周氏的骂声,嘴角轻勾。
一旦她们进门看她,李烟就装作虚弱的样子,吐字不清晰:“母,母亲,咳咳,我,我感觉,咳咳,快要好,好了,咳咳,你们放,放心,咳咳…”
李钰见李烟没怎么发热,只是有点虚弱,就说:“小烟,最近农忙,外面的活你先不干,但家里的,你先帮着你爹爹干一点,昨晚,他都闪到腰了。”
李烟眼神闪烁了一下,小声道:“好,我知道,咳咳,知道了。”
李钰点点头道:“嗯,小烟,今晚你就好好休息。”
随后李钰关上了柴房门。
等人走后,李烟眼神一冷,没有亲爹护着,待遇就是不一样,以前农忙,李晓没进私塾,也没见李晓帮忙干活。
就算李晓在家无所事事,一觉睡到大天亮,李钰也没去喊她。
而现在自己还是因病休息,却因农忙还要特意喊她干活,呵呵,真是偏心呐!
从那次生病后,李烟学聪明了,不再积极干活,只要她们没看见,她就会偷会儿懒,李钰见李烟干活的量直线下滑,蹙眉问她怎么回事。
李烟解释道:“母亲,我也不知,就是上次生病后,我感觉我有点虚,力气也变小不少,有时还会头晕…”
李钰想起上次的退热药,应该是副作用吧,见此,李钰只好接受这个结果,毕竟去看大夫也是要花钱的,慢点就慢点吧,反正活总会干完的。
李烟见李钰没再继续问,眼里精光闪过,嘴角咧开。
农忙过后,李烟不想留在家里帮忙,就借口去山上采摘野菜,实则偷偷去了镇上,她要查清李晓在私塾的情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后,她终于摸清了李晓的情况。
李晓,成绩掉车尾,喜欢装大款,用家里给她买书的钱来招收小妹,学着别人的样子喝酒,欺凌弱小,调戏男子,逛楼子…
李烟没想到李晓的经历那么多彩,这算不算把柄呢?不过,她才不会揭穿,毕竟周氏可期盼李晓成才了,她不会毁了他的梦,哈哈…
又一年过去,李晓没钱用了,周氏一直在问李晓私塾怎么还没让她考童生试,李晓借口说:夫子让买一本考试用的书,要2两银子,说是学会上面的,就可去参加了。
周氏为难:“小晓,家里的银钱不够买书了,要不你去问问其他同窗的,看能不能借?”
李晓撒娇道:“爹爹,夫子说上面是需要做记录的,我总不能拿同窗的书做记录吧。”
周氏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家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最后还是拒绝道:“小晓,这次家里是真的没钱了,要不你去问问夫子,向夫子借一下,我们出个借书的费用,这样也就不用买了。”
李晓神情不悦,虽然买书是个借口,但她回来一趟是来拿银子的,不管如何,她都要拿到银子,大不了推到李烟头上。
李晓装作神情低落的样子道:“好吧,我知道了,爹爹。”
随后又说道:“爹爹,我想吃地里的…”
周氏擦干净手,拿了一个篮子道:“好,我去摘,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远去的背影,李晓嘴角翘起。
李烟知道今天李晓要回来,早早就借口上山出门,但后面折返回来,躲在柴房里,没被周氏他们发现。
李烟拉开一条缝,透过门缝,她见李晓往周氏屋里去,很快响起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片刻,李晓出来,李烟眼尖的发现李晓的袖子鼓了起来,从李晓和周氏的话里推测,那里面应该是铜板。
李晓拿了钱,心情不错,于是出门溜达去了,这正给了李烟的机会,她摸进周氏房里,也是一通翻找,床底下,墙角,老鼠洞…最后在衣柜底下的陶罐里摸到了一两银子。
李烟也不客气,直接塞进怀里,把翻乱的地方整理,随后悄悄的出门,做出自己一直待在山上,从没回来的假象…
李烟摸着怀里的银子,心情不错,她从小到大都没得到过一枚铜板,可以说这个一两银子是她的第一笔银钱。
但她不能放在身上,毕竟她们要是发现钱不见了,肯定会来搜她的柴房,她的身,所以,李烟在山上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挖了一个坑,用臭草包裹,把银子埋了进去,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按照之前的轨迹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