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瑶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万小珍一脸殷勤地和她打招呼。
“郁瑶,我找了你好久,总算找到你了。你旁边的位置有人坐吗?”
方巧巧抢先一步端起铝饭盒占住位置,一脸假笑地对万小珍说:“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坐。”
万小珍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恢复正常,笑着就要往郁瑶对面去坐,被方巧巧阻止了。
“那里也有人坐了。你还是去其他地方吧,我们这里没位置了。”方巧巧继续道,她就是看不惯万小珍这种人。
万小珍有些尴尬,“郁瑶,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和你道个歉,之前的事是我错了,大家都是姐妹,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郁瑶闻言,从笔记上抬头看向万小珍。
“我不觉得我们是姐妹。我时间宝贵,没空听你瞎白话。你长话短说,到底想干什么?”
万小珍没想到她都低声下气给郁瑶道歉了。
对方居然是这样不耐烦的态度,她脸上的笑容挂不住。
“既然没话说,那就走吧,我们这没有你的位置。”
郁瑶才不会惯着她,她真的很忙好不好。
“就是,”方巧巧挽着郁瑶的胳膊,瞪了她一眼,“ 谁跟你是姐妹,你长得丑还想得美,我才是郁瑶的姐妹,你想跟我抢,做梦。”
看着方巧巧和郁瑶关系这么好,万小珍有心想说出郁德富是她继父的话,又担心破坏了他的计划。
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等下班你就知道了,这个香蕉给你吃,我先走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方巧巧看着桌上的香蕉,问郁瑶道:“你说她不会是在香蕉里下了毒吧。”
“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吃的。”
当然下毒的话只是开玩笑,方巧巧闻着香蕉传来的浓郁香气,有些馋了,“那这香蕉你还要吗?”
郁瑶端起铝饭盒,“你喜欢就拿去。我饭吃得差不多了,先回车间了。”
方巧巧剥着香蕉,朝郁瑶挥挥手,“你先回吧,要是有割手密的消息了我告诉你。”
忙完今天的糖水任务,郁瑶换好衣服推着自行车刚走到工厂门口,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郁德富。
他怎么会在这里?
郁德富目光一直留意着工厂出入的人员,郁瑶在人群中太显眼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立刻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郁瑶,这里。”
工厂门口人太多了,郁瑶不喜欢被人围观家务事,就带着郁德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她推着自行车站在郁德富面前,语气冷静:“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郁德富眼中愠色一闪而过,面上还是笑着道:“你这孩子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爸,我把你养这么大,过来看看你不行吗?”
郁瑶没空和他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开口:
“这里也没有外人,大家都别装了。你既然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应该是不打算和之前的人或事有联系才对,怎么改变主意来找我了?”
郁德富惊讶郁瑶的敏感,但为了答应王夏荷的事,不敢透露一丝一毫,怕郁瑶警惕。
“你这孩子,是不是生爸爸的气了,爸是有苦衷的。”
“你王阿姨性子多疑,又怀了你弟弟,爸也是不得已才和秦省断绝关系的。这不,你王阿姨这一胎稳定了,爸就立刻过来找你了。”
弟弟?
这郁德富手脚真够快的,算时间,这是还没离开秦省的时候就怀上了啊。
“这些桃酥水果都是你爱吃的,你就原谅爸爸。”
郁德富把手里的香蕉桃酥之类东西递给郁瑶。
郁瑶不要,还想塞到她的自行车兜里,被郁瑶拦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桃酥盒子上。
这个盒子没记错的话,万小珍好像吃过。
联想到中午万小珍提到过的“姐妹”、“下班后你就知道了”这样的言语,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万小珍叫你来的?你是万小珍继父?”
郁瑶之前听方巧巧提起过万小珍家是重组家庭,没想到她那个继父居然是郁德富。
郁德富没想到郁瑶这么快就猜到了,笑着道:
“不愧是我养大的闺女, 这聪明劲就是像我。要不是小珍偶然提起,我还不知道你也在食品厂上班。以后你们姐妹在工厂里,要多照应。”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郁瑶二话不说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她现在时间都不够用了,没工夫听郁德富在这里装父女情深。
郁德富一看她要走了,立刻冲过去拦住她,“郁瑶,我知道你找到你亲生父母了,但你别忘了,是我把你养大的。就算我不是你亲爸,你也欠我一份养育之恩。”
郁瑶看着他,似笑非笑:“现在不装了?”
“说说你的目的吧。如果是想让我给你养老,你报个数,只要合理,我会给你的。”
就当是替原身还他的养育之恩,过分的要求,就不要想了。
郁德富看着她,“养老钱就算了,我有你弟弟,不需要你。王家人都不怎么认可我,我在家里受气没人撑腰。”
郁瑶见他有长篇大论的趋势,忙打断他:“你长话短说,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郁德富噎住,省略了中间的一千多字,“我就一个要求,这周四我生日,你带着陆泽上家里吃饭,帮我撑撑场面。”
他话还没说完,郁瑶斩钉截铁开口:“不去。”
想也知道,万小珍让郁德富来找她,准没好事。
她才不上当。
郁德富本来还想装可怜,博同情的,听她这么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就像被捏住了命运喉咙的尖叫鸡,满腔的话都憋了回去。
“不是,郁瑶,我就这一个请求,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你都不答应?”
郁瑶正好有现成的借口,“我报名了罐头研发比赛,最近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你要是只想借用陆泽的名头撑场面,我会准备一份贺礼,我们就不过去了。”
“那怎么行?必须你们亲自过来才行。”郁德富急了,下意识反驳。
必须他们亲自过来?
郁瑶扫了他一眼,试探了一句:“那我自己来,陆泽他训练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