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宿舍门口,池秽就直接掏出钥匙开了门。
空留身后一脸震惊的柏寂野呆呆地望着,“不是你……哪来的钥匙?”
池秽淡淡瞥他一眼,“刚来这里的第一天,虞青枫给的。你没有吗?”
柏寂野沉着心又确认了一遍,“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来这里的第一天,就住上大套房了?”
即使池秽觉得对方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柏寂野差点就要被气笑了,“那凭什么我住的是垃圾房?”
池秽:“???”
柏寂野愤愤地给他详细描述了一遍,“根本就没有人给我分配房子啊,然后我就在垃圾堆旁边凑合了一宿。”
池秽哑然片刻,“你非去垃圾堆旁边不可吗?”
柏寂野一脸无辜,“那附近有个长椅,睡着舒服。而且人还多,大家一起来看着我睡,我比较有安全感。”
池秽:“……”
进了门,这会儿四人正围坐在沙发上嗑瓜子。
一见到柏寂野和池秽,四人皆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不过陶花笺向来有话就说,绝不内耗。
她满脸八卦地问,“约会结束了?”
池秽的步子猛地顿住,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刘光强和祁影也被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得两三倍大。
陶花笺接过谢淮安剥好的瓜子,捻起几粒放进嘴里,语调依旧漫不经心,“放心吧小禾岁,我对gay没有兴趣,不会跟你抢。”
池秽茫然地眨了下眼睛,转头看向柏寂野。
柏寂野一摊手,“我不知道。”
陶花笺只是笑,什么也没说。
柏寂野看不下去了,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也学着她的口吻叫她,“小桃花,你和谢淮安到底怎么个事?”
陶花笺的脸色倏地变了,“叫谁小桃花呢?”
柏寂野故意摆出一副尤其恶心人的表情来,“小桃花,智者不入爱河,你听哥一句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陶花笺愣了一下,没好气道,“你是母鸡下蛋吗?整天哥哥哥?”
闻言,就连池秽都忍俊不禁,稍稍别过了脸。
陶花笺也没多纠缠,敷了张面膜去睡美容觉了,回头还不忘提醒柏寂野,“卧室的门牌上贴了名字,剩下那间靠门的是你的。”
靠门?
柏寂野环视一圈,才发现陶花笺口中所说的那间卧室,不过一个半的卫生间大小。
整间屋子只能堪堪放下一张单人床。
养猪都不止这么大吧?
眼见着柏寂野的表情一点一点地垮了下来,祁影主动出声去安慰他,“没事野哥,要不我跟你换一间吧?”
柏寂野迷茫地抬起头,顺着祁影的视线望去,那是一间差不多两个卫生间大小的屋子。
刚好能够养下两只猪……
柏寂野欣慰地点点头,“我谢谢你,孩子真是长大了,不过你还是留着自己睡吧,哥……不是,我睡不惯木板床。”
祁影尴尬地挠挠头,迟疑开口,“你那间的石板床也差不多……”
柏寂野瞬间瞪大了眼睛,“什么?”
他起初还不信,跌跌撞撞地推开卧室房门,在看清面前用水泥砌成的梆硬大床以后。
老实了。
然后再仰天长啸质问一句,“请问我这是住进了古墓吗?”
“那我以后改名叫小野女好不好?”
刘光强个缺心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家小龙女睡的是寒玉床,你这顶多算个寒泥床。”
柏寂野瞪他一眼,“滚,我让你寒心信不信?”
池秽这才突然想起来,问他,“你之前住的房子呢?”
柏寂野理直气壮,“总考核又没通过,就被扫地出门了。”
虽然虞青枫背地里给他开了小灶,安排了比这个套房好得多的的住处,但柏寂野秉承着清正廉洁、一视同仁的理念而拒绝了。
刘光强被吓了一跳,“没通过就扫地出门?这么没人性?”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在考核的时候略微犯了一点小小小小的错误。”柏寂野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极小的范围。
祁影:“什么错误?”
柏寂野顺势瘫坐在床上,硌得他屁股生疼,“我和女鬼打了个啵儿,然后被监考官抓住了。”
池秽:“?”
刘光强:“??”
祁影:“???”
谢淮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还……真是饿了。”
柏寂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故作娇羞。
“唉不是,这房间到底是按什么标准来分配的?为什么池秽那屋子那么豪华呢?”刘光强表示非常不能理解。
确实,池秽那屋子,不光有独立卫浴,还有书桌、书架、置物架、小沙发、床头柜、衣柜、小茶几、小阳台!!
而且装修条件都是一等一的好,洗漱用品样样齐全,床上用品件件高昂。
柜子里还备着好几件池秽尺码的衣服,且非常符合他平日里的穿衣风格。
反观柏寂野的卧室,扫视一圈,那个水泥床便是他唯一一个算不上家具的家具。
刘光强、祁影和谢淮安的就还较好一些,起码有木床木桌木椅子。
至于陶花笺的,柏寂野都不想说了。
既然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中翻出面膜的卧室,再烂又能够烂到哪里去呢?
“不是,这系统也太不公平了吧?”
柏寂野摇摇头,“不是不公平,房间的分配是根据你在现实生活中的实际情况作为参考。”
“你在现实生活中越有钱越有势,来到这里分到的房间便越有声越有色。”
刘光强张大了嘴,“不是吧,就连虚拟的系统世界,都有这么森严戒备的等级关系。”
“果然,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用钱来说话。”祁影长叹一声。
有钱便能得到优待,没钱就只好自觉地往后靠,等着哪一天,上天一个炮火直直地砸中了你,那时候,你做了大半辈子的白日梦也就终于可以醒了。
柏寂野点头表示赞许,目光一扭,又落到了谢淮安的身上。
趁这会儿陶花笺不在,他立刻把握住时机,赶忙问他,“你和小桃花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怎么都为你了而糟蹋作贱自己了呢?”
谢淮安的唇角抽了一下,表情真挚,语气诚恳,“实不相瞒,我是她的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