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好锦盒,梅苏苏裹了披风先去了轩辕澈那处。
听闻梅苏苏要去太后那处玩耍,轩辕澈表示要陪同她一起前去。
二人正欲出门,追影进来大殿,告知丞相求见。
曹鹤才出事,丞相便登门,所为何事自不用多言。
轩辕澈本要回绝,追影却道,林大都督随之一同前来。
轩辕澈眉头一皱,终是顿了身子。
梅苏苏瞧出他的为难,乖巧拉住他的袖子,摇了摇:“澈澈不用担心我,正事要紧,反正太后娘娘那处我都去过好几次了。”
轩辕澈拉着她的小手捏了捏,然后看向追雨,追雪二人,眸中深意,自是叫她二人若是遇见危险,拼死护着梅苏苏。
追雨,追雪示意抱拳。
看着台阶下越走越远的轩辕澈,梅苏苏拢了拢披风对着身后追雨等人道:“我们也走吧。”
梅苏苏去了寿康宫,太后欢喜,又是叫下人沏茶又是叫人端果子的,好一通忙活。
梅苏苏醉翁之意不在酒,陪她老人家坐了一会便觉屁股刺挠,坐不下去了,遂随意问着:“怎么没瞧见太后娘娘那只黑猫?”
太后瞧了眼窗边小木榻:“哀家养的那只小宠啊,调皮的紧,平常白日难见踪迹,但若说见不到也不尽然,一到吃饭的点啊,他便就回来了,就像知晓时辰一般。”
太后边说着,边笑看着梅苏苏,似有意却又似无意般问起:“话说哀家记得澈儿也养着一只小宠,近些日子怎么不得见呢?”
梅苏苏想说太后娘娘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见过我啊。
我是猫儿时几月也不能见你一回呐。
梅苏苏懊恼,恐是她这话题叫太后想到了这一茬,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不知该如何糊弄,梅苏苏只得随意找了个理由:“太后娘娘说苏苏小主啊,她在朝阳殿好好的啊,吃得好,睡得好,恐是天冷了,不乐意动,每日不是吃了睡便是睡了吃,所以太后娘娘才不得见。”
梅苏苏摸了摸鼻子,典型的说胡话心虚的表现,但实际上她也没说错,她可不是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太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是这般,那日冥夜出事,哀家寻了雪大夫前来给它瞧伤,雪大夫说这宠物啊,可不能吃太胖了,否则容易生病。”
梅苏苏玉手不自主的捏了捏自己的腹部,软软的,有些小肉,不多,但相比刚开始化形,确实是多了不少。
她不会真胖了吧,梅苏苏错愕,打定主意回去脱了衣裳好好瞧瞧。
“太后娘娘放心,苏苏她啊,很是健康呢。”
太后笑着拍拍梅苏苏小手,眼中满是慈爱之色:“如此,哀家就放心了。”
又陪太后坐了会,没等到冥夜回来,眼看时间越来越晚,梅苏苏起身告辞。
太后并未挽留她,毕竟晚一些的宫宴,还能见的。
梅苏苏走后,钱嬷嬷给太后重新换了热茶。
“太后娘娘很是喜欢苏苏小主啊,说来也巧,苏苏小主与太子殿下爱宠竟是重名。”
太后端起热茶来,深深嗅了茶香,然后撇去茶沫慢慢品尝一口。
“这世间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无非是人为罢了。”
梅苏苏出了寿康宫,四下巡视一圈,确认冥夜不在,这才带着人离开。
她没有回朝阳殿,而是去了一处很久没去的偏僻院子。
推开院门,院子之中一如既往的破败,杂草被雪覆盖,倒显得难得整洁。
主屋的门随着“嘎吱”声被推开,映入眼帘的却并非是当初的灰尘蛛网密布,杂乱不堪,而是整洁的被褥,干净的桌子凳子,窗台上的粗糙玉瓶中,还插着一株红梅,叫这简陋屋子瞬间都雅致起来。
想来是上一次之后,轩辕澈把这个屋子给了他。
梅苏苏一脚刚踏入屋子,后脚就听见左清弦声音响起。
“小猫妖,难道轩辕澈没有告诉过你,进别人屋子前要先敲门?”
追雨在梅苏苏身后直接拔出剑来,盯着出声处语气不善:“你说谁是猫妖!敢直呼殿下名讳,好大的狗胆!”
左清弦也未曾畏惧,从榻后行出,一甩折扇,不屑看着追雨:“怎么?你要砍我的脑袋吗?”
追雨浑身杀意弥漫,左清弦自也不遑多让,眼看屋内气氛剑拔弩张,下一刻就要打起来,梅苏苏一声厉喝:“行了!你们在这样我生气了!”
此话一出,追雨身上杀意顿收,对着梅苏苏抱拳:“是属下的错,只要苏苏小主不生气,想要如何惩罚属下都行。”
梅苏苏也没有罚她的意思,只叫她与追雪在门口等着,然后带着月牙进了屋子。
等屋中一切恢复平静后,左清弦脸色一白,当即捂胸,一口黑血喷出。
梅苏苏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去:“你这伤怎么还没好?”
当初轩辕澈给他一掌,叫他受了内伤,但是事后她送去了滋补的人参,按理说这么久了不应该还如此严重啊。
左清弦抚开梅苏苏伸过来要搀扶他的手,撑着桌案坐下,擦了嘴角残留血渍,扯出一抹笑来:“伤已经好了,这口黑血堵在我的胸口不少时日了,一直都未逼出,今日被你那属下的杀气一激,倒是因祸得福吐了出来,调理几日就好了。”
梅苏苏将信将疑看着他:“当真?”
左清弦呵的一笑,“唰”的打开折扇:“苏苏若是不信,可以留在此处,好生观察我几日,届时便知真假了,苏苏可愿意?”
“你这还能说笑,看来是真的。”梅苏苏白他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锦盒:“给你的新年礼物。”
左清弦啧啧两声用扇子逗弄几下那锦盒上的红绸:“莫不是别人挑剩的给我的?”
“你要不要,不要还来。”梅苏苏生气去抢,左清弦却快她一步一把把那锦盒揣入怀中。
“送出去的礼哪里有要回去的道理,挑剩的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