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两面宿傩的手指?”
槐凉拎着根深红棕色的干枯手指晃了晃,“看起来像妖怪,不是说他是千年前的诅咒之王吗?”
“一共有二十根手指……所以祂有四只手?”
天一教会客室后的工作密室里,伏黑甚尔懒散地坐在沙发上:“还能有假,祂只是因为强得可怕,所以才被当时的人冠以了鬼神‘两面宿傩’的称号。”
“噢,禅院家的资料好像有记载,他会食用人肉,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和小孩。”
槐凉懂了,一个战斗力变态的食人魔。
有点古怪,上周目她和夏油杰去医院祓除咒灵的时候,听对方提起过两面宿傩的名号。
宿傩手指作为特级咒物,只要遵守‘停止生命不危害他人’的束缚,就可以保持存在,并且无法被销毁。
通常来说一般会将其封印好,放到诸如大型商场、游乐园、医院、学校等容易滋生咒灵的地方进行镇压。
怎么会在尾道那么一个偏远小镇的闹鬼房屋里出现?
不过这枚宿傩手指的束缚封印已经破损,如果找不到专人再次封印,会不断吸引诅咒聚集到它附近……这不正好吗?
槐凉顿时思路打开,拿假想咒灵阿菊的头发和骨骼来打造咒具的尝试,再次失败。
这次咒力倒是可以得到大量储存,可从死去咒灵身体中切割下来的部位制成的武具,一如伏黑甚尔所说,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化作了残秽。
她也不是没打过夏油杰的主意,他就是一个行走的咒灵宝可梦收藏大师,什么千奇百怪的咒灵都有。
可惜,她还没有达成刷满100好感度的成就,不敢随意骚操作,掉马甲是绝对不允许的。
那么换个角度,如果能通过收集特级咒具聚拢诅咒,不就有源源不断的咒灵会在天一教内产生了吗?
这样还能省探寻咒灵消息的人力物力,伏黑甚尔也不用再因为到处奔波而抗议要求加钱,说不定还能诞生咒胎,显化出更为强力的咒灵来。
——这简直就是一石三鸟之计!
伏黑甚尔听了槐凉的计划,眼角直抽:“所以,大小姐你是准备养蛊吗?”
“这不还是为了减轻你和孔时雨的工作量,有什么不好的?”
“表面上看是这样。”
伏黑甚尔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可是长远来说,咒物比咒灵更难获得,尤其是特级咒物几乎都被总监部及各大家族小心封存起来,流落在外的并不多。”
“这样算下来,要么去洗劫大家族的忌库,要么要花更大的人力和物力,去碰运气寻找咒物。”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了密室外传来了动静。
天一教会客室。
孔时雨有条不紊地起身,礼貌邀请来人落座。
由专人为到访的宾客们送上茶水和点心,三人开始谈论起通讯器的相关采购和合作事宜。
透过极为隐蔽的观测口,槐凉见到其中一人是之前在仙台碰到过的‘嘴贱老古董’,禅院家主的儿子,禅院直哉。
而他身侧坐着的那位,大概率是之前谈论过,由禅院家牵线的总监部的人,松下和也。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那位名叫松下和也的中年男人生得一张不怒自威的脸,自身展露的从容不迫的气势,根本不像只混到了中层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他的前额上,蜿蜒攀附了一道狭长而狰狞的缝合线!
槐凉顿时目露精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差点控制不住立刻使用精神丝对此人进行试探,但冷静下来想起这是在他们天一教的地盘。
现在她可不是光杆司令,手底下还有几百个小弟嗷嗷待哺呢。
且有禅院家的人在此,出了什么事情可能会同总监部交恶,带来麻烦。
自家的天一教还在初步的发展阶段,经不起多方围剿,还是能苟则苟,猥琐发育才是上策。
至于这个松下和也,他如果就是之前跟盘星教高层交易,害死她父母的人,自然会对吞噬了盘星教的天一教有所关注。
对方并非普通角色,说不定做好了万全准备才敢从容前来。
所以更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槐凉打定主意,决定先尽可能多的小心收集跟松下和也此人相关的所有信息,等她的精神力恢复到5层,就找机会去试试他的深浅。
对方费尽心思从她家搞到的印章,一定不是普通物件,她一定要拿回来。
2006年10月8日,寒露。
群马县利根郡,町藤原1899。
夏油杰非常大手笔的包下了这处坐落在空山溪谷间的会馆,露天私汤旁就是一渠蜿蜒而下的清澈溪流。
已是入秋,池畔一棵生长了数百年的巨大红枫树,遒长的枝干蜿蜒盘桓在空中,鲜红的枫叶如一簇簇燃烧的火焰坠在枝头。
偶有微风吹拂而过,便打着旋儿地飘落进冒着蒙蒙热气的温泉里。
夏油杰身着店家统一提供的棕色过膝短裤,赤裸着上身,一脸惬意地躺在石头垒砌的温泉池边。
在他身旁的五条悟,头顶着一条白色毛巾,微眯着眼睛,仿佛在小憩。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应邀前来,不过二者正在仔细品尝漂浮在泉水上的木质托盘里的冰镇果饮。
不得不说,日常祓除咒灵的高强度运动下,四个男生的身材都属于一流绝佳。
肌肉紧实,线条流畅,放网上去都会被广大网友舔屏,并大呼‘我可以’的程度。
家入硝子对此并无特别看法,一来她早就看了个够,二来她是医生,人类的美好肉体在她眼中只是一具由各种器官及组织构成的……可以行走的生命体。
跟砧板上的猪肉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没有特别多看两眼的意义。
而在老家军队服役过十年的槐凉,也属于见过大场面的人了。
年轻美好的肉体固然十分具有观赏性,但维持住‘专一’人设才是她首要考虑的因素。
于是她的视线,几乎始终停留在他们被蒸腾的水汽熏红的脸上。
啧,光看脸的程度,也不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