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凉的话音刚落,灰原雄便发出几声急促的,猴子似的兴奋怪叫。
他伸出胳膊碰了碰邻座的七海建人,一阵挤眉弄眼。
七海建人也不免为少女的大胆而感到惊讶,不过看着夏油杰不断上翘的唇角,他也随之投去了打趣的目光。
家入硝子适时发起助攻,“杰,你认识这样的人吗?”
夏油杰被闹了个大红脸,面对这样的直球告白,他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欢喜:“当然,我会私下转告给她的。”
最终这场聚餐,在众人心照不宣的眼神中落幕。
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互道晚安。
明天一早又要回到高专,进入日复一日的上课和祓除咒灵的循环中。
五条悟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微眯着眼,双目无神地看向头顶上的天花板。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昏沉,五感却很清晰,似乎都能听到来自隔壁的轻微呼吸声。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中的公寓。
不过这一次,她睡到了他的身侧。
而他,终于不再克制自己,朝着沉睡中的少女,伸出了手。
一开始,他对自己说,他只是想凑近一些,闻一下那股雪松似的冷香,到底是不是来自于她的身体。
后来他又想,只是因为最近祓除咒灵的压力太大,导致睡不着。只要轻轻抱一下她,把她当做一个柔软的失眠抱枕就可以了。
再后来,他说服自己,都怪她耳垂上的那颗红痣太晃眼了,他就偷偷尝一下,是不是跟香气一个味道,就知足。
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自我说服,他摇摇欲坠的理智,被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刷的执念侵蚀,终于崩塌。
最后,那只叫嚣着的野兽,终于冲脱了囚牢。
……
夏油杰的好感度稳步上升中,按照之前的推测,只要再努努力,说不定就可以触发新的预知画面了。
至于同样作为可攻略人物的五条悟——槐凉搞不懂那只鸡掰猫最近到底在发什么疯。
明明之在温泉之旅前已经老老实实地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要不是伏黑惠别扭地问起‘那个白毛最近很忙’,她才意识到对方已经好久没有到家里来蹭饭了。
她原本以为对方已经意识到了跟挚友的暧昧对象走得太近,可能会引起误会,所以才会故意避开她的。
但是最近,对方似乎又开始了有意无意的恢复了联系,偶尔是一个冷笑话,又或者吃到了哪家好吃的甜品跟她分享。
她被搞得都有点开始自我怀疑了,是不是之前会错了意。
他就是单纯把她当做朋友在对待,之前的突然热络又突然消失,完全是由于祓除咒灵工作的频率变化,来体现的。
不过管它呢,对方既然没有越界的行为或语言,她就当做一个跟夏油杰相关的普通朋友看待好了。
之前出现在天一教内的缝合线男人,她已经通过孔时雨,搞到了对方的基本资料。
男人名叫松下和也,年约四十岁,是总监部的一位中层管理人员。
他出自一个比较小的咒术师家族,但因为较强的工作能力与比较特殊的术式,以及通过时间熬出来的资历,去年堪堪升为了中层。
他没有过婚姻,也不存在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父母已于3年前亡故,个人生活十分简单。
除了在总监部的总部办公,就是在自家庭院里休养,很难接触到。
槐凉十分大方地给了孔时雨一笔奖金,让对方再探再报,尤其是对方怀有的特殊术式,一定要查清楚。
正当她盘算着通讯器带来的巨大收益,要不要再研发一个让咒术师们可以轻松辨别咒灵残秽的眼镜之类的器具之时——
一道漆黑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落入了她的庭院中。
“我说,你直接推开院门进来就好,怎么老是搞得跟做贼一样。”
槐凉看向一袭紧身黑衣的伏黑甚尔,“先说好,你这个月的分红已经提前预支过了,不可能给你预支下个月的。”
“我是来提醒大小姐,多注意自身安全的。”
槐凉瞬间变得郑重:“怎么?有人追查到我是天一教教主的事情了?要买我的命?”
伏黑甚尔上扬了一下眉毛:“那倒不是,大小姐瞬间传送的出行手段,神仙也查不到吧。”
“是五条家的六眼,他又来了。”
槐凉蹙了下眉,迟疑道:“可能是做任务,路过这边。”
“一个星期路过3次?”
伏黑甚尔也懒得挑破,“你注意点吧,最近青少年心理变态的例子越来越多了。”
顿了顿,又道,“大小姐,我之前说的和我结婚的话,永远有效。”
“最近没钱了,难得多回家几趟,那2个臭小鬼张口闭口都是你的名字,真气人。”
槐凉并不同情,反而落井下石:“你也知道是‘难得回来了’,惠没把你这个爹忘掉,已经很好了吧。”
“啧,你那么厉害,怎么还没追上那个咒灵操使呢?”
伏黑甚尔被呛声后,果断选择反击,无情嘲笑道,“都说了教你几招,包成功的,你非不领情,说有自己的节奏。”
见对方被噎住,他越发冷嘲热讽地乘胜追击,“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我又不会笑你。”
槐凉对此回以一个中指:“要赌吗?这周末他一定会成为我的男朋友。”
伏黑甚尔耸了耸肩:“无聊,我走了。”
“喂,你在外面注意点,惠、咳,津美纪都还需要你,别死在外面了。”
槐凉并没有搞无聊的说教,拉赌鬼上岸,让浪子回头……这样的戏码,估计在他辗转流浪的岁月里,估计都听烦了。
伏黑甚尔此人像上世纪六、七十年里嬉皮士运动里的年轻人,醉生梦死,反叛一切。
给她一种’too fast to live ,too young to die’的感觉,总觉得这人会因为过于恣意的生活方式,而英年早逝。
就好比他似乎张口闭口都是金钱,但钱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买刺激和快乐的媒介。
和她上周目打过交道的冥冥的屯钱癖不同,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钱,也不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