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译心和丁佳欣并肩走在路上,朝着丁佳欣说的很好吃的西餐馆走去。
“译心,你知不知道,我听说章丘太太给你打电话吓了一大跳……”
丁佳欣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噔噔作响,配合着她说话的声音。
邢译心安静地听着,走在丁佳欣旁边,并不出声。
这是邢译心平时的性格,她很内向,不爱说话,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所以丁佳欣自然没注意到邢译心的反常。
丁佳欣试探着开口问道:“不过,译心,你真的不知道章丘出轨的人是谁吗?”
邢译心收回无目的看向前方的视线,顺着丁佳欣停了下来。
转头盯着丁佳欣的眼睛,看着丁佳欣脸色逐渐铁青,意思不言而喻。
邢译心早有怀疑,章丘无数次为难她,但是每次只要章丘骂她骂到时间,丁佳欣桌子处传来整理文件敲打桌子的声音,很巧合的,章丘就会停止骂她。
最开始邢译心每次被骂时,就会期盼着丁佳欣整理文件,解救她。
后来,巧合次数多了就不是巧合了,邢译心心里就起了怀疑。
再后来,一次开会,章丘和丁佳欣两个人都迟到。
邢译心给他们两个人打电话,他们两个的背景声音如出一辙的安静。
安静的不像在这个世界,反而像是在真空区。
如果说邢译心之前只是怀疑,那么在丁佳欣路上若有似无的试探中她也猜出来了。
看来自己的怀疑没错。
丁佳欣收起脸上的笑容,她自然知道邢译心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都知道了,章丘出轨的人是她。
丁佳欣从邢译心来就讨厌这个女人,长了一张勾人的脸,整个公司男人的视线都跟着她走。
偏偏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谁跟她说话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是什么明星吗?高冷给谁看?
包括章丘,什么好活都给邢译心。
后来丁佳欣撞见章丘和邢译心示好,邢译心居然拒绝了。
丁佳欣看出了章丘被拒绝后眼底的恶毒,心底莫名涌起一个计划。
所以,丁佳欣和章丘搞一起了,章丘也按照她的意思狠狠整了邢译心。
就算邢译心工作完成的再好,章丘看都不看,直接打回去让她重做。
每次看到章丘当众骂邢译心,丁佳欣都会心里感到畅快。
等丁佳欣听够了,听爽了,就借整理文件磕磕桌子,示意章丘“适可而止”。
这时候丁佳欣就觉得自己是拯救邢译心的恩人一样,施舍给她一些恩典。
丁佳欣看了邢译心两秒钟,开口道:“你不会恩将仇报告诉公司人吧?你那么多次被骂的下不来台可是我救的你。”
邢译心只是保持面无表情的脸色看着丁佳欣,她的眼神太有穿透力,好像能看透丁佳欣一般。
丁佳欣翻了个白眼,向前走去。
邢译心跟在丁佳欣身后,挎在肩上的包逐渐滑落至手里。
为什么?她只是想要一个真正的朋友罢了?
她只是想要一个人真的喜欢她爱她罢了。
为什么所有的她在乎的人都会背叛她,她父母,她弟弟,她前男友,她朋友……
邢译心看着丁佳欣的背影,手里的包朝着丁佳欣的头甩了过去……
……
下午邢译心没去上班,被请去了警察局喝茶。
由于丁佳欣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是什么光彩见人的事儿,两个人达成和解。
黑沉沉的夜,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让人无端觉得压抑。
邢译心坐在小区下的座椅上,打完一架的她此时头发还凌乱,脸上还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擦伤。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交朋友了,我不需要……”
邢译心拿起放在旁边刚买来的烟盒,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
邢译心第一次想尝尝烟的味道。
她想堕落……
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细白的烟通过邢译心白皙纤长的手递向她的嘴边。
邢译心空洞的眼神逐渐聚焦,垂眼看着嘴里咬着的烟。
神色在打火机的微光下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还没等火光凑近烟头,邢译心嘴边的烟被一只同样修长干净,指节分明的手抽去。
季子焱咬着烟蒂,弯身凑近邢译心手里还没灭下的打火机。
火舌舔过烟头,发出猩红的光。
女士烟相比男士烟更细,这个抽起来也比季子焱平时抽的更淡。
邢译心看着嘴里的烟被抽出,接着被男人噙在嘴里。
那可是沾着她口水的烟啊!
男人凑近火光的脸放大在邢译心面前,离邢译心不过10厘米。
季子焱半阖的眉眼模糊在嘴边升起的烟雾里,让人看不出情绪。
邢译心莫名有些心虚,刚刚孤注一掷的坠落感一下好像撞入了棉花里。
又被人托举起来。
从一个半月前邢译心晚上因为王佩珍的话找季子焱喝酒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就在转变。
季子焱会接邢译心下班,会带她去不起眼的小饭馆里吃饭。
邢译心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邢译心会因为收到季子焱的一条短信而开心,也会因为他永远明白自己而雀跃。
季子焱手指夹住嘴边的烟拿下。
他掀起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垂着的薄薄的眼皮,今晚第一次正式看向邢译心。
“怎么回事?”
他今天照常去公司接邢译心,给她发了信息她没回。
去公司早早过了下班时间也没看到邢译心,询问过后,才知道今天下午邢译心没去上班。
季子焱以为邢译心出了什么事儿。
难道是他们发现了她存在?
季子焱着急不已,去邢译心常去的地方,找遍了,发现她坐在小区楼下。
手里拿着打火机,走近发现她长本事居然想学抽烟。
邢译心看向季子焱手指夹着的不断升起烟雾的女士烟,有些不敢看季子焱的眼睛。
“没什么,打了一架而已。”
“嗯。”季子焱坐了下来,挨着邢译心,没问她为什么打架。
她想说自然会说,现在她需要的不过是他的陪伴罢了。
听见季子焱的一声嗯,邢译心的情绪一下子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