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所有的商人,不论华人还是洋人,不论是华资还是洋资,都在等最后的希望。
就在港督府不管这个事情之后,他们就将希望放在上汇银行那里,毕竟,上汇银行,可是香江的准央行,其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沈大班找到祁德尊,两人见面,自然是相谈不欢了。
“这个事情我也知道了,可是我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如果他们愿意补偿我,那我就可以放弃。”
听到这个,沈大班也知道不可能,他也是走走过场,给那么多人一些面子,在他看来,这么多人一起来求他,让他内心很是满足,这也是他愿意出头的原因。
“香江那些商人们,他们也是非常的不安,这对现在的香江,可以说雪上加霜,还请你多多考虑香江现在的情况。”沈大班拿出大义,开始压祁德尊。
同样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以大势压人?古人有云: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但是,祁德尊可能顾忌对方的身份,缓和了一些,说道:“我可以承诺,我在的时候,不再扩张了。”这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他曾经就有一个梦想,可是现在却完不成了。
沈大班知道这可能是对方的底线,两人又寒暄了一下,就此别过;沈大班带着成果,高兴的回去了,他也不想得罪这位新崛起的香江洋行之王,至于钱的事情,他没有问,对方也不想说。
其实祁德尊不想说是有原因的,现在和记可是新背负了近三十亿港元的外债,就是收购两家企业的代价,如果把这个事情公布出去,怕是让人感觉他外强中干,因此,他不能,也不会说出来。
而沈大班也知道这种情况,对方肯定是贷款了,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可是三十亿港元的外债,是谁敢把这些钱贷款给现在的和记,现在的和记,可不是1973年3月之前,市值近百亿港元的和记了,现在的和记,市值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了。
沈大班回来不久,那些人就得到消息了,纷纷过来,探听一下消息。
他看着客厅里,坐满了人,他生出了一种满足感,不过他表情严肃,他说道:“他只答应我,在他在的时候,不对外扩张,所以,你们不要担心,如果他在的时候,对外扩张了,那么,我们一起攻击他就是了。”
“沈大班的影响力果然犀利,只要有这个承诺,我们就放心了。”
“是啊,我们就担心这个,只要他承诺不扩张,我们就不会对他怎么样。”
很多人听说之后,内心松了一口气,他们也害怕对方贪得无厌,对他们也下狠手。说不怕是假的,他们怕自己的家伙,就成了别人的;华商人感觉,还好,对方没有攻击他们,不然他们根本只有待宰的份了。
等他们离开,沈大班也感觉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怎么说来着,就像那些华人小说里写的,那个武林盟主一样,可以调节武林纷争。
对,自己就是香江商界的武林盟主,四大洋行就是香江商界的四大门派,那些中小型公司,就是八小守门,然后是无数小派。
他想着美好的事物,另一边的那些商人,离开沈大班的大班宅之后,并没有就此散去,他们挨道找了一个地方聚集在一起。
“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我请客……”
“林兄,今天不用客气,这里是我的店,应该由我这个地主来尽地主之谊。”
……
大家推让了几次,最后就由店主来请客,而旁边的那些洋人鬼佬感觉这种推来推去的,有些耽误时间,但是,他们又不能不尊重这些华商。
“我感觉这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吧,既然和记承诺,不再扩张,大家就放下心来,如果将来再扩张,我们一起对抗他。”
“不然能怎么办,他已经大势已成。”
“嗯,以后生意还是要做的,不过我们可不能给他们让利了。”
……
这些人,在一起,商量以后与和记国际的对策,至于将来怎么办,他们也是迷茫,毕竟,这一家超级洋行,比以前的怡禾还要强大的洋行。
在香江,谁拥有的地多,谁的话语声就大。
最后还是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大家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过从这一天起,他们虽然不知道怎么与对方相处,但对方的地位改变,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而怡禾看到这样的结果,也是欲哭无泪。
周一那天上午,祁德尊带着所有的董事,来到了怡禾大厦,这幢香江目前最高的大厦,接收胜利果实。虽然一方很开心,却要装作严肃的样子;另一方,很不开心,却也要一脸严肃的样子,双方话都很少,签约仪式非常的快,半小时就结束了,并且进行了交接,这两家公司,都很简单,并没有太多复杂的业务。
不过在签约最后,怡禾的人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们把那16%的怡禾股份,要清仓掉或者卖给我们。”
祁德尊看向钟田文,钟田文马上走上前,说道:“恺铯刻先生,您的要求会得到满足,请告诉我,是以这些股份进行折价交易,还是直接抛向市场。”
恺铯刻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才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这才说道:“折价卖给我们吧。”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知道了现在的情况,那就是,以后股权要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里,不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只是这次亏吃的有些大了。
这次,钟田文可是亏了许多,怡禾的股份,他至少亏本了上千万港元,不过既然对方说了,他准备原价卖给对方,至少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诚意。
这次祁德尊与钟田文坐在同一辆车离开,在车上,祁德尊说道:“天量的巨债,和记怎么还?”
“没事,到时没钱还,把和记卖给我就好了,我不嫌弃他不值钱的。“
听了这话,祁德尊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