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倬集团总裁办公室,莫启深刚审阅完手上的报表,桌上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秘书恭敬的声音传来:“莫总,谭总来了。”
“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属于谭泽林独有的噪聒声响起:“莫哥,嘿嘿。”
“你那么闲,是鼎风娱乐要倒了吗?”
无视谭泽林那张略带讨好的脸,莫启深冷漠开口。
撇了撇嘴,对于好兄弟时不时的“嘲讽”,已经锻炼出强大心脏的谭泽林直接忽略。
“我这不是来关心下你和夜小姐的发展情况吗?”把八卦两字深深刻在脑门上的谭泽林双眼发光地问道。
“你们昨晚后来怎么样了?吃完饭还去了什么地方吗?你表白了吗?牵手了吗?kiss了吗?”
一连串机关枪式的发问让莫启深抬起头,看着已经将脸凑到他跟前的谭泽林,稍稍往后撤了撤,眉头带着嫌弃地皱起,眼底冰冷如霜。
“你要是再多靠近一厘米,我现在就能让人着手准备收购鼎风。”
吓... 迅速后退,谭泽林抬头抹了把并没有出汗的额头,对于刚受到的威胁表示很委屈,明明他自己都动心了,还要装深沉,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
正寻思着怎么继续开口的谭泽林,不经意间发现了桌面上的宴请名单,便随手拿起看了起来。
“这次准备邀请那么多人吗?好像很久没看到你家办那么大的宴会了,连一些企业规模较小的负责人都请了,咦... 还是以家庭为单位邀请,这是准备要做什么?”
越看越觉得奇怪的谭泽林疑惑道。
“这清单是我妈她们定的,应该是奶奶觉得冷清太久了吧,她喜欢热闹。”
“嗯,也是。”习惯性地点头附和着,然而下一秒,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浮现。
“嘿嘿嘿,莫哥...”
这一叫,莫启深又是狠狠皱眉:“你是不是想要我把你丢出去。”
“哎呀,别这样嘛,我刚发现了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呀?”
贼兮兮的谭泽林再次将脸往前凑了凑。
已经不想接话的莫启深直接一个眼神丢给了他,内含的警告意味拉满。
“嘿嘿,莫哥你看,这名单里,有好多家庭都有女孩子在,而且重点是,都是年轻未婚的女孩子。吼吼... 我知道茹姨和莫奶奶为什么要请那么多人了,原来是为了给你准备一场‘相亲宴’啊,哈哈哈...”
仿佛窥探到天机般,谭泽林毫不遮拦地大笑着,只是下一秒,笑声就截然而止。
额... 莫哥的眼神有点可怕,他是不是笑得太猖狂了点。
一秒端正姿态的谭泽林立马解释。
“莫哥,那什么,我这就只是猜测,猜测而已,你别当真,就算是真的,到时候你沉着脸在那儿一站,也不会有人敢随便上前打扰的,你说是不是。”
寂静,绝对的寂静,莫启深始终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望着他,只是那眼底的暗色在逐渐加重而已。
“那个... 鼎风还有事,对,我还要回去开会,我就先走了,莫哥,拜拜。”
话音刚落,谭泽林立马脚底抹油地跑出了办公室。
呼... 拍拍胸口,好险好险,差点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咦,不对,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此动作好像有损形象,谭泽林连忙张望下四周,还好,没人,随即恢复成一贯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帝倬。
办公室里的莫启深看着被关上的门,面无表情地垂眸准备继续查看手上的报表,然而眼睛余光恰巧瞟到了谭泽林慌忙丢下的宴请名单。
沉默半晌,最终无奈地伸手捏了捏眉头,拿起桌上的电话,通知助理去安排请柬事宜。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过大半日,在最后一份文件上落笔后,莫启深向后轻靠着椅背放松身体。
看着手机安静地躺在桌面上,回想起昨晚送夜慕月回酒店后两人互留的联系方式,就这样思索了会儿,最终拿起了手机。
【五天后,莫家有一场宴会,要不要来近距离观赏小丑表演。】
信息发送成功,可却没有等来回复,摩挲着手机,莫启深打开了拨号界面,刚要触及到夜慕月的名字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暂时放下手机,莫启深看着助理走了进来。
“莫总,丰华的合同刚刚发送过来,他们想... ”
......
彼时的夜慕月正驱车前往临城,夜骁发来的消息,她需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临城近郊,一处看似已经废弃许久的厂房,一侧破碎的窗边,夜慕月正侧着身朝里望去,确定无人后便躬起身子,翻窗入内,动作一气呵成,身型似猫儿般轻巧,落地无声。
略显空旷的室内,一地的木箱碎屑,只有中央放着几个完好的矮小木箱,四周地面都是废弃的烟头,其中一个木箱上还散乱着扑克牌,显而易见,这里有人活动的迹象,且不止一个人。
夜慕月认真的查看着四周,好似在寻找些什么,可惜探查了一圈,并没有收获。
就在此时,厂房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骂骂咧咧,由远及近,只是还有点距离,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夜慕月迅速朝角落堆放的近一人半高的箱子后躲去,箱子与角落形成的一个小三角区域,正好能让她完全藏身于此。
生锈的大门被推开,嘎吱嘎吱的声响,属实刺耳。
一身型壮硕的光头男子走了进来,嘴上还叼着半支烟。
“啧,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坤哥也真是的,干嘛搞那么警惕,Z国那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来这种鸟不拉屎地方。”
抱怨归抱怨,男子猛吸完最后一口烟后,还是认命般地将带回来的一大袋食物分拣出来,这种环境当然也不可能让他们吃大鱼大肉的,所以拿出来的,基本都是些干粮罐头类的。
打着哈欠把最后一个面包拿出来,蓦地,男子拿着面包的手停顿在半空,就像被定格般,下一秒面包从他手中掉落,男子整个身体向着一边摔倒在地,没了意识。
箱子后的夜慕月缓步而出,在倒地的男子面前蹲下,右手伸向他的后脖颈间,看似虚空一捏,但仔细瞧去,竟有一根细长的银针出现在了她的指尖。
将银针塞回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类似迷你枪管的管芯内,夜慕月便开始在男人身上摸索起来,不消片刻,在男子裤腰处的内置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硬币大小的小圆片。
那圆片上一面刻着一个大写的x,另一面刻画着一个图形,一般人看不出有什么含义,只会以为是某些纪念币。
但眼前这个更像某种图腾的图案却让夜慕月眯起了眼,果然,和那天在“洛”看到的那个纹身是一样的。
嘴角上扬,冷邪一笑,指尖转动间,那圆片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夜慕月起身准备离开,转头的瞬间瞄到了地上男子的脸。
啧,好丑。
和莫启深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顺手拿起一边木箱上的塑胶袋,抛向男子的脸,怎么办,总觉得污了眼,看来要去洗洗眼睛了,如是想着,夜慕月朝着来时的“路”翻了出去。
地上的男子仍然昏睡着,甚至还翻了个身,打起了呼噜,完全没有刚刚被人搜身又嫌弃长相的自觉。
厂房外,夜慕月驾驶着汽车扬长而去,只留下被车轮带起的沙尘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