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绝于耳,除了何副局,其他人都一个个地垂下了头,深怕受牵连。
而身为当事人的何副局更是一个踉跄,差点直接跪下,陡然袭来的威压让他根本抬不起头,只敢抖抖索索地站在原地。
不要问为什么他一个副局会这么害怕一个商人,那是因为这个商人不是普通人。
每一个在华国的官员,初入官场时,都会被前辈告诫,不要惹莫家的掌权人,但凡不服多问一句的,只会得到三个字,惹不起。
“莫少,抱歉,真是抱歉,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要是知道的话,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啊,真的,请相信我。”
现在的何副局只有无限的懊恼,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迟迟没有等来莫启深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抬眼轻瞄了下,谁知这一瞄直接将他仅有的力气抽干,只见他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倒在地。
何副局双手出于惯性撑地,不让上半身也跟着倒下,头垂于两臂之间,看向地面的双眼充满了惊恐,太可怕了,刚刚莫少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那瞳孔漆黑如墨,看不到丝毫的情绪,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绝不放过他的眼神。
不行,他一定要自保,他才刚坐上副局的位置,他还没享受够,他不想就这样迎接惨淡的一生。
何副局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一把拉过一旁的薛橙,一个用力将她甩到了地上,在薛橙还搞不清状况下,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莫少,是她,都是这个女人,是她怂恿我的。”
薛橙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何副局,这个卑鄙小人居然为了自保,拖她下水!
“不,不是我,我没有。”薛橙立马反驳,她在蠢也知道,这盆脏水绝不能泼在她的身上。
何副局看她一脸激动地叫喊,直接抬手。
啪!
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薛橙的脸被直接打偏,半边脸迅速充血肿起,鲜明的五指印根本无法让人忽视,可想而知这一记耳光是多么的用力。
“臭婊子,你闭嘴,怎么不是你?!都是因为你贪慕虚荣要和别人抢礼服,我才会帮你出头,不然我怎么会得罪别人,真是贪得无厌的女人。”
“姓何的,明明是你见色起意,想要泡别人,自己踢到铁板没本事摆平,现在居然赖到我头上,你还是不是男人?!”
已经丧失理智的薛橙也不再顾及他的身份,当场口无遮拦起来。
被揭穿的何副局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她:“死女人,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你信不信我让你今晚的庆功宴直接变成封杀散伙饭。”
狗咬狗一嘴毛,方才的两人有多肆无忌惮,现在的他们就有多狼狈不堪。
“吵死了。”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夜慕月皱眉俯视地上的两人,嫌恶意味明显。
莫启深将大手覆上她的手,安抚性地抚摸着,倒是缓了夜慕月不少的躁意。
他微微侧身靠近夜慕月:“你想怎么解决这两个人?”
刚还在互咬的两人听到这句话都震惊地抬头,莫少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这个女人来决定他们的生死吗?她到底是谁?居然能让莫少这么在意。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沙发上的夜慕月,却在下一秒又立马低下头,速度之快,力道之重,让他们身后的陈情都怀疑,这动作多来几次,他们的脖子是不是会直接断掉。
地上的两人几乎同步地轻颤了一下,心脏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般,明明他们只是眼神接触了一瞬,却仿佛自己已经死过了一回,太骇人了。
那双眼,似无边的黑潭,幽深暗沉,那是一种藐视一切,如看死物的眼神。
“这里是华国,你决定吧,让他们快点消失。”
还未抚平的眉头透着丝丝不耐,夜慕月淡淡开口。
短短的一句话,让还在地上的两人都暗自松了口气,突然有点庆幸不是这个女人决定他们的命运,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那句这里是华国,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华国,她准备要如何?!
莫启深单手拨通了电话,在他按下免提的那一刻,对面也传来了招呼声。
“喂,莫少?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略带惊讶的问候声,听着像是中年人的声音。
所有人都有点好奇电话那头的是谁,唯独何副局瞪大了惊恐的双眼,这声音...
“陈局。”莫启深淡漠地回了一声。
咚!是何副局因为害怕撞到茶几的闷响声,是他!他的顶头上司!
完了,完了!何副局的脑子只剩下这两个字,无限循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