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子君和文秀回到家门口楼下,文秀把自行车锁好,把钥匙给子君,说:“小君姐,你回家吧,我也回去睡觉。咱俩说的话对谁都别说。”
子君毫不犹豫地说:“我知道,秀秀,这是咱俩的秘密,我对谁都不会说的。我觉得,听你说话,能长许多见识。”
文秀不以为意地说:“得了吧,我胡说八道,有啥见识?”
子君恳求她说:“明天我去找你,今天的话还没说完呢。”
文秀笑着说:“好,你啥时候来?”
子君随口说:“当然是晚上了,我吃过晚饭就去找你,好不好?”
文秀干脆地说:“好,我等着你,小君姐,再见!”
子君挥挥手说:“秀秀,明天见!”
子君回到家,一家人才放心。不过曾义宽和曾夫人知道文秀一个人回宿舍,虽然没多远,也为她担心。子君简单洗一洗就上床睡了。
曾义宽和曾夫人两个人很兴奋,一时睡不着,他俩坐在床上,轻轻说话。曾义宽苦笑一下,说:“今天子健和小芳这场突然袭击够你忙的,累坏了吧?”
曾夫人不在意地说:“没事,好在有小君和秀秀给我帮忙,特别是秀秀,啥事都会干,怎么办事都明白,要不是她在这帮忙,我可是真的就手忙脚乱了。”
曾义宽叹口气说:“是啊,秀秀这个孩子太聪明了,心灵手巧,善解人意,不可多得,像她那样的女孩子不多。”
曾夫人叹口气,接话说:“可惜咱们没那个福气啊。”
曾义宽不解地问:“你说的什么呀?”
曾夫人笑了笑,说:“我从想给秀秀和唐秘书搭线开始,越来越注意到秀秀这个孩子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在子健还没有说他谈了女朋友之前,我有个想法,就是让秀秀嫁给子健,这样亲上加亲,对咱们一家都好,对秀秀也好,虽然她学历差一点,但是在家里绝对是一把好手,比我能力强的多,而且她人那么好,将来咱们一家都会沾她的光,享她的福。我想韩大哥和大嫂也没有理由不同意,毕竟咱家条件还算是不错的。可是,我有这种想法没几天,小君就悄悄跟我说,她哥有女朋友了,长的挺好的,而且是个大学生。我听了既为子健感到高兴,又为秀秀感到遗憾,也为咱们感到可惜。哈哈,其实我是多虑了。”
曾义宽不客气地说:“你啊,太主观了,所以你才会碰壁。秀秀当然很优秀,能够做咱家的儿媳妇当然好,也是咱们俩的福气;子健是另一种优秀,他考上那么好的大学,当然是优秀的。但是他们俩似乎没有那种缘分,咱们不能乱点鸳鸯谱。如果他俩有意,咱们当然不会反对,会尽力促成,但是这首先是他们俩的问题,不是咱们的问题。也就是说,是你儿子在找媳妇,不是你在找儿媳妇。明白吗?”
曾夫人点点头说:“明白。”
曾义宽继续说:“他俩都是很优秀的,子健将来是干专业难得的人才;而秀秀,更了不起,她除了读书,其他方面都是很能干的,即使她是在农村,也肯定会干出名堂来的,千万不要小看她。至于找对象,她肯定是很有主见的,这一点可能和咱们看到的不一样,咱们觉得她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孩子,其实她可能是个刚强的烈女,外柔内刚。你不要觉得她文化水平没那么高,其实她的悟性很高,她的思想也很复杂,不像咱们想的那么简单。她这半年的奇遇也许并不是奇遇,而是她努力的结果。她干工作的认真劲儿,连小甄都被感动了。”
曾义宽接着说:“我的意思是说,孩子们的婚姻也要看缘分,不能凭咱们的想象去乱点鸳鸯谱,我觉得应该让他们自己选择。秀秀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大可不必太为她操心,再说她还小着呢。你也许不以为然,其实我觉得,秀秀未必愿意嫁子健,哈哈。”
曾夫人认真地说:“老曾,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也觉得,像秀秀那么优秀,也应该是很有主见的,她会自己选择的。我现在觉得,她肯定看不上唐秘书那样的,别看她是个合同工,她将来肯定会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也许她挑女婿眼光很高。不管怎么样,咱们不说她了。说说今天的事吧。”
曾义宽不解地问道:“今天什么事?子健和温小芳的事?”
曾夫人点点头说:“是的。按说这事子健做的确实有点莽撞。他的女朋友第一次上门,虽然不是专门来拜见公公婆婆的,但是毕竟是第一次上门,小芳她年轻不明白,可以不当回事,但是咱们可是不能不当回事。我听子健说了,也许他会带温小芳来咱家,思想上是有准备的。但是也没想到他也不提前说一声就直接来了。唉,还得说秀秀,要不是秀秀,今天的局面不会这么好。她来了,我还没回来,她就开始和小君包饺子了,肯定是秀秀提议的,咱小君不会主动提议包饺子,这一点我能肯定,哈哈。包好饺子,秀秀一看我有点着急,马上建议去市场买现成的熟食,这样很快。她就带着小君去了,她会办事,小君跟着她去,我就放心了。果然,一会儿她俩就回来了,买了那么多菜,解决了大问题。”
曾义宽肯定地说:“不错,秀秀买的菜吃着确实不错。”
曾夫人接着说:“咱们开始吃饭了,你提议喝酒,三杯以后,秀秀看看小芳,又看看子健,他俩似乎都没有想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她怕冷场,立刻就站起来给咱俩敬酒,然后给每个人碰杯喝酒,照顾得面面俱到。其实很明显,她是在提醒小芳和子健应该站出来说话和敬酒,尤其是小芳,她毕竟是初次来婆家嘛。果然,秀秀的示范起了作用,她喝了一圈以后,小芳就明白过来了,站起来给咱们老两口敬酒,然后也跟每个人碰杯,之后子健这个木疙瘩终于也意识到他错在哪里了,也起来说话并开始敬酒来了。唉,看着秀秀这么小就这么成熟,好像是过来人一样,就好像有相似的经历一样,呵呵,不敢想象啊。”
曾义宽边想边说:“她不见得有这样的经历,但是肯定见过类似的场面,而且她会举一反三,所以她做这些很熟练。她在那次应对康副总理和李部长、段书记等人的宴会上,她的应对更机智,更到位,更准确,更精彩,所以康副总理才为她卖酒,李部长带头买酒,给人家酒厂卖了三千多箱酒,还把这个酒卖出了名气。我本来为她捏了一把汗,但是越到后来我越觉得她的应对更出色,比我想出来的方法更好,而且显得从容、大方。就连省委段书记都夸她,她的表现太好了。”
曾夫人高兴地说:“在秀秀的引导下,今天这事最终结局非常好,我觉得小芳也是知书达理的女孩儿,有个这样的儿媳妇已经超出咱们的要求了,这是咱家的大喜事。”
曾义宽满意地说:“不错,小芳挺好的,我也挺满意的。最主要的是子健满意,因为子健有点自责,也有点担心,所以喝酒显得有点多,不过小君和秀秀去送小芳了,也很好。事情虽然开始有点着急,但是后来办的很圆满,咱们作为大人,做的很到位。可以放心睡了。”
于是,他们就高高兴兴地休息了。
腊月二十四晚上,子君吃过饭就到文秀住的宿舍楼来了,她直接来到文秀的房间,敲门,文秀想着是子君,马上开门,子君就进来了。她用眼睛扫了一圈说:“秀秀,我怎么觉得你这房间里有男人气息呀,而且这男人气息还比较浓厚,是不是我感觉错乱了?”
文秀不满地说:“滚你的吧,照你这么说,我这房间里藏着野汉子呢,你检查检查,看野汉子藏在哪里。”
子君“嘿嘿”笑了说:“秀秀,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一进来的时候确实有那种感觉。”
其实子君一进来就说这话,文秀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佩轩前天才走,前几天他虽然晚上不在这住,但是白天一天都在这房间里呆着,因为自己跟佩轩在一起,闻不出来屋里有什么异样的气味,但是如果是外人进来,可能会感觉到明显的男人气味。她知道子君要来,专门检查了一下房间里有没有佩轩留下的痕迹,直到没发现什么才放了心,还把房间仔细地打扫了一下,拖了一遍地板。而子君说的男人的气息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因为自己天天与佩轩在一起,已经习惯了这种气息,自己是闻不出来的、感觉不到的。但是子君对男人的气息是比较敏感的,一下子就闻到了气味,感觉到了这种气息。不过这种气息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自己尽可以推个一干二净。
文秀笑着说:“小君姐,是不是你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啊?我这房间里半年前我来之前大概曾经住过男人,你居然能闻到半年前的气味,你比警犬还厉害。”
子君假装生气地说:“滚你的吧!就没好话。我说不过你,你就会欺负我。给你点零嘴儿,占住你的嘴,看你还欺负我不欺负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装有瓜子、花生、糖块的零食。
文秀急忙说:“小君姐,你的不用拿出来,我这有。”说着,她拿过来了一大包柿饼、杏干、橘子等零食。
子君笑着说:“好,你的好吃,就吃你的。”
文秀诚恳地说:“喜欢吃就多吃点。”
子君不经意地说:“这些酸溜溜的东西偶尔吃点可以,经常吃牙齿受不了。”
她话锋一转说:“秀秀,我一直在想你昨天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文秀随意说:“那些都是老生常谈,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大概就是这个道理。我看子健哥和小芳姐就挺有缘分的,他俩将来是非常不错的一对儿。”
子君边想边说:“也是,小芳姐也是温柔体贴的小美人,还是个大学生,无可挑剔。”
文秀认真地说:“小君姐,你现在再看看,拿我和小芳姐比一比,你就会觉得,我哪一点都不如她,还是她更适合做你的嫂子。”
子君半打趣地说:“秀秀,你这话只对了一半:如果让我哥选老婆,他选的是小芳姐;如果让我选嫂子,我还是选你做我的嫂子。”
文秀脸红了,生气地说:“你就胡说吧。”
子君玩笑说:“秀秀,我要是个男人,一定娶你当老婆。嘻嘻,我就相中你了,我要是个山大王,就去抢你过来当压寨夫人。”
文秀不满地说:“你呀,就没一句正经话。”
子君正经说:“秀秀,其实我说的也是正经话,是心里话。当然,我不是男人,只是个女人,当然只能是开玩笑了。我觉得,如果你是个男人,我就嫁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
文秀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我要,我觉得你当老婆也会是个好老婆。如果你爱上一个男人,你会是个很温柔的小女人,一个柔情似水的贤妻,这样的女人谁都想要。我要是个男人,马上要了你。”
子君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如果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会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可惜现在还没有发现一个能征服我的心的男人。看上去到处是男人,可是没有一个是合适的。”
文秀风趣地说:“所以说要看缘分。你没看到合适的,正说明这些男人和你没有缘分。不过呢,小君姐,你这么漂亮又优秀的一个女孩,肯定能找到一个好婆家的。谁能娶到你,也是他的福气。哼,这么好的女人,可惜不能给我当老婆。”
子君过去就拍了文秀的屁股一下,说:“我现在就给你当老婆,我不走了,就住你这,我给妈说过了。”她俩洗了就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