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接收黑山金矿捐赠轿车的周大雄,将宝马轿车停放在办公楼前,骆飞等七八人跟着周大雄来到他的办公室。
周大雄的办公室还算宽敞,容纳七八人并不显得拥挤,党政办工作人员余芳立即给每人倒了一杯茶水。
骆飞坐在周大雄对面的沙发上,听着周大雄高谈阔论:“在黑山镇,你们可以放开手脚大胆干,我周大雄为你们保驾护航……”
“有老大坐镇黑山,我们就有赚不完的钱,今后老大指到哪里,我们的打到哪里!”骆飞拍着胸脯,说起话来就是一副黑道派头。
周大雄点了点头说:“对,黑山镇坐在金山上,只有黑山金矿做大做强,黑山镇才能做大做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到!”
“老大今天来黑山上任,我在黑山大酒店订了包房,为老大接风,我们过去吧?咱们边喝边聊!”骆飞说道。
周大雄看了一下手表,快下午五点了,便点头同意,可他抬头往外看时,镇委书记杜晓军已来到办公室门口。
骆飞看到杜时军,上前说道:“杜书记,我们给周书记送了一辆工作用车,同时在黑山大酒店为他接风,你也一起吧!”
杜晓军毕竟是镇委书记、黑山镇的一把手,给周大雄接风叫他随同,到底是谁跟谁呀?他心里非常不爽。
杜晓军愣了骆飞一眼,挥了挥手说:“你们先去,我有事和周大雄商量一会。”
骆飞等人站着不走,像没听到杜晓军说话似的,周大雄干咳两声说:“骆飞,你和弟兄们先去,我和杜书记商量完事情就来。”
骆飞等人这才走出办公室,他这是用行动告诉杜晓军,在黑山镇杜晓军说话并不管用,他们只听周大雄的。
杜晓军没跟骆飞一般见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周大雄说:“我刚从镇卫生院回来,你把何云松伤得不轻,已住院了。”
“何云松那穷小子受伤住院?我都没怎么下手,他怎么可能受伤,他想坑我,我非收拾他不可。”周大雄气愤地说。
“大雄,话可不能这样说,何云松的伤医院诊断是颅内出血、脑震荡,我建议还是息事宁人,事情闹大了对你不好!”杜晓军劝说道。
“息事宁人?怎么息事宁人呀?”周大雄问道。
“何云松那边我已劝说通了,他并不是不顾大局的人,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给他赔礼道歉,他可以过往不究。”杜晓军如实说。
这话,令周大雄暴跳如雷:“我给何云松道歉?他在黑山镇还有什么威信?”
杜晓军无语,他从未见过这么猖狂的,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但他还是想了想说:“你还是权衡一下利弊吧!”
“我权衡个铲铲,他何云松算个球呀,我这就去医院警告他,他有本事就冲我来,我奉陪到底!”周大雄说着,冲出了办公室。
杜晓军以为周大雄说的是气话,他这出去应该去向何云松道歉!几分钟后,周大雄冲进了黑山镇卫生院。
何云松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呯”的一声响,病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周大雄脸色铁青地冲进病房,身后跟着黑山金矿的两个保安。
何云松见状,知道周大雄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威胁他的,他立即按下被子下面的mp3录音键。
何云松从会议室出来,特意将平常开会录音的mp3带上,他早知周大雄会上演这一幕,与他这种人渣过招,不多点心机不行。
何云松睁开眼,问道:“周副书记,你终于来了!但你这气势不对呢,这是像来赔礼道歉的吗?”
“道歉?你配我给你道歉吗?你受得起我的道歉吗?”周大雄冲进病房指着何云松大声吼道。
谢芳等三名医生,听到病房踢门声和吼声,也立即跑来看过究竟,他们虽然不认识周大雄,但看架势便知道是才来上任的周大雄。
“周副书记,你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我,你难道不该向我道歉吗?你如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就向我道歉!”何云松厉声地说。
“何云松,你现在落在我手里,我想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若不想死,就给我装孙子。”周大雄大声地威胁着。
何云松镇定地说:“周大雄,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虽然暂时治不了你,但法律治得了你!法律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嗯,法律,在清隆县、在黑山镇我周大雄就是法律,你想活命,就夹起尾巴做人!”周大雄继续威胁道。
“周大雄,你不就是想争夺我女朋友吗?有本事就凭魅力竞争啊,背地里耍小动作,你不是男人,我看不起你。”何云松说道。
周大雄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怎么了?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哈哈”何云松迎头一笑说道:“周大雄,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反思一下你追了江红梅十年,为什么还追不到?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呀?”周大雄急切地问,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很丑!不仅外表丑陋,而且内心丑恶!”何云松不温不火地说,连骂人都骂得如此有水平。
“你,你敢说我丑,你记住今天说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周大雄发现自己掉进了何云松的坑里,甩出狠话,扬长而去……
谢芳等三名医生,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从未看到过这么猖狂的镇领导,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望着周大雄耀武扬威地走出病房,谢芳才怯怯地问何云松:“这就是打你的那个副书记?”
何云松点了点头说:“是的,他叫周大雄,常务副县长周佳华的儿子,今天才来上任,牛逼吧。”
“哦,原来是县长儿子呀,有靠山,他才敢这样猖狂。”一个医生小声地附和道。
“这是什么素质呀,打人了不但不道歉,还来医院警告威胁,黑山镇有这样的领导,不黑都要黑。”又一个医生又说道。
“何云松,你还是小心点,看来那个姓周的不会放过你。”谢芳担心地说。
“没事,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大不了同归于尽!”何云松还是那样的淡定和坦然。
“我不希望你出事,还是忍忍吧,和这种人较真不值!我们忙去了,吊针完了喊我。”谢芳的表情里多了一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