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雷的大牌只有九点,小牌只有三点,何云松放过他,他不可能反。
谢洪远的牌也不是很大,大的虽然是一对五,但小的只有六点,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反,但想了想还是过了。
见谢洪远不反,其他几人的牌都没有谢洪远的大,想到庄家放过自己,只要不喝酒都没有反。
现在就剩下丁坤了,他的牌扑起的,他下的是两勺酒,扑起的牌如果何云松不开,就只喝两勺酒,如果翻开,谁输谁喝四勺酒。
何云松分析了一下,丁坤应该有一对大对子,但小牌大过九点的概率非常小,他对丁坤说:“丁书记,我先翻你的牌。”
“这是我的大牌!”何云松说着,翻出一个黑桃九和一个黑桃K,也就是九点半。
“何书记,你的大牌才九点半呀,没有我的大啊。”丁坤很是得意地翻出一对A,这是最大的对子,牌确实大。
“没事,还要比小牌呢!”何云松不慌不忙地说。
“你的小牌估计也大不到哪里?四勺酒你喝定了!”丁坤率先翻出一个梅花六和一个方块二,加起来就是八点,牌确实不小。
“丁书记,不一定哦!”何云松说着,先翻出一张红桃q,然后翻出一张红桃九。
大家都睁大眼睛望着,然后惊讶地说:“哇,两个九点半啊!”
何云松打了四勺酒,递给丁坤:“丁书记,你输了!这酒归你!”
接着何云松又打了四勺酒,递给杜晓军:“杜书记,你的小牌没我的大,你也输了,你们两位书记碰杯吧!”
其他几人没得喝酒的,这时才恍然大悟:“这水鱼可以变化多端啊,何书记居然把一对九拆散,真没想到啊。”
杨春雷感慨地说:“何云松拿到的牌并不很好,但搭配得好,居然打败了两把大牌!这就是水鱼的精妙之处!”
杜晓军和丁坤碰了杯,把酒一口喝完,说道:“云松,这一把算输给了你,重来过,快发牌,酒依然下两勺。”
何云松洗了牌问道:“谁抬牌?你们不抬牌,我得了水鱼,不许谁耍赖啊。”
“好,我抬!给我自己抬一副大牌。”丁坤伸出手主动抬牌。
何云松打了个点,熟练地发牌,大家拿到牌后,很快就将四张牌组合成了两组。
何云松拿起自己的牌一看,虽然有一对K,但另外两张牌不景气,一张是梅花四,一张是方块六,加起来是十点,称为臭十。
这种牌保证不喝酒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几乎一家都杀不了,如果开杀,对方铁起脑壳来,那必输无疑,何云松决定打稳张。
他把牌往桌子上一扑,说道:“撒铺。”
大家很快把牌撒在了桌面,除了杜晓军和丁坤把牌扑起外,其他人的牌都是翻开的。
何云松看了一下,翻开的五副牌中,镇纪委书记谭思宏居然是一对q带臭十。
“谭书记,对不起了,你这臭十只有杀了,你喝两勺酒吧!”何云松说着往一个酒碗里舀了两勺酒。
“云松,你杀我,你的两副牌都大过我的啊,我不受杀,我反。”谭思宏断定何云松的大牌不可能大过一对q。
谭思宏决定反后,何云松对其他翻开牌的四家说道:“你们几家,想走的都可以走!”
大家见何云松连一对q都敢杀,他们自然不敢反,统统收了牌,上岸观战。
何云松对谭思宏说:“谭书记,你稍等哈,我先开了杜书记和丁书记的牌。”
说着,何云松翻出一对K,说道:“我就这点家底,你们看够不够。”
杜晓军翻出了一对J带八点,丁坤翻出了一对七带九点,看到何云松翻出一对K,顿时摇头:“我们又输了。”
谭思宏瞪大了眼睛,像怀疑自己看错了似的,说道:“难道我输了?”
何云松点了点头:“谭书记,你确实输了,邹主任打酒,他们三位书记碰杯!每人四勺酒!”
“好的!”邹丹兴高采烈地打起酒来,拿着勺子的手一点也不抖,每一勺酒都打得满满当当。
杜晓军、谭思宏、丁坤碰了杯,把酒喝完,说道:“云松,发牌,我不相信这把牌还输。”
何云松很快就把牌发好,他看了自己的牌,这把牌确实有些烂,不仅一个对子都没有,而且怎么搭配最大都只有九点。
何云松索性不打大牌了,果断决定打小牌,很快配出一组六点半,一组六点的组合,并做出一副胜算在握的样子,说道:“撒铺。”
这轮牌其他人的牌也不是很大,七家闲家都没有一人扑牌,全部翻开了。
何云松看了一眼下手杨春雷的牌,大牌是一对二,小牌是七点,他果断地从杨春雷下手:“杨镇长,杀,你是受杀还是反?”
杨春雷想了想,他的牌不算大,如果反输了,酒就加倍,便说:“算了,我受杀,喝两勺算了。”
何云松往下看,谭思宏的牌,大牌是九点,小牌是六点,他不加思索就说:“谭书记,杀!”
看到牌比自己大的杨春雷都跑了,谭思宏根本就不敢反,只要好说:“好好,我受了,喝两勺酒。”
成功杀了第二家,何云松有底气了,他顺时针看了一下剩下几家的牌,都没有比杨春雷的大,便说:你们的牌都这么小啊,统杀。”
丁坤、刘洪远、杜晓军等五个干瞪眼了,你看我,我看你,看有谁反没有。
刘洪远先交了牌说:“算了,我受杀!打两勺酒给我!”
见刘洪远受杀了,其他四人也纷纷受杀,都不敢冒险,选择喝小杯。
何云松拿了一副小牌,却凭着心理战术,将七人统统杀点,他对邹丹说:“给他们每人打两勺酒!我也喝两勺作陪!”
邹丹在八个酒碗里各打了两勺酒,何云松率先起一个碗,说道:“来,来,我敬大家!”
八个碗碰在了一块,大家欢快地一口干了。
杜晓军喝完酒,把酒碗放下,拿起何云松扑在桌子上的牌,说道:“我看看何云松到底是什么牌,居然通杀。”
杜晓军把何云松的牌翻开,居然最大的牌只有六点半,他一家都赢不了,但结果大家都输给了他。
“何云松,你这么小的牌也敢通杀呀?”杜晓军、丁坤不约而同地指着何云松道。
“你们自己胆子小不敢反,怪不得我哟!哈哈,这就是水鱼!赌的就是胆大!”何云松笑了笑说道。
……
玩水鱼,他们根本不是何云松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杜晓军等好战分子越战越败,只好投降收工,其他人也喝得昏天黑地了。
大家散场后,邹丹将一杯酸梅汤递给何云松:“你今晚虽然赢了不少,但也喝了不少酒,喝点这个解一下酒!”
何云松接过酸梅汤,说道:“还是邹主任关心我!今天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何云松说着便喝了起来。
“你不回镇里呀?就住在矿管办吗?”邹丹问道。
何云松望了一下闪烁着星星的天空,微微点头说:“不回了,明天一早就要进黑山箐。”
“你住在上面,可要小心啊!毕竟你今天得罪了很多人。”邹丹不无担心地说。
“没事,你放心回镇里吧!我会小心的!”何云松一边说,一边朝着邹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