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总，我也是为了集团好，为什么要停我的职？”
过了好一会儿。
西林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问道。
“就因为一个小主播，停了集团副总的职？”
“卢总，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不讲道理了？！”
卢健憨厚一笑，拍了拍西林肩膀。
“不要紧张，这不是停职，就是看你太累了，想让你放松放松。”
“休息是带薪的，放心吧，只要心向着集团，我绝不会亏待你！”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西林当然不会相信。
卢健只是单纯的看他累了，才会让他停职休息。
副总根本不累的好伐？
不过...现在事已至此。
既然卢健不仁，那也就别怪他西林不义了！
联席会议解散后。
楚禾又将他的左膀右臂，叫到了顶层办公室。
“卢总，派克，集团内部，要成立一个反腐监察部门。”
两人一进门，就见楚禾站在落地窗前，淡淡说道。
“楚先生，您是怀疑...”
杜派克最先反应过来，欲言又止道。
楚禾点了点头，“西林有问题！”
“派几个信得过的人，查一下这段时间，他经手过的文件以及决策。”
“必要时，可以将调查的时间线，往前推上几年！”
“另外，派克，你动用一下社会关系，查一查这个孙涛。”
“重点是看他与西林，有没有什么来往。”
“在直播间公然提出那种要求，但凡带点脑子，都不可能这样说！”
“所以，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还有...查到孙涛的具体位置，然后，我们去会一会这个九千岁！”
杜派克眉头微皱，沉吟了片刻后，缓缓点头。
“如果是道上人的话，顶多半天时间，我就能将他的信息，给摸的清清楚楚。”
“但如果，他只是个奉公守法的普通人，那么，我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多久没关系，我等得起！”
楚禾转过身，脸上的神情云淡风轻。
只不过，卢健与杜派克，都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因此，心中不敢有丝毫松懈。
当天下午，调查就有了初步结果。
楚禾在音乐室，忙完最后的收尾工作后。
立马回到了牙鱼大厦。
而卢健与杜派克，早已等候他多时。
“楚先生，果真如您所料，这个西林，有很大问题！”
办公室内，卢健将一沓资料，递到了楚禾手中。
“这些资料，是这几年来，西林经手过的主播合同。”
“其中有签约的，也有解约的。”
“除了少部分合约比较正常，符合行业规范。”
“大部分合约中，所规定的条款相对灵活自由，薪酬丰厚，且合约中承诺，会对这些主播，给予大量的资源扶持。”
“这些主播，基本上都是些年轻貌美，没什么名气的新人。”
“问题就是...平台与主播的分成比例，很不对劲儿！”
楚禾翻看着手中的合同。
其中很多礼物打赏的分成比例，只有一九！
主播拿九成，平台拿一成！！
这种分成比例，显然不符合常理。
一成的收入，平台是会亏本的。
且不说，还得支付主播，高昂的保底薪酬。
作为集团副总，能签下这种有损公司利益的合同。
要说背后没什么利益输送。
这显然不可能！
“继续查！”
楚禾将合同又递给了卢健，“两个方向，西林控股的公司，以及合同上的这些主播。”
说完后，他又看向一旁的杜派克。
“派克，说说你的发现！”
不苟言笑的杜派克，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查到的信息，刚好与卢总的能够契合上。”
“孙涛，庐州人，现年28岁，名下有多家夜总会。”
“有传言称，泸州市的孙言，是他老子！”
“至于这个孙言呢，在庐州可谓是一手遮天，虽对外的身份是商人，但实际上，却控制着庐州的地下势力。”
“孙涛名下有个境外离岸公司，据说是用来转移资产的。”
“有意思的是，我通过关系证实了，这家离岸公司另一个大股东汤姆王，实际上就是西林！”
“汤姆王是他移民灯塔国后的化名。”
“而且...我们直播平台上的许多女主播，之前就在孙涛名下的夜总会工作！”
“孙涛在虎牙与斗鱼上的打赏，以及他那些追随者的打赏。”
“基本上，都是给这些女主播的！”
“一九分成的比例下，绝大部分资金，都进入了这些女主播的口袋。”
“问题是，这些女主播，很快又会以投资的名义，将到手的资金，通过孙涛名下的境外离岸公司，转移到了灯塔国。”
“所以我怀疑，孙涛背后，有一个组织严密的洗钱集团。”
“至于这些女主播，还有西林，都是这个组织中的一员！”
杜派克说完自己的推测后。
重新陷入了沉默之中。
楚禾低头沉思着。
从两人口中得到的信息，就像一个个碎片。
而现在，这些碎片，在楚禾脑海中。
逐渐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关系网。
关系网中间，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
孙言！
“这个孙言，你有了解吗？”
楚禾抬起头，看向杜派克问道。
杜派克摇了摇头，“除了知道，他是庐州的地下掌控者以外。”
“关于孙言的所有信息，都查不到！”
“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替他掩盖着什么。”
楚禾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后，他站起身道，“派克，带点人，我们去庐州！”
“楚先生，您是打算？”
杜派克微微一愣，想到了一种可能。
旋即劝阻道，“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谨慎为妙。”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万一孙涛与孙言真是父子关系。”
“恐怕这一去，我们很难脱身。”
楚禾轻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一去不回，那便就一去不回吧！”
“不能让小丫头受这种窝囊气。”
“而且...中央督导组，应该进驻庐州快半个月了吧？”
“卢总，还得再麻烦你一趟，把查到的信息，汇报给督察组。”
“我们能不能安全脱身，就靠你了！”
两个小时后。
浩浩荡荡的黑色洪流，驰骋在高速公路上。
向着庐州的方向驶去。
车上，楚禾问道，“派克，这些人都是...”
“我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
杜派克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楚禾闻言，摸了摸鼻子，旋即说道，
“给他们安排一个正式身份吧！”
“不然督导组来了，我们很难解释清楚。”
“这样，在牙鱼集团新成立一个部门，开工资养着他们！”
杜派克微微一愣，“新成立一个部门？那这名字...”
想了想，楚禾哑然一笑道，“就叫礼宾部吧！”
“礼兵部？是先礼后兵的那个礼兵吗？”
“呃...你要这么理解的话，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