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我愿意呢。”
“费尽心思也算不上,我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呢。”
赵长霖看着她,窗外能够听到远处小贩的吆喝叫唤声,万家灯火,此起彼伏。
这句话却突然让夏知元有片刻的停顿,捏住白色花朵的指尖不知不觉就用了些力气,掐住了白花的根茎。
还真是…和书里写的一样,一意孤行,又有些自大呢。
“况且,从我们第一次见面。”
“不都是你预谋好的?”
“夏知元。”
“你还是第一个敢骗我的人。”
这种感觉,居然出乎意料的不令人讨厌,赵长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享受。
唉,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还是喜欢这么直呼其名,况且这种浸入骨髓的压迫感,夏知元还只有在自己上课睡觉打瞌睡被老师抓包的时候,才有过。
“糟糕,被殿下发现了呢。”
“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罚于我呢?”
双手并拢着,夏知元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她的手腕纤细,手腕微微露出,可以看到有些病态苍白的皮肤下蜿蜒的青筋。
只不过,夏知元倒是把前几天赵长霖和自己说话时那股魅惑感,学得淋漓尽致,不就是做狐狸精吗。
作为一个成熟女人就是必备技能。
就是可惜了自己那瓶「一见钟情」药水,不然现在自己早就拿下了赵长霖这个心口不一的死傲娇。
“你这算是自投罗网吗?”
还真是像只狐狸呢。
赵长霖经常听到父皇请来的先生们说自己像只狐狸,鬼灵精怪的。
但这还是她头一次觉得有人在自己面前像只狐狸。
“那我就不客气啦。”
不知何时,赵长霖取出了刚才解下的红绳,一圈一圈缠绕在夏知元的手臂上,只不过她的动作特别轻柔。
就像是生怕弄疼了夏知元一样,红绳逐渐收缩,但也不是很紧。
应该是一个活结。
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做啊。
白皙的手腕上被层层的红绳给紧紧的束缚住,赵长霖往后扯了一扯,夏知元整个身体被带动,稍微往前一栽。
不过那力道不是很大,夏知元身体微弯,勉强停住,如果再往前一点的话,说不定就会撞到赵长霖…的胸口。
不行不行,现在怎么是可以想这种内容的时候。
夏知元在内心疯狂摇头。
但是未免也太把自己当正人君子看了吧,谁见到大美女不会心动啊?
更何况还是这种自带威严气息的,夏知元不知不觉中就会产生一种想要臣服的感觉。
“对了,这样才听话嘛。”
“这绳子就算是惩罚你了。”
“别想逃出去。”
“就算是侍郎大人亲自来公主府,我也不为所动。”
更何况,夏侍郎第一步棋肯定不会是率先来找自己,估计是先在自己父皇面前哭个几场吧。
赵长霖不为所动。
夏侍郎在自己父皇面前吃瘪之后,肯定会去找自己的好亲家——忠勇侯。
然后再旁敲侧击,从自己这边下手。
好霸气的发言。
但是在这霸气之中略微有一丝丝幼稚是怎么回事?夏知元终于捋清楚了那一丝隐隐约约的不对劲感觉。
赵长霖有时候太过于意气用事,或者说是凭感情用事,而这一切的背后都靠赵长霖尊贵无比的出身。
……
马车终于停稳,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夏知元上次来的时候还小小惊叹了一把。
这地方辉煌无比,若说是今城的堪比皇城的存在也不为过了,但,赵长霖本就是皇家贵女。
公主府的仆人和影卫,一言不发。
对于,夏知元的到来似乎一点都不感到震惊,而就在刚刚离开马车的前一秒,赵长霖解开了自己手上的束缚。
顺带还用手揉了揉她手上被压出来的红痕,指尖冰凉,确实起到了很好的缓解效果。
俯下身体,用嘴吹了吹风。
“殿下…这样是不会有起作用的。”
夏知元话是这样说,但从脸颊到耳垂,在赵长霖靠近的那一刻就已经红透了。
“是吗,是我唐突了。”
“来吧,下来吧,我扶着你。”
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赵长霖一回身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马车这样的高度,若是没有人搀扶着下来的时候必定会摔一跤。
夏知元将自己的手掌放了上去,赵长霖将人带了下来。
“公主殿下,有事回禀。”
刚走到房门口,一个身穿着黑色盔甲的人影就缓步走了上来,半弓着身子,双手握拳。
脸上戴着黑铁面具。
“说吧,什么事儿?”
影卫犹豫了一秒,还是开口回道:“回禀殿下,夏侍郎于刚才已至忠勇侯府。”
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居然没有急匆匆的撑着一把老骨头去见自己的父皇。
“知道了,继续派人盯着。”
“不得有误。”
赵长霖倒不在乎,忠勇侯府若是率先发难,那自己正好来一个当面擂对面鼓,看看谁为狼,谁为虎。
“是,谨遵殿下命令。”
那影卫悄无声息往后退了几步,几乎只在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去,简直就像鬼一样。
夏知元直勾勾的盯着,还是没发现那影卫究竟什么时候离开的,要是平常身姿敏捷也就算了,可穿着这一身重铠甲。
那确实是有点本事哈。
“夏家姑娘,这本册子乃是皇家历代伴读所要研读至精,还望夏家姑娘收下。”
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见一个老管家,捧着一本做工精良的典籍,那书挺厚的,只是看着夏知元就觉得沉甸甸的。
……不是也没说伴读也有这么多规矩啊。
这真的不是为难她吗?
夏知元觉得自己的智慧水平之所以能够糊弄到这个程度,那还是有一点原因是因为原主原本就卧病在床。
虽然偶尔有看一些大家典籍,但大部分时候是在看一些春花秋月的闲书,这放在现代来说也是课后重点诗文级别的。
可要知道,在古代对于科举的人来说,这种书就是闲书和杂书。
“是,谢谢了。”
但夏知元还是硬着头皮将那本厚厚的典籍接了过来,天哪,拿在手里感觉更沉甸甸了。
这看完也得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