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掌及时的撑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这才没有伤及殿下,夏知元的呼吸因为紧张有些急促,看着赵长霖。
“这便是知元所说可以让药汁变甜的方法?”
她莞尔一笑,甚至能够看见清隽眼眸下的卧蚕,长长的睫毛。
“如此…甚好。”
看着殿下的笑,原本心中因为殿下乱来的怒火又渐渐平息下去,夏知元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和一个病号较什么劲。
手臂有些微微发酸,或许是因为支撑的时间有些久,夏知元想要挪到一边去,却被赵长霖给拦住了。
“这件事情…不要和外人提起。”
“不然,按照规定,知元很有可能要去影卫们的监狱里喝一杯热茶了。”
说这话是故意逗自己的吗?
夏知元干脆松开了继续支撑的手掌,趴在了公主殿下的胸前,一挑眉毛。
“明日早晨,殿下便知自己的受伤有没有好了?”
看她这副笃定的样子,赵长霖其实并没有当成一回事,若真的夏家的方子能与太医院的御医相比,那不用自己多说什么,估计御医们都要纷纷拿根绳子吊死在太医院门口了。
让她觉得安心的是夏知元对自己的关心,至少这只小兔子并不是只养不熟的兔子。
赵长霖抬起自己的手臂,上面的红绳还在,这是今日宫女们才还给自己的。
那天红绳上染了太多鲜血,都已经变成了黑红之色,看上去十分渗人,还充斥着血腥味。
洗干净之后已经焕然一新,看着令人十分舒心。
“这原本是知元…祈求我平安归来的红绳,想来应当是知元那日格外虔诚,所以菩萨才救了我一命。”
“谢谢你…知元。”
“还好红绳没有断,也没有弄丢。”
夏知元看到赵长霖白皙手腕上的红绳,不免发愣,这原本只是自己顺手求来的,没想到殿下居然当成宝贝一样。
平日里殿下带的都是金玉镯子,亦或者是上好的翡翠。
心怦怦直跳。
“不…不用多谢,殿下也赏赐了知元不少人参不是吗?”
她这着急嘴笨的模样,甚是可爱。
赵长霖忍不住抬起自己的手放在了夏知元的额头上,指尖触碰到她额上的发丝,微微摩擦。
“好,咱们俩这算是礼尚往来。”
“睡吧。”
紧接着,赵长霖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带着微微湿润的柔软唇瓣落在了夏知元的肌肤上。
心跳的更快了。
像落荒逃跑一般,夏知元赶紧躺到了床榻的另一侧,用被子将自己盖住,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
天呐天呐天呐,她又被撩得心神晃荡,春心萌动。
赵长霖这个充满了诱惑力的女人!!!有没有搞清楚到底谁是攻略者啊?!!
自己才是最伟大的1!在上面的1!
既然是1那脸红个泡泡茶壶啊!夏知元你争气一点啊!!!
手掌从额头上渐渐下滑,落到了脸颊一侧,双掌捧起自己的脸颊,滚烫感传入掌心之中,显然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应该跟个猴子屁股也差不了多少。
看着夏知元害羞的模样,赵长霖眼含着笑意,轻声说了一句:“晚安。”
便重新躺下,就此歇息了。
一夜之后。
直到早晨宫女们悄悄的进来,正准备伺候殿下洗漱用早膳,夏知元愣是没有睡着,眼睛虽是闭着,但夏知元的心思却一刻没有停过。
她怎么觉得自己对殿下的心思有些不一般,躺在被子中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夏知元似乎是给自己肯定。
作为猎人,怎么能率先爱上猎物呢?
“殿下,已经到了洗漱的时间。”
隔着被子,大宫女的声音传入耳朵之中,夏知元屏气凝神,仔细听着。
果不其然,自己身边有些轻微的动作,赵长霖掀开被子,站起身,表示自己知道了。
脚踩在柔软的羊毛上,浑身的酸痛感已经消失了大半,手撑在床榻之上,刚要起身,就听见一旁的大宫女小声惊呼。
“殿下,莫要伤着手臂。”
宫女急匆匆的靠近,但又自知自己的身份,所以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赵长霖看着自己的手臂,这才惊觉那股刺骨的痛觉已经消失。
她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拇指抵在掌心上,松开又抓握,手臂就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运用自如,甚至连利刃贯穿的地方都不再疼痛。
思绪一瞬间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夏知元“亲自”喂进自己嘴中的那瓶苦涩的药汁。
难道…那药水真有奇效?
“我没事…不用担忧。”
“先洗漱吧。”
即便自己的伤真的好了,那也不能外传出去,赵长霖决定将计就计,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暗中谋划要自己这条性命。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这一箭之仇,她势必要还来。
到时候也让那人尝尝筋骨寸断的滋味究竟是如何?
说完,赵长霖俯下身体,轻柔的拍了拍被子,温声说道:“知元,可以起了。”
既然是殿下亲自的叫自己起来,再想赖床那是不能够了。
浴池已经倒满了温热的热水,赵长霖泡在池水之中,背脊抵着白玉般温润的玉,看着自己的手臂,血管发黑发紫的迹象也已经消失了。
方才的绷带宫女们并没有拆卸,洗漱完毕之后,还要开始新的上药换药。
但,赵长霖却觉得自己的手背已经完全愈合了,指尖扯着绷带,只在眨眼之间,长长的绷带就已经松开落在了浴池旁边。
在热气氤氲的雾气中,白色的绷带瞬间就被染湿,有半截沉入了池水之中。
上面的血色在池水之中晕开一片。
“殿下…为何要拆开绷带?”
“若是伤口没好,那该如何?”
夏知元有些焦急的凑了过去,温热的池水漫过她白皙的皮肤,烫出一片片红晕,她眼露焦急。
虽然是自己找系统换了这药,但这药效几何,能够让公主殿下的伤势恢复几何,她心中是没底的。
隔着水雾蒙蒙,赵长霖脸色有些温红,许是被这热气给熏的,她的睫毛微湿。
唇色越发红润,已经没有先前的苍白之感。
受伤的那只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赵长霖侧头看着她。